“大哥,前幾天那個新聞真不是我弄出來的,而且,鬆鬆發了新聞,我也狠狠的懲罰她了,怎麼突然說我要殺暮染呢?”他攤開雙手無辜的望着怒髮衝冠的男人。
“我問你,暮染跳樓後醒來的那天夜裡,她注射的藥液中是不是你下的河豚毒素?”不能再忍了,他還是直接把話說出來。
“啊?”聶承霖回憶着當天的事情,光線微弱的病房、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一臉陰險的黑寡婦……
“大哥,你說那是河豚毒?”他一下子確定了蘇暮染當時說的話是真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這麼強烈而無色無味的毒素,只要有一點點被人吃了,都會快速毒發身亡!何況要直接注射進血液……
“還要我拿出證據你才肯承認嗎?”再逼近一步,鷹眸危險的縮着,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壓力之大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我明白了,麥琳娜!她居然敢用這麼烈性的毒藥!”聶承霖忽略了大哥的話,直接了當供出了那個總是高貴優雅的世界級超模。
“你說什麼?”向前的腳步停下,夜浩遠站直身體審視着自己最喜歡的弟弟。
“原來暮染沒有告訴你,我以爲她會跟你說的……”聶承霖有些詫異,爲什麼那個小女人沒有說這麼重要的事,但大哥問到了,他便說道:“那天我是想去看看暮染醒來了沒有,順便打算把她藏起來……”
說到這裡,漂亮的桃花眼做賊心虛的瞟瞟冰冷威嚴的男人,夜浩遠仍保持嚴厲的神情專注的等他講下去。
吞一口唾沫,聶承霖接着說:“我進門的時候,就看見麥琳娜在那裡了,暮染還是昏迷着。我一見那個黑寡婦就感覺站在面前的人是黛西,想到她一定要嫁給你,越發厭煩。
並且,我知道她一向對暮染很不友好,於是對她說話也不客氣,一來二去我們便爭執起來。我把她氣走後,剛要查看暮染的狀況,沒想到躺在牀上的她竟然是醒着的。
她告訴我麥琳娜剛纔往她的輸液器裡注射了什麼東西,說是叫她長睡不醒的,幸好她聽得懂法語,及時關了輸液器開關纔沒有中毒逃過一劫。
她要求我帶她離開,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你跟着就衝進來了……後面的事,你都知道。”
聶承霖將那天的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複述一遍。
聽了他詳細的敘述,夜浩遠攥緊的大手慢慢鬆開了,卻十分不解的看着他:“出了這麼重大的事,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誰知道天天跟着你的小女人沒說呢?我以爲自己說了也是多嘴的。再說了,你對麥琳娜都寵得無法無天,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他不屑的撇撇嘴,再次招搖的直接往沙發上一躺,好像大爺一樣分開四肢。
這回他可是得理的那個,不是剛纔捱打時狼狽逃竄還屢屢被揍的慫樣。
“可是你那時恨不得我直接死掉,會沒想過要對染兒下手嗎?”夜浩遠涔冷的聲音再次拷問他的弟弟。
“當然沒想過!我要的不是讓她死,我也沒有惡毒到想讓你死掉的心理,你知道我就是要折磨你,這纔是我的目的。而且……”聶承霖撇撇嘴,一副有點慚愧的樣子等了一會才說:
“後來我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她了,怎麼捨得下殺手?對於一個花花公子來說,女人可是最珍貴的資源……”
這句話一出,引來夜浩遠一記駭人的眼刀。
被他的低氣壓嚇到,“我還沒說完呢!”聶承霖趕緊解釋:“大哥,就算我有心,暮染卻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我可什麼都沒幹過!”
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裡,鷹眸審視他幾回,才轉身面向保鏢:
“顧雷,下去備車送我回醫院。另外,通知麥琳娜,就說我今天上午已經住院了,很想見她!”夜浩遠不再糾結弟弟的表現,直接給保鏢下了命令。
“是!”顧雷答應一聲先行下樓去準備車子了。
夜浩遠看着保鏢離開,走到聶承霖身邊坐下,輕聲說道:“承霖,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你說見到麥琳娜時,總覺得像看到了黛西,你有沒有想過,她們可能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這句話一出,不蟄于晴天霹靂,吊兒鋃鐺的霖少爺立刻坐直身體,注視着這個心思縝密的大哥,驚訝得只有張嘴喘氣的份兒。
“當年事出突然,我一直很內疚,沒有冷靜下來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家族裡所有人都在忙於應對王室的施壓,也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我和媽媽想盡辦法都沒能見到黛西的屍體……”
鷹眸里布滿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弟弟:
“當我獨自去法國負荊請罪,他們並沒有因爲我還是少年就放過我,在他們石頭城堡的地下室裡,我幾乎快要被他們折磨死了。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和黛西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只是她的頭髮是黑的。
我以爲自己死了,見到的是黛西死去的靈魂。
當她的小手捧着我的臉說些什麼時,我幾乎聽不見她發出的聲音,只想在臨死前最後一刻向她表達歉意,於是,用盡全力給她一個微笑……
後來,我從昏迷中清醒,發現自己正躺在王宮的牀上,有專門的醫生在爲我醫治,他們說我答應將來會娶王室的另一個公主,凱西·蘭開斯爲妻,於是王室放棄了對我及我家族的報復。”
夜浩遠說到這裡,轉過頭來看看弟弟沒有說話。
“於是你懷疑那個凱西,也就是麥琳娜,她其實就是黛西?!”聶承霖聽了大哥的話,順着他的思路說下去。
“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如果真的是黛西出了事,他們爲什麼不讓我見她最後一面?如果王室還有一個叫凱西的公主,又跟黛西是雙胞胎,那麼外界在黛西出事之前怎麼一點傳聞都沒有?
還有,假設凱西是真的存在,她又怎麼會愛上她姐姐要嫁的男人?並且那個男人還是直接害死她姐姐的‘兇手’?
最令我奇怪的是,你剛從少年管束中心回來,第一眼就把她當成了黛西!在你抱住她訴說情話的時候,她居然很熱烈的迴應你!那種感覺,就像你們本來就是相戀的情人……
而我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也以爲她就是黛西!”
“是的,直到現在,如果我偶爾看她一眼,還會恍惚覺得她就是黛西!”聶承霖眼神堅定的接着補充。
“還有,麥琳娜對你也一向很奇怪。你記不記得那次公司在進駐中國市場的慶祝晚宴上,她說會以國際超模的身份邀請在場的男士共舞,而她卻在衆多員工中選了你?”夜浩遠目光深邃的與他對視。
“記得!但我沒給她機會,直接拒絕了。”聶承霖回憶着。
“我觀察到她看你的眼神,總是和看其他人不一樣。爺爺和媽媽也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他們對她的出現總是很忌諱,他們認爲麥琳娜就是想同時擁有我們兄弟兩人的感情!”
鷹眸低垂,粗礪的手指輕敲着鋼化玻璃製成的茶几,冷靜而深沉的思索着。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真沒想到,她比黑寡婦還要狠毒!”聶承霖聽了大哥的分析,也認爲這件事必然不會有錯,氣憤的眼裡閃動着仇恨的光芒。
“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還不能這麼草率的定論。”夜浩遠收住大手,面對聶承霖:“我聽說你有個很厲害的助手,染兒的身世那麼複雜都讓他找到了真相,能不能借給我用一下?”
“當然沒問題!”聶承霖立馬打着包票:“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把她死而復生的全部經過查出來。”
“嗯……”深沉的男人沉吟片刻,再次擡眼看他:“那個美女記者怎麼樣了?”
“嘿嘿……”聶承霖狡黠的笑了,帶電的桃花眼眨動,美滋滋的打個響哨。
“睡過了?”
“何止睡過了,我還種了我的優良基因給她。”好看如妖孽的臉上,顯出他風流的本色。
“霖,如果我們證實了麥琳娜就是黛西,你打算怎麼辦?”夜浩遠似替他擔心的問。
“我娶她!”聶承霖臉色轉爲認真,甚至還帶着一點狠辣:“我要以愛的名義,一點點的折磨死她!”說着,只會替美女寬衣解帶的大手攥緊,沉沉的力道讓白晰的皮膚泛紅。
“可是莊靜鬆呢?如果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能放得下嗎?”夜浩遠的這個問題讓玩藝不恭的男人沉默了。他心頭出現了莊靜鬆曾經的各種美好,和自己爲她寧願放棄原則的衝動……
曾幾何時,他名聲在外的堂堂霖少爺,哪裡會正眼看侍一個女人?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是用來消磨時光的玩物,那個玩物在碰觸時總需要採取安全措施。
可是面對莊靜鬆,他幾乎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一次又一次‘徒手’上陣,每一個衝撞都帶着最原始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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