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男明星對於卸妝的態度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開明。陳鋒就卸妝到底卸不卸眼線和編導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只有範妮妮這等久經綜藝考驗的大咖,表情淡定。卸了眼妝還有種好的睫毛在呢,再差也有一個限度。
總的來說男星們除了皮膚質感差了一些,黑眼圈重了一些,老沙眼角紋路多了一些,其他基本都只能算有精神和沒精打采的差別。其中重點需要表揚的是小鮮肉顧小兔,和我們善於保養的許修遠鶴立雞羣,妝前妝後差距並不大,男生隊加一分。
女生隊情況就要慘烈一些,汪甜額頭上是前幾天被狗仔拍到深夜火鍋造成的痘痘,只是她一臉無所謂坦然站在鏡頭前;鮑一心在鏡頭前極其不自在,扭捏着不肯露正臉,原來黑眼圈情況很嚴重,編導摸着下巴盤算着藉機推一波遮瑕廣告;倒是範妮妮,有種好的睫毛撐着顏值,雖然T區有色差,但是臉盤五官整體美感還是讓人隱約懷念起那個沒有PS時代,各具特色的女神們。
“好了,大家根據我們發放的站位表站好,我們要拍宣傳短片用,封嘯,你往許修遠身邊站站,子傑哥你站另一邊,對,汪甜往左靠靠,把老沙的臉露出來,好了,大家笑一個——”
這樣的場面當然是資歷人氣雙贏的封子傑和範妮妮站中間,實力演技的許修遠站旁邊,封嘯這種跨界雙棲剛轉型的歌手,勉強撈了一個邊邊。
站在老哥身邊,亞歷山大,誰知道他會不會隨時開口數落我。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各人的助理團隊火速拉着自己明星重新上妝造型,立刻準備拍攝化妝室特輯。
“火爆浪子?”封嘯一臉你在逗我玩嗎,又一次第一個對編導的世界觀提出了質疑。“這麼中二的名字,是誰起的啊,聽着就想讓人換臺好麼,”封嘯站起來巡視了一圈,發現略微好一點的許修遠是“冷豔貴公子”,其他慘烈一點比如顧小兔只能分到“萌系鮮肉”,範妮妮的“話題□□”,更車禍現場的就屬陳鋒“誘惑□□”的和鮑一心的“無腦花瓶”了,封子傑的“圈內男神”和汪甜的“圈外女神”多少又有點拉CP的意思了。
或許是因爲製造矛盾比較容易有話題,我們的封嘯在現階段又一次迎來了演技的大考。
“什麼?!和修遠,我是說許修遠裝不熟,暗中撕逼,明裡挑釁,最後肉搏泄憤?”封嘯痛心疾首,完全不理會編導小聲暗示這是臺長親自拍板定下來的本子,將臺本批判的一文不值,就差自費登報和高考,零分作文並列了。
“你說說,你們說,寫劇本的人是腦子是有X嗎?還是小時候霸王愛人看多了,這麼雷人的情節還放在綜藝節目裡,我們敢演有人敢看嗎?”
劇本需要激發起範妮妮保護欲的顧小兔極小幅度點了點頭,左右張望十分小心的樣子;同樣挑戰演技出演一個對新人女演員不假辭色,甚至咄咄逼人把鮑一心罵哭的陳鋒,內心也是波動的,老子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好嘛;封子傑微側臉瞥了一眼汪甜,後者自顧自己坐在沙發上剝桔子,完全沒有加入討論的意思,封子傑內心一聲嘆息,如果知道自己會有和汪甜的親密戲份,他肯定不會淌這趟渾水的。
可憐的編導爲了維護節目的正常拍攝,反覆強調劇情的合理性,和自由發揮對藝人形象空間的提升,就差站在凳子上振臂一呼,等待有識之士的響應了。許修遠無聲無息站了起來,一腳踹翻了封嘯身邊的茶几,休息室裡所有的人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停在原地,許修遠慢條斯理捲起來袖子,好看的眼裡藏着鋒銳。
他高高的擡起下巴,對着封嘯盛氣凌人,“怎麼,想找事?”
封嘯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對方在玩哪一齣,明明五分鐘之間暗戳戳發信息給自己說好錄完一起去擼串的人,怎麼突然渾身是刺恨不得把自己扎出許多口子來纔開心。
“我大概翻了一下劇本,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許修遠下一個瞬間恢復了冷漠疏離的樣子,轉頭對着同樣沒能從現實變化中反應過來的小編導。
“嗯,稍微熱對抗了一點,應該是冷對抗之下的暗流涌動,不動聲色的下絆子,下面撕名牌環節的陰謀計算。”編導入戲很快,反應還算機敏,已經在和許修遠討論具體對抗可以採取的措施和火候了。
其他人後知後覺,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開始了傳說中的互相激發靈感。
“我需要裝束更卡通一點嗎?如果有睡衣環節,我可以把我那套小熊連體睡衣帶過來的!”顧小兔舉手表態,胸口就差迎風飄揚的紅領巾。
範妮妮還陷入鬱悶情緒不能自拔呢,前幾年單身未婚的時候,還是御姐和小鮮肉互動博眼球呢,現在生了娃,直接就給放母愛陣營了,反差太大,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那廂呢,封嘯即是明白許修遠對自己發的一通脾氣,大半是逢場作戲,但心裡怎麼都有一道坎,死活過不去。萬一是他心裡真的對我有意見,借題發揮,假戲真做呢,摟過劇組殺青之後,我深更半夜打電話給他,拉着他東拉西扯,從音樂夢想,聊到人生追求,星星月亮,他不會生我氣了?
患得患失,失魂落魄了好久,坐立難安的樣子,引得自身難保的封子傑看了他三回。
“你還好麼?”首先發問的人是汪甜,她大小姐在沙芳上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坐姿,一襲酒紅色連衣裙貼身剪裁異常風情。
“沒想到你也會參加這種節目,來追星?看上新出道的小鮮肉了?”封子傑彎腰,兩個人湊近了一些,態度刻意營造出的輕鬆,被汪甜一聲嗤笑堵了回去。
“我就想看看,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汪甜態度坦然,封子傑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今天結束後別走,上我的保姆車。”接到許修遠信息的封嘯,一下子從隆冬回到了盛夏,笑容燦爛對着許修遠眨眼,放電放個不停,讓一旁無辜對臺詞沙大哥很鬱悶。
“你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