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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號稱沒有劇本的真人秀,都是耍流氓。封嘯也是這麼想的,號稱國內收視第一真人秀,《衝啊,哥兒們》自然有詳詳細細的劇本準備。但是有些人呢,不太喜歡講規矩,加上導演沒有何導辣麼有威嚴,隨時拿着小棍子監督他背劇本。

“(ˉ▽ ̄~) 切~~大家玩的開心就好了嘛。”封嘯連翻開劇本假裝認真的動作都沒有,從沒有玩過農家樂的人,看到什麼東西都很新奇。

“這是劈柴的嗎?讓我試試。”封嘯試圖搶過封子傑手裡的斧頭,被封子傑和許修遠齊心協力瞪了回去。

“打水是去二里地外的小溪,這個我知道。”封嘯開開心心把鮑一心手裡的水桶抓了就走,速度之快,讓人對他出道之前的職業非常懷疑。

“呃,後院好像有水井?”顧小兔喃喃自語,顯然已經衝出院門的封嘯完全聽不見。

大明星們的第一個關,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不要緊吧,封嘯他完全不按照劇本走啊,其他人準備好的臺詞都要改了,我昨晚通宵才定的稿啊!”編劇A痛不欲生,表情之痛苦,簡直山崩地裂。

“沒關係,我給封嘯準備的劇本里面本來就是白紙。”編劇B淡定從容,“早就把他設爲變量X了,基本自由發揮不出事故就行了。”

編劇AB擊掌。

“你和我弟弟,很熟?”封子傑和許修遠一組,一起完成劈柴任務,老實說兩個人都不太能夠勝任的樣子,沒有做過農活笨手笨腳的樣子。

許修遠沒有見過豬跑,但起碼吃過豬肉,他把需要劈成兩半的柴火豎着放在案板上,等待封子傑手起刀落。

“你還有弟弟?”許修遠眉毛都快揚到髮際線裡,封子傑自我檢討了一分鐘,回顧了一下兩個人的對話,好像自己的確沒有提到自己弟弟是誰。

“快看吶,前門水塘裡有好多魚,我隨便用桶就舀起來好幾條,今天中午我們吃魚吧吃魚吧!”封嘯如同一條野狗一樣,風一樣衝回來,渾身溼透,手裡提着兩條肥大的、顯眼是養殖的淡水魚,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我的鵝,大家讓一讓,我的鵝跑了!”一心想要中午吃上鵝肉的顧小兔興奮的追在大鵝身後,能夠把比成年男子戰鬥力還要強大的鵝追着跑,顧小兔也不是一般人吶。

“大白鵝辣麼可愛,我們爲什麼要吃鵝鵝!”嘴裡說着可愛可憐的話語,身體卻距離大白鵝八丈遠的鮑一心。

“看我封大俠給大家中午加餐~~~~阿達~~~~~”封嘯用手裡的大魚當做雙節棍,帥氣的甩了兩下。大白鵝不攻擊人畜無害的顧小兔,不代表他會對着明顯的刺頭封嘯手下留情。不出意外,封嘯被大白鵝叨的滿地亂竄,完全靠着攝像大哥的人牆威力,才勉強保住性命。

“呃,我說錯了,我沒有弟弟。”封子傑和許修遠雙雙闔上半張的嘴巴,封子傑低頭認錯。

兩個人磨磨唧唧砍了半天也沒有半根柴火的行爲,被雙雙捧着一籃子綠色蔬菜的範妮妮和汪甜鄙視了。

“你們倆這是在幹活?放着我來。”汪甜一把推開封子傑,深呼吸,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渣男去死!”手起斧落,柴火應聲碎裂成兩半。

在場雄性生物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當晚就有某某男明星晚上捂住襠部驚醒的傳言。

“我們,有這段戲嗎?”編劇A放下耳機,神情凝重對編劇B詢問。

“我們和導演講,這是我們臨時加戲吧。”編劇B目送施展出自己畢生絕學和大白鵝鬥智鬥勇的攝影師遠去,“中午攝影師加雞腿,兩隻。”

午飯用汪甜劈出的柴火,燉了封嘯捉來的肥魚,簡單炒了範妮妮揀好的青菜,陳鋒做了一大鍋半生不熟的米飯,勉強是能上桌吃飯了。

不知道是不是封嘯的錯覺,他總覺得許修遠留意着自己大哥的一言一行。許修遠夾菜的頻率都和封子傑相當一致,兩個人同時夾起一筷子被封嘯炒糊了的青菜,對視一眼,低頭吃飯。

有情況!封嘯的個人雷達已經全面開啓,從小哥哥就比自己優秀的多,如果大哥想要的東西,肯定沒有自己的份。

不過封子傑驕傲歸驕傲,還是非常照顧弟弟的,如果自己不想要的,自己輕鬆爭取下來,再意思意思給送給封嘯,一方面滿足自己的成就感,另一方面也在爸媽面前做個好哥哥。

不能讓哥哥搶走自己的基友,那個時候的封嘯還是帶着樸素的友誼觀,一心想要維護好他和許修遠的“天長地久的友誼”。

“封嘯是你弟弟的事情,應該還沒有公開吧?”許修遠背對攝影機,又一次對着封子傑咬耳朵,藉着封嘯的東風,光明正大和封子傑打交道,是他等了很多年的機會。

“嗯,節目組簽了協議,大概第三第四期公開吧,攝影組沒跟着你?”封子傑壓低了斗笠的帽檐,許修遠和封子傑汗如雨下,爲了節目效果開墾着完全沒有開墾必要村外的一塊空地。

“鮑一心失足落水,陳鋒英雄救美秀肌肉線條去了,攝影組人不夠了,我們這裡就小胡還盯着呢。”許修遠一字一頓說完,用出頭支撐着身體,隨手指着樹下愁眉苦臉擺弄攝影器材的小年輕。

“說吧,你處心積慮靠近封嘯,爲了什麼。”封子傑直起身體,在開墾出的空地上投射出陰影。

許修遠沒有被曬黑的側臉上,肌肉緊繃,“處心積慮這個字眼,用的太過了吧?”許修遠並沒有打算按照封子傑的節奏走,“如果我說我喜歡他,你會相信?”

“啊!你們!你們倆,居然又在一起了!”像是闖入捉姦現場的男主一樣,封嘯從牆角的稻草堆裡衝出來,頭上臉上掛着幾根金黃,面不改色跟着衝的攝影小胡身上臉上又掛了彩。

“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說,不然,不然我就——”封嘯扭着手,斟酌着字眼。

“不然你就怎麼樣?”許修遠輕笑着,把自己頭上的斗笠按在了封嘯頭上,第一個往村後走,“去後面看看吧,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救命了。”

封嘯就毫無意見乖乖跟着許修遠走了,封子傑絕望的發現,自己的弟弟拿許修遠一點辦法都沒有。至於他剛纔說的,喜歡自己弟弟的說法,一想到這段封子傑就是一陣雞皮疙瘩,感覺老媽的雞毛撣對自己兄弟倆發出了熱切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