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步路,在詩韻中迷走,在酒肉中穿行。停,到了。
“對了,惠子,進了高壓試驗室,就不可伸手,跳高了,危險。”老爺子的溫馨提示,雖是多餘,但惠子還是要報以感激,報以敬仰。同時呀,您老也要加強學習,那叫形體語言,講究的是協調之美、優雅之美。當着衆人面兒就不戳穿您了,回家再說。哼,纔不是伸手跳高那麼簡單。
“謝謝老爺,既溫暖又專業的提醒,請您也提醒一下那倆只詩情畫意的大拇指,莫沖天,莫飛揚。”
“謝謝小朋友掛懷。我是電力工程師,玩的就是超高壓。這點兒規矩,下里巴人,懂!可愛的小朋友,莫置氣,莫哭泣。”謝謝,孫老先生稱惠子爲小朋友,頭一次獲此殊榮,美滋滋喜洋洋。您老是一個可愛又健談的老小孩,祝您福壽無期。但是,有一點要令您遺憾了,小朋友壓根就不會置氣,更別提哭泣了。萬般無奈,爲緩解遺憾給您帶來的痛癢,惠子爲您噘嘴獻醜以表“置氣”之失態--傻乎乎,爲您拂袖拭目以示“哭泣”之傷感--淚沾襟。莫笑!人家哭你們還開懷大笑,太過分了吧,哼。
“小莉呀,到了這裡你得讓文采開口,相信惠子有足夠的智慧。”廖明你舉薦文采,這和惠子的聰慧有何相干?風馬牛不相及,亂彈琴。
“廖叔,不是您讓她說話了嗎?”文莉質疑的沒錯,廖明確實發過令,讓文采教訓一下我家老爺子。可是已經教訓過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何須反覆叨叨,囉嗦。
“我只讓她說一句。你沒見她這麼半天沒吱聲了嗎?”消停下來的文采文質彬彬、落落大方,儀態盈萬方,可謂淑女之典範,何愁不是人見人愛。完了,經不住廖明三言兩語,矜持隨風去,莊重遁入地,靦腆自打烊,金剛出世。只見她,歪嘴、瞠目、聳肩、大跨步、平攤太極手,舉動誇張至極。爲啥?是與廖明配雙簧戲嗎?。“好”有人叫好,二重音,不是別人正是孫老先生和我家老爺子。
“醜八怪,說吧,說吧。快點兒收起你那老套路吧,丟人。就不學點兒好。”醜八怪丟人,不愧爲記者,鞭辟入裡,一語切中要害。文老爺子呀,這套把戲是從您那裡學來的吧,您可要小心了,千萬別捱了子孫輩的長鞭。一鞭落下或許留下一道歷史的印記,知否?
“學的像嗎?”文老先生溫婉的嗓音,淡去了文采舉止上的乖張,忽閃着的雙眸裝滿了期盼。
“像,別裝可憐。”大概文莉有些不耐煩了,連拍文采後腰三巴掌。文采不躲不閃,半閉雙目,道:“這就是老朽的本色,不適雕琢,但求原汁原味。”
“的確如此,朽木不可雕也,可燃。”老爺子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嬉笑着看了看孫老先生又對文莉說:“我們都老了”話沒說完被文采的一句“還是你這老傢伙知我懂我。”給封口了。老爺子本想說什麼?老了不中用了,剩下的只有碳水化合物的屬性--可燃性?天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