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妍兒從冷宅出來了,還身穿睡袍,一副好冷的模樣,全然不將陶安然放在眼裡。
“喲,這不是逃犯嗎?”米妍兒滿嘴嘲諷,更是惡毒的話語連連。
陶安然垂下眸子,“你把我的孩子弄到那裡去了?還有……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米妍兒一怔,倒是沒想到陶安然竟然知道孩子在她這裡,很快就恢復鎮定,嗤笑一聲,“你的孩子?不也是冷肖的孩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陶安然眸色暗沉,更多的是警覺。
當她在醫院聽到醫生跟米妍兒的對話時,她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變得虛僞不可信。
米妍兒擺擺手,“陶安然,你以爲你還是以前冷肖寵愛的女人嗎?那都是我成全你的,要不是我,冷肖能對你好?”
陶安然的心咯噔一下,瞳孔微微的睜大,緊緊的盯着米妍兒看。
米妍兒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爲什麼她一點也沒聽懂。
米妍兒脣角帶冷,“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了,我跟冷肖從很久以前就有婚約,而且我們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可因爲我……不能生孩子,我們兩的感情纔出現矛盾的,最後爲了讓冷肖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主動提議找個女人幫他生孩子,既然要找女人,自然得要乾淨的……”
“你胡說八道。”陶安然冷語開口,頓時擡眸,沉冷的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我要見冷肖。”
說罷,便想要闖進冷宅。
米妍兒一個箭步,只是輕輕的擋了一下,就將陶安然給碰倒了。
如今的陶安然,已經虛弱的如同一張紙,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倒。
可誰又知道,體弱的她又是依靠怎樣的意志撐到這裡來的。
爲見到冷肖,爲知道真相,她撐過來了。
“省了這條心吧,陶安然,冷肖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想要孩子,現在你把孩子都生出來了,他根本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你。”米妍兒說。
她像是冷肖的發言人那樣,在極力的阻擋陶安然去見冷肖。
她沒有把握,冷肖再見到陶安然的話,是否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
陶安然能感覺到地板冷進骨子裡,身體也冰冷如麻,心更是沒有一點暖意。
“你今天說再多也沒用,不見到冷肖,我什麼都不會相信。”陶安然堅定的說。
米妍兒頓時氣到面紅耳赤,手掌暗自的握緊了,差點怒火就爆發出來的時候,又理智的收了回去。
嘴裡厭煩的嘀咕一句:“懶得和你這個瘋女人說,你就好好在這裡等着警察抓你回去吧。”
說着,就撥通了電話。
這件事就交給警察解決好了,反正這個女人也是沒用了。
“你揹着我帶走我的孩子,你以爲,報警了,你會比我好過嗎?”陶安然擡眸的瞬間,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從眼裡流露出來。
米妍兒心裡咯噔一下,竟然有一瞬間被這樣的陶安然給唬住了。
很快,她猖狂的大笑出來,“陶安然,你這是在威脅我?”停頓了一下,又說:“或者,你以爲你能拿我怎麼辦?”
就憑米
妍兒是米振嶽唯一的女兒,她完全有資本囂張,也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除非我死,否則,我會向全世界的人揭穿你的假面具。”陶安然說。
“看來你很有自信自己還能好好的活下去?”米妍兒非常不喜歡現在的陶安然,那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竟然快要超越她。
“不,我是堅信壞人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陶安然依舊堅定的說。
她看着米妍兒的眼神,沒有一點的遊離,更是沒有一點的膽怯。
邪不能勝正!
米妍兒咬牙切齒的說:“好你個陶安然,你就等着……”
“妍兒。”
在米妍兒的怒火即將爆發出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記清冷沒有溫度的聲音。
米妍兒感覺背脊頓時發涼,竟然不敢回頭去看,下意識的想要把陶安然藏起來。
此時此刻,沒有了剛剛囂張的氣焰,因爲冷肖出來了,她還沒有把握很多事的時候,冷肖竟然出來了。
他對陶安然是否還如從前?
冷肖的聲音,也讓倒在地上的陶安然一下子燃燒了希望。
“冷肖。”她急急的喊了出來。
是冷肖,他真的還活着,她終於見到了他。
在這一刻,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懸掛着的心頓時放了下去。
一記冷肖,讓他不由得朝着發聲處看過去。
有些微亮的視線下,一個沒有頭髮的女人,狼狽的坐在地上,朝着他張仰着頭,看起來很可憐。
只不過是一眼,他的心竟然被狠狠的勒住了,感覺很難受。
他是怎麼了?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心痛!
看着冷肖眼裡流露出的陌生感,陶安然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又輕微的呼喊了一聲,“冷肖……”
爲什麼他看着她的眼神會那麼陌生?
“冷肖,你怎麼出來了?你身體沒有好完全呢,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才能好麼。”米妍兒適時的擋住了冷肖跟陶安然對看的視線。 ωωω★TTkan★℃ O
冷肖視線落在米妍兒的身上,雖然沒有甩開她的手,卻一如從前的冷漠沒有感情。
“好了,你快點回去休息吧,我們過兩天不是還得舉行婚禮麼?你沒休息好,我怕你會負荷不了。”米妍兒只想讓冷肖快點回去,不要跟陶安然再有任何的接觸了。
畢竟,她真的還沒有完全的把握。
“好!”有些生硬的回答,依舊是從冷肖的嘴裡說出來的。
他跟米妍兒的對話模式,從來都很生硬,即使現在的相處已經像戀人一樣親密,也從未改變過他生硬的語氣。
說罷,冷肖轉身便走了。
陶安然着急的從地上爬起來,恍惚間又似要倒下去的時候,又強硬的讓自己站直,“冷肖,你別走,我還有很多的話要跟你說,你別走……”
着急的話語,留住了冷肖的腳步,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再去聽聽陶安然的聲音。
這個聲音彷彿撞進了他的心裡伸出,將他的心緊緊的勒住了。
這又是一個怎樣的感覺?
見冷肖留住了腳步,陶
安然抓緊時間說:“那天我錯手刺傷了你,我真的很抱歉,可你也殺了我父親,而我也進了監獄,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很難消除,但現在我只想你告訴我,你跟我在一起從來不是有目的的,你只是簡簡單單的想要跟我在一起,是嗎?”
幾近懇求,在等待冷肖的回答。
她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在她發現愛上了他後,那段美好的日子,從來沒有過參假,全都是真的。
而不是像米妍兒所說的,僅僅只是爲了要她生下孩子,僅此而已。
冷肖背對着陶安然停頓很久,他感覺自己的心被緊緊勒得快要無法呼吸。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能讓他的心這麼難過。
頃刻間,他轉了身,看着陶安然臉上迫切的表情,微微蹙了眉頭,“你是誰!”
輕描淡寫,卻又帶了一絲絲的迫切,是一種極爲複雜的情緒。
在陶安然聽來,確實晴天霹靂般,讓她頓時站不住腳跟,恍然的跌坐在地上。
“你已經不認識我了嗎?”陶安然的聲音帶着顫抖。
她該怎麼去理解冷肖說的話?
她是誰?
她應該怎麼去回答,是他愛過的女人?還是幫他生過孩子的女人?
“我該認識你嗎?”冷肖不解的問,心裡充滿了迷茫。
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女人他應該熟悉,可是腦海卻一片空白,找不到一點這個女人的痕跡。
冷肖所說的話,全都是他心裡最迷茫的聲音。
卻重重的打在了陶安然的心上,她也頓時垂下了眸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所以,米妍兒說的都是真的嗎?”
話落間,眼淚滴落在地上。
心被狠狠的扎着,好疼好疼。
冷肖不是真的愛她,只是想要個孩子,是這樣嗎?
陶安然依舊維持仰頭的姿勢,即使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的視線也沒有從冷肖的身上移開。
冷肖看着這樣的陶安然,垂着的手,手指在蠢蠢欲動。
下一瞬,在他想要擡起手,想要拂去陶安然眼角的淚珠時,米妍兒即刻上前,挽住了他的手,“冷肖,你真的該回去休息了,你要是累倒了,你讓我怎麼辦?”
說着,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封邢,“你還愣着做什麼?快點報警,把這個瘋女人給我帶走。”
封邢愣愣點頭,看着陶安然欲言又止,喊來保安,“快把她帶走。”
保安上前,扣住陶安然的手臂,拽着她絲毫沒有情意,拖着就走了。
陶安然沒有掙扎,眼淚卻一直往下掉。
冷肖,冷肖!
心裡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從頭開始對她都陌生了。
正如米妍兒所說的,她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現在任務完成了,他也無需再要她了,陌生也是理所當然,是這樣嗎?
陶安然的心痛得無法呼吸,所有的意念都在頃刻間瓦解了。
她並沒有看到,在她被抓着走的時候,冷肖朝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揚起了手,嘴裡還莫名的喊了一句,“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