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現在這羣人又拿此事說三道四,蘇苡沫斟酌事情的利弊,決定不予以理會,帶着蘇童安遠離人羣就是。
今天李雲輝會爲顏老獻一曲鋼琴曲,李雲輝一直把雲朵保護的極好,就讓雲朵呆在一間客房裡等他回來,免受世俗空氣的污穢。
蘇苡沫已經和雲朵商量好了,待宴會開始時,就讓蘇童安陪雲朵在房間裡。
雲朵很快的就答應了下來,一來她極爲喜歡安安,二來李雲輝少不了也要應酬,就算時間再短,也有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又不喜歡和參加壽宴的賓客接觸,正好由安安陪她。
蘇苡沫掃了一眼人羣,繼續與白霓裳聊天。
在這裡,無論男女老少,他們面帶微笑,對待每一個人,或許他們恨對方恨得咬牙切齒,但至少他們表面光鮮,彬彬有禮。
男士西裝革履,如紳士一般;女士華裳晚服,優雅似公主。
不管是陌生人還是熟人,每一個人都帶上一副只會笑得虛假面具,向迎面而來的人舉杯示意。
這羣男男女女們低聲交談,或是笑顏以對,性格外向的人們則四處遊走,打招呼、應酬,顯露自己的社交能力以及人際關係的不凡地位,只是他們的笑容都有點矜持,有點虛僞,並不是那種發自內心的。
蘇苡沫看到的就是一張張表裡不一的笑臉,他們的笑容裡包含着各種陰謀詭計,兩面三刀。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派對,成功人士與富豪們最喜歡的社交遊戲。
在大堂西面的餐桌一側,旁邊零零散散的站着七八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氣度不凡,他們身邊再漂亮的女人也不過是陪襯,他們是年青一代的驕傲。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圈子,老一輩則是有着自己的圈子,不會和年輕人攪合在一起。
而顧衍白就站在其中,他是他們之中最耀眼的一顆,其餘人皆以他爲首。
榮少東和李哲身邊各有女伴,如果你關注娛樂圈,就會發現他們的女伴都是近期小有名氣的模特,什麼青春佳麗、校園女神,在他們身邊都會變得一樣,隨俗沉浮。
榮馨兒和歐陽烈前一會兒還看見他們在一隅鬧着小別扭,現在兩人不知道又跑去哪裡了。
顧衍白孑身一人,非常正式的西服,一塵不染。
他鮮少有多餘的表情,就連應酬時,他渾身冰冷的氣場猶在。
時間讓男性得以沉澱,讓男人越來越迷人,女人們卻只能抱怨上天的不公,她們的青春與美好已經接近凋零時,男人正值黃金時期。
正如如今的顧衍白,歷時七年,他不再是那個做事衝動的毛頭小子,成熟的他比曾經更加招惹女人喜歡,不再有年齡限制。
顧衍白的話也不多,他深邃的目光在光鮮奢華的男男女女中尋找那抹清麗的倩影。
他單手端着高腳杯,輕輕的晃動,晶瑩的杯子壁上留下迷情的酒紅色彩,璀璨的燈光下,折射出一道道絢麗的光芒。
性感的薄脣,抿一口紅酒,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喉結上下一動,就是這不經意間的一幕,有多少女人再次拜倒在顧衍白的西褲之下。
偏偏顧衍白強大的氣場,讓多數女人望而卻步,因爲這些女人有自知之明,如此
完美的男人不會爲她們停留。
當然,也不乏大膽的女人,她們妄想奇蹟的發生,渴望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顧總,可以……”
女人扭着翹臀,挺起酥胸,把衣領往下拉,球半露溝乍現,對顧衍白猛放電,說話時更是風情萬種。
“不可以。”然而,話纔剛剛開始,就聽顧衍白冷聲出口。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他看都不看這羣女人,劍眉微蹙,不悅的情緒顯而易見。
女人們嚇得花容失色,她們想攀上顧衍白,但她們同樣害怕惹怒顧衍白,臉色蒼白的說聲抱歉,倉皇而逃。
“衍白,你什麼時候才知道憐香惜玉啊?”榮少東摟着身側模特的水蛇腰,調侃道。
“你成爲女人的時候。”
顧衍白的話似在開玩笑,但瞭解顧衍白的人都知道,顧衍白並非在開玩笑。
爲了不讓這句話成真,榮少東摟着模特躲得顧衍白遠遠的。
李哲並不準備挑戰顧衍白的脾氣,他只是和顧衍白聊着最近的事情,直到發現顧衍白的心思不在這裡,便識趣的減少話語。
有女人向顧衍白搭訕的插曲還沒消停一會,這時一個年輕男人,拿着酒杯走向顧衍白。
男人無名指璀璨的紫色鑽戒流轉出詭異的光芒。
“顧總,許久不見。”
“許久不見。”光聽聲音,顧衍白就知道對方是何人,“喬總。”
乍一聽,再平常不過的打招呼,可一側的李哲和榮少東卻感受到了極其濃烈的火藥味。
榮少東和李哲的眼中同時劃過異樣,神情端正,不再只顧得調笑。
“榮少,你倒是說啊,之後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這是要急死人家嘛!”女模特撒嬌不依,聲音甜蜜蜜,繡花拳頭輕輕捶在榮少東胸膛,無疑成爲另一種的勾引。
“噓!”
榮少東脣角一勾,修長的食指放在脣前,“我最喜歡聽話的美女。”笑容未達眼底。
明明是溫柔細語,明明是寵溺的笑容,女模特卻感覺到渾身發冷,與那雙迷人的桃花眸子相撞,她下意識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瑟瑟發抖的縮在一旁。
榮少東的眸光重新落回走來的男人,一副愜意懶散的目光,揶揄道:“喬少終於捨得回國了?怎麼不通知我們一聲。”
顧衍白對面而戰的男人,一身暗紫色的西服,他的五官精緻勝於女人,同爲俊美的類型,不過相比榮少東,他偏於陰柔。
尤其是他微微上挑的狹長眼眸,像是天生就有會說話的魔力,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必然有無數女人爲他前赴後繼,想足了狐狸精。
然,不可忘記,勾魂攝魄的背影往往隱藏着恐怖的殺機。
此人正是喬子恆,地產界龍頭恆大地產的第一順序繼承人。
縮在榮少東和李哲身邊的模特這才注意到喬子恆的容貌,頓時眼冒桃心,花癡的挪不開實現。
喬子恆的氣場不亞於顧衍白,一看便知他絕非等閒之輩。
倨傲冷酷的顧衍白的自然同樣不會輸給喬子恆。
兩人對立而戰,氣壓在無形中壓低,不過片刻,已經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幾乎在膽小的人要暈厥的前一刻,喬子恆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了。
“早晚要回國。”
喬子恆走向顧衍白,自主地用自己的高腳杯碰了一下顧衍白手裡的高腳杯,驟時發出一聲脆響,妖冶酒紅的液體一陣晃動。
“國內有太多捨不得了……對嗎?顧總。”與此同時,他倏然擡眸,目光從高腳杯轉移到顧衍白,笑容的背後暗藏殺機。
“自然。”顧衍白淡淡一瞥,深邃的鳳眸裡一團漆黑暗暗涌動,彷彿會吞噬一切靠近的事物。
兩人的強大氣流在空中交匯,呲拉呲拉——,劍拔弩張,似有什麼一觸即發。
顧衍白靜如幽湖,喬子恆笑得無害。
電光火石之間,一切竟然又恢復如初。
“走了,顧總忙。”
喬子恆猛地後退幾步,拉開與顧衍白的距離,毫無徵兆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人羣之中。
顧衍白麪無表情,望着喬子恆消失的方向,黑眸眯起,行程一條危險的直線。
“哲哥哥,他是誰啊?”模特乙忍不住強烈的好奇,搖着李哲的胳膊,撒嬌發嗲。
“他啊!沒聽到顧總稱他爲喬總嗎?”李哲眉梢一挑,聲音帶笑,一掃之前的凝重。
模特乙失落極了,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啊!
榮少東身邊的模特甲也跟着着急,只好用自己柔軟的渾圓蹭榮少東的胳膊,和他再次撒嬌,“是啊,榮少,你就告訴我們嘛!就告訴我們嘛!很好奇的!滿足了我們的好奇心,我們會全身心的報答你的。”
赤果果的性暗示。
“不乖了?”榮少東含笑的眸子劃過一抹厭惡,快得彷彿從未發生過,“你們很久沒見面了,好朋友之間一定很多話說,快去吧。”
模特甲和模特乙她們根本就不認識彼此,聽到榮少東這麼說當時就要說不認識對方。
可猛然察覺三個男人之間的氣壓迫人,她們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還連忙賠笑,直稱榮少體貼入微,一臉幸福的牽手,和“好姐妹”敘舊去了。
“衍白,你那裡有得到喬子恆回國的消息?”
周圍只有他們三人,李哲蹙眉,向顧衍白問道。
“沒有。”顧衍白把高腳杯放置一旁,坐在沙發裡,眸色無波,“他不過是告訴我們:他回來了。”
“他有意投資奢侈品,尤其是珠寶這一塊。”榮少東懶散地坐到顧衍白身邊,爲顧衍白遞過一杯無色雞尾酒。
李哲不禁捏了一把汗,喬子恆此爲爲何,可謂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若是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份、財力、權位勝於他們都不用擔心,但對方是詭計多端的喬子恆,無論哪個方面,喬家都和顧家不分伯仲,何況兩家從上一代就積仇已深。
喬子恆這次突然回國必然有有備而來,他們不得不小心。
“知道。”顧衍白冷冷開口,“我有意入資房地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