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直接開往到醫院,陶安然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推進了急救室。
在急救室,醫生也很快就過來了,探看了一下她的情況,接着走出去,對那個送她過來的監獄長說:“那個,她的情況現在很危險,因爲大流血,孩子現在不拿出來肯定是保不到十月的,可是現在拿出來,有可能就是要面臨保大保小的問題了。”
“醫生,她的情況真的那麼嚴重嗎?”監獄長問。
“嗯,當然嚴重。”醫生停頓了一下,又說:“現在你們得趕緊的決定是要保大保小,這樣我們纔可以安排手術啊。”
監獄長也很是爲難。
保大保小,那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問題啊。
鬧出這樣的事,她的責任得多大?
就在這個時候,又個聲音傳了過來,“大的不用管了,保小的就好了。”
大家順着聲音看過去,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一襲高貴大氣的着裝,豔紅的雙脣看起來很刺眼。
醫生還在驚楞,在女人把眼睛摘下來後,“米小姐。”
“去動手術吧,有什麼責任,那也是我米妍兒的事。”米妍兒說。
“是是是,我這就去動手術。”醫生連連的點頭,然後走進了急診室。
米妍兒則背靠在牆上,看着長長的走廊,眸色有些幽深得可怕。
自從陶安然被抓進去後,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在米妍兒的掌握之中。
米妍兒從來就沒想過要給陶安然一條活命,只不過,想要死也沒那麼容易。
良久,米妍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那是非常喜悅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麼很好的事情那樣。
她沒有留在醫院等待急診室傳來的好消息,蹬着有八寸高的高跟鞋走了,留下了一抹好看的背影。
而在急症室裡,陶安然還在跟死神在做着鬥爭,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米妍兒操控着。
她以爲,一切都只是意外,殊不知,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她的命運也被有預謀的操控着。
時間像是被碾壓過了那樣,走得很慢。
醫生在急症室裡,正在極力的保小孩,已經是不顧及陶安然的性命。
經歷了幾個小時的手術,孩子是順利的出生了。
一出生就哇哇的哭出來,清脆的響亮的聲音,徘徊在急症室的每個角落裡。
“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護士好奇的問。
醫生瞅了一眼,“男孩子。”
“那孩子的母親怎麼辦?”護士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陶安然,心生憐憫。
醫生也隨着看了一眼,嘆息道:“應該是救不活了。”
“哎!”
醫生護士都在嘆息,正準備帶着孩子離開急症室,醫生髮現自己的白大褂不知道被什麼緊緊的抓住。
回頭一看,原來是緊閉着雙眼的陶安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手在緊緊的扯着醫生的白大褂,卻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意識。
“醫生,她是不是還活着?”護士問。
醫生那裡還估計護士,只一個勁的扯着自己的白大褂,見怎麼都扯不出來,便把手裡
的孩子遞給護士,“你先把孩子抱走,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因爲難產,大人跟孩子都喪命了。”
這是米妍兒特意交代過的事。
所有的事情,都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嗯嗯,知道了,醫生。”護士感覺急診室陰森森的,趕緊的抱着孩子走了。
在護士把孩子抱走後,一瞬間,抓着醫生白大褂的陶安然,緊閉的雙眼突然就睜開來。
醫生回頭的一瞬間,雙腳都嚇軟了。
還沒反應過來,急症室的門就被突然給撞開了,氣勢洶洶的進來一個人,二話不說,走上去,看着病牀上睜着大眼睛的陶安然,問:“她怎樣了?孩子怎樣了?”
來人是詹逸辰,他被調去了邊遠地區報案,一個月的時間,不,應該說是更久。
因爲心裡總放不下陶安然,最後不得不去求他那老古董爺爺幫了一把,這才調回來了。
被調回來才知道,陶安然被送到了醫院去了,這就風塵僕僕的敢來了。
醫生看了詹逸辰一眼,“你是誰啊?怎麼能隨便的闖進急症室?”
詹逸辰不耐煩,拿出自己的警牌,“警察,她是我負責的案件的犯人,我有權利知道她現在怎樣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可以因妨礙公務帶你回去。”
醫生被嚇到了,趕緊的說:“詹督,我也只是動手術而已啊,這個女人送來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我只能先着重的保住孩子,誰知道孩子拿出來的時候因爲缺氧早就……”
“於是我又想着搶救大人,可是大人……”醫生又說。
“孩子……”
醫生話剛落,陶安然就傳來低沉的聲音,雙眼依舊無神的爭得很大。
醫生再次被嚇到了。
詹逸辰狠狠的推開了醫生,上前,握住了陶安然的手,“你怎樣了?撐住,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的孩子……”陶安然重複着這句話,她好像聽到了孩子的聲音,她的孩子的聲音。
詹逸辰暗了暗下眸子,“孩子!”
死了這兩個字,他始終沒敢說出口。
只沉沉的說:“醫生,我現在要你馬上給她處理好,如果她的命你救不回來,我會開出一條故意謀殺罪逮捕你回去。”
“詹督,你怎麼可以隨便污衊我,我……”醫生着急了。
“那你就試試看,看我會不會隨便污衊你?”詹逸辰沉着雙眼說。
醫生着實的被嚇到了,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權利的搶救她。”
在詹逸辰的威脅下,醫生又喊來了另外兩個比較厲害的醫生,共同的手術,希望會更大一些。
詹逸辰守在手術室外,越想越覺得奇怪,因爲在他來醫院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米妍兒。
米妍兒會出現在這裡?
總不能她爸爸住院了吧?
想到這裡,詹逸辰突然抓住要進去手術室的護士,“那個夭折的孩子在那裡?”
護士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詹逸辰又說:“我是說,這裡面的女人的孩子不是夭折了嗎?放那裡去了?”
護士終於反正過來,猶豫
了一下,指着走廊盡頭,“送去太平間了。”
詹逸辰鬆開護士,朝着走廊盡頭走去,去了太平間。
他始終覺得那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來到太平間,還真的看到了一個夭折的剛出生的嬰兒,這纔打斷了他的想法,難道是他想太多了?
詹逸辰邊想邊往回走,帶着自己的疑問,又回到了手術室。
手術室竟然人來人往的,看起來都神色匆匆的。
詹逸辰抓住一個剛出來的護士手臂,“發生什麼事了?”
護士臉色蒼白,“病人,病人不見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病人不見了?”詹逸辰問。
“就是,就是病人不見了。”護士已經不能好好說話了。
原來醫生們的手術還算挺成功的,應該說陶安然也是命大,也沒有想太多,緊繃的神情,在手術成功後鬆懈下來,各自的回到科室裡休息,留下護士看下輸液管什麼的。
護士見扣掉一瓶營養液,回到藥房裡去拿,回到來的時候,人已經不知所終了。
大家都找瘋了。
陶安然拖着沉重的身體,忍受着身體的疼痛感,離開了手術室。
她不能留在那裡,那是一個危險又可怕的地方。
因爲她聽到了醫生跟米妍兒的通話。
醫生說:“米小姐,孩子已經保住往你那裡送了,大人因爲詹督的原因,現在也搶救回來了,這些事你大可放心……”
頓時,陶安然陷入了無盡的深淵那樣。
米妍兒?
一切跟米妍兒有關係?
此時此刻,陶安然知道自己得離開醫院,有些事必須得找到冷肖才能清楚。
她是從醫院的後門離開的,這個醫院她來過很多次了,很熟悉。
離開的時候,怕被人發現也是繞從小巷子走的,又因爲是晚上,人比較少,幾乎沒有人注意。
要回去冷宅,冷肖也許就在冷宅。
拖着沉重的身體,花了大半夜的時間,纔回到了冷宅的山腳下。
天已經開始灰濛濛亮了。
冷宅有她熟悉的一切,冷宅還會有她一直憧憬的人。
她想要見到冷肖,想要看到他。
剛剛爬上半山,想要進去冷宅的時候,冷宅大門就被緩緩的打開了。
原來陶安然的出現,早就進去了監控區,被一目瞭然,沒有絲毫的隱藏。
陶安然的心咯噔的一下,她頓時知道自己是進去了監控區,冷肖也許知道她回來了,特意出來看她。
心跳,竟然莫名的跳的很快。
冷肖,好久不見,你好嗎?
心裡竟然在各種的模擬該怎麼跟冷肖打招呼,還是直截了當的問,冷肖,到底發生什麼事,我需要你給我解釋一下。
好多好多的想法在陶安然的腦海裡徘徊着,直至那個人出現在她面前,居高臨下,高傲不屑的看着她,冷不及防的說:“陶安然,你還是挺本事的嘛,這都能找回這裡來?”
陶安然仰頭,看到那個人的瞬間,瞳孔不由得微微的睜大,“是你,米妍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