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寒隱約感覺到,鈴兒可能就是那個南宮靖派來的眼線。可是她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爲什麼?” “我不知道。”玉兒納悶的搖搖頭。 “那,那歐陽靜兒呢?”芷寒儘量控制着自己,她不能在讓眼淚輕易的流出來。 玉兒依然搖搖頭。 “你怎麼什麼都不------。”芷寒的“知道”兩字還沒說出口,便被返回來的東方羽打斷。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只是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玉兒,她什麼也不知道。” 芷寒見着東方羽一掃剛纔醒來時的憔悴,重新換了身青綠色的長衫,整個人都精神百出。“看來,他真的不在乎我。倘若有半分在乎,也不會在我醒來時,他卻有心情換衣服。”芷寒思已至此,更加心痛難忍。 “我什麼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看到你。”芷寒躺下,背對着那個將自己傷透了心的男人。 東方羽示意玉兒退下,知道芷寒還在介意那天的事,“還在生氣嗎?”見沒有反應,“那好,你不想說話,就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隨後芷寒便聽見關上門的聲音,覺得自己的心彷彿也隨着關門的聲碎了一地。滾燙的熱淚灑落在枕邊,更嚶嚶地綴泣。 “這麼的難過,爲什麼還要攆我出去呢?”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溫柔地在耳邊響起。 芷寒慌張地坐了起來,看着本應該出去的東方羽,哽咽地說“你不是走了嗎?” 看着蒼白的臉頰上掛滿了傷心的淚水,心痛地將她擁在懷裡,“南宮以寒,你怎麼這麼傻。”心裡更加痛恨自己。 依偎在東方羽結實又溫暖的肩上,芷寒有種久違的踏實感覺涌上心間,更清楚知道從上次花圃後自己根本就離不開他了。 東方羽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平靜了許多,而且更緊地貼着自己。輕撫着芷寒的後背,“好了,現在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只想聽你說。”芷寒終於平靜下來,沙啞着說。 “那天夜裡,我以爲你睡着了,就偷偷地進來,發現你全身發燙。怎麼叫你都沒有反應,就叫來大夫。”東方羽一想到那天發現她因爲自己傷心過度而昏迷,就更緊張的摟緊她,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消失。 “那鈴兒爲什麼回南宮家?”芷寒其實明白,就是想從他嘴裡說出來,讓自己死心。 “鈴兒是你父親安在東方家的眼睛。”東方羽面無表情地說着。“你昏迷的這幾天,我把事情理了理,發現了很多需要解釋的東西。” “有哪些問題?”芷寒疑惑地看着他。 “先是靜兒突然的回來,她雖然從小在
家裡長大,可是幾年前她便嫁到司空家。司空家一向家規嚴,平時很少回歐陽家,這次突然一個人回來小住,肯定有問題。” “你昏迷前一天,南宮家來人說南宮靖病重,讓你回去。可是你回去後------”東方羽停住了,看着正思索着的芷寒。 “我回去後,發現父親並沒有生病,而且身體還好的很。”芷寒回想着。“他還問我關於花圃的事。” “那你怎麼說?”東方羽更加深信自己的推理,南宮靖與東方家結親根本就是還有別的目的。 “我什麼也不知道,而且花圃裡除了花,就沒別的了。我真不知道到底有怎麼吸引着他,用病重來騙我回去?” 芷寒正納悶着,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要不然,第一次我要去的時候,你也不會那樣對我,還問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些等你好些了,再告訴你。”東方羽隨即安慰着,“我保證。” 芷寒隱約感覺到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秘密,便沒有追問,只是輕輕道“這和鈴兒有什麼關係?” “我們去花圃的事,只有東方家少數的人知道,可是南宮靖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又爲什麼突然想去花圃?”東方羽知道眼前這個外表溫馴柔弱,其實冰雪聰明的人兒,只要仔細的想想,就能明白。 “是的,那天在奶奶的花園裡,是鈴兒先提起東方家花圃的事,當時她還是滿臉的期待。”芷寒回想那天鈴兒的表情,真像個期待糖果的孩子。 “東方家的花圃在東方家是禁地,在家裡,不管是誰都不允許提花圃。鈴兒爲什麼知道?其實當時你告訴父親說是奶奶答允你,讓你去花圃時,我們就知道你在撒謊。因爲東方家的規矩是,女人必需五年才能去一次。” 聽到東方羽的話,芷寒羞愧的低下了頭,“爲什麼你們不揭穿我?” “我也想證實下。”東方羽性感的薄脣輕輕的落在她的頭頂上。 芷寒突然擡起頭,蔚藍色的眸子裡帶着驚訝,“你是說歐陽靜兒和南宮家有着某種關係嗎?” 東方羽微笑不語,這個南宮以寒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 “難怪那天會那麼的巧合,歐陽靜兒在我們要出門的時候突然暈倒。難怪南宮,我父親明明告訴東方家是重病,再知道我會回去時,還那樣光明正正大的在庭院裡打太極。當時我就覺得的不對勁。” 芷寒似乎帶着點興奮地說,“因爲他當時就斷定你不會跟着我一起回去。所以他纔不用擔心,這是他與歐陽靜兒串通好的。一是爲了騙我回去,二是由鈴兒引領着我發現你和歐陽靜
兒在一起。可是你爲什麼會乖乖地上她的牀呢?” “因爲她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不會對她有防備,在給我喝的茶水裡放了些東西”東方羽帶着歉意地說。 “那,那你對她?”芷寒鼓起勇氣,沒有底氣的問着。 “從小我們一起長大,那時我母親剛剛去世。我總是一個人偷偷地躲起來,沒人能找到我,除了她。她知道我要強,總是等我傷心過後,平靜下來,纔去安慰我。慢慢的,我習慣了總是跟我身後的她。” “我們彼此心裡有對方,覺得能長久的這樣下去。就在她十六歲那年,歐陽伯伯突然接她回去,要把她嫁給司空以風。本來她很牴觸,我們商量着一起遠離這裡。可是就在我們約定好的那天晚上,她沒有出現。第二天她便高興的穿上新娘服嫁給了別人。” 看着東方羽精緻的五官上閃過一絲的憂傷,隨即而過。“呵,原本你也被人這樣的傷過。早點告訴我,我的心就平衡了。就不會流這麼多的眼淚了,你看我的眼睛都腫起來了。” 東方羽知道這不是她俏皮,而是在換種能讓自己接受的安慰。他發現自己是撿到寶了,“看來你是不生我的氣了。” “哪有那個時間生你的氣呀。”芷寒掙脫出他的懷抱,擡頭看着窗外,“今天的陽光好像很充裕,我想出去曬曬。還有,我餓了,我想喝湯。” “好,我馬上讓人你準備。”東方羽看着眼前雖然還很虛弱,但精神氣十足的人兒,覺得自己也跟着活了過來。 “對了,那歐陽靜兒呢?”芷寒才反應過來,自己最關心的他卻沒有告訴自己。 剛準備攙扶她起來的東方羽,先是一愣,然後歉意的說,“礙於與歐陽家是世交,且她已嫁過人的。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前,我沒有揭穿她。我想這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在進行着,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做到的。所以她現在還在習青院住着。”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你告訴我這習青院是怎麼回事?‘習青’兩字取你們的名字的一半組成,------” 沒等芷寒把話說完,東方羽就用自己的脣封住了那個即喋喋不休且誘人無比柔軟冰冷的薄脣。 許久芷寒突然又推開東方羽,“還有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東方羽承認自己被她打敗了,隨時能牽動着自己的心。 “在我醒來時,你爲什麼突然走了,而且再次回來後,卻換了身衣服?”芷寒嘟着誘人的薄脣。 “這是因爲,你昏迷這幾天我都沒有清洗過。你醒來後,我擔心你聞出身上的味兒。”東方羽哈哈大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