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公子聽到這裡,臉色似乎有些難看,他緩緩說道:“藍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密函怎麼會是假的呢?”
“首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奪煞的殺手和人通信的時候,都是直接派專門的、有經驗的接頭者聯繫的,很少會留下文書這樣容易讓人找到的證據。其二,用文書交流,也不是沒有,如果老主顧是特殊身份,不方便的話,也會使用,但是,一定會使用密語。”
他說着就對獨孤沐月說道:“那密函,是用你都能夠看得懂的文字書寫的吧。”
獨孤沐月聽了有些氣惱,什麼叫做“用我也能夠看得懂的文字書寫的”,這話說得自己好像就是豬腦殼一般。
獨孤沐月沒有回答,藍漠繼續說道:“所以說,這密信一定是假的。獨孤沐月,你想想看,那君玄狂如果看見了這樣的信函的話,會怎麼對付你的家人。”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心中一寒,她說道:“那我們快點去救他們……”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藍漠打斷了:“只可惜,我們要出去,不太容易了。”他說着就緊緊地盯着紫公子道:“紫公子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緊緊就是爲了讓你幫忙破奪煞嗎?又或者,他只是想要將你引到奪煞,方便誅殺。”
藍漠此時微微一笑道:“這裡面,還要加上一個我,將我們一網打盡,剷除傲雲宮,不是嗎?不愧是是奪煞第一殺手。”
紫公子聽了哈哈大笑道:“藍漠,你也不愧是傲雲宮的宮主啊,能夠和你這樣的對手交手,是我的榮幸。”
獨孤沐月幾步來到了藍漠的身邊,對紫公子道:“藍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是你策劃的一個殺人計劃?”
“我的樑慧是死在你的手裡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要親手把你折磨死啊。”紫公子此時眼中露出了怨恨的神色。
“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藍漠冷然說道。
“你?”紫公子冷聲道:“你行嗎?”
“我知道,剛剛你在破解陣法的時候,在陣法裡面釋放了毒藥,雖然我很快就從裡面出來了,但是還是被毒藥侵蝕到了。”藍漠淡淡地說道:“只是,你忘記了一件事情,我是百毒不侵的。”
紫公子哈哈大笑道:“當然了,我知道,這是難不倒你的,我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不過,我已經將寶押在了她的身上。”他說着一指獨孤沐月道:“我其實早就在她的身上,下了毒,那茶水,是有毒的。”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頓時臉色大變,可她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藍漠輕輕地抓住了獨孤沐月的手腕,獨孤沐月感到藍漠手上傳來的涼意。藍漠微微一顫,看來,獨孤沐月確實中毒了。
紫公子說道:“那個陣法,已經耗費了你太多的氣力,我看,你現在已經不如我了。”
他說着就向前走出了一步,一步踏出,四周突然冒出了一股勁風,那風颳在身
上有削骨噬魂的感覺。
獨孤沐月不由得感到身子一陣劇痛,但是此時那藍漠卻抓住了她的手腕,獨孤沐月感到一股暖流進入了自己的身子,她稍微好受了一些。藍漠自己身子冰涼,卻還要保護自己的安危,這讓獨孤沐月心頭一暖。
就在這時候,獨孤沐月看見藍漠的手一揮,隨後在他們和紫公子的中間就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屏障。
紫公子的嘴裡輕輕地罵了一聲:“真是該死。”他說着就一步向前踏去,不過,這一步似乎走得十分辛苦。
藍漠不等紫公子從裡面鑽出來,拉起獨孤沐月的手就走,一邊走一邊喘着粗氣說:“快走,我的蘭花帳維持不了太長時間的。”
藍漠說着就拉着獨孤沐月走進了一條密道,然後揮手按下了一個石頭按鈕,此時就聽見那密室之中傳來了一連串的轟隆聲。
看着獨孤沐月困惑的表情,藍漠解釋說:“傲雲宮的每一個分舵都設置了自毀裝置,如果遇到了什麼實在難纏的對手,就會啓動這種裝置。”
他說着又皺眉說道:“不過,他是紫公子,就算是這裡塌了,應該也難不住他的,我們快走。”
獨孤沐月沒有多說話,跟着藍漠一起走出了密道。之後,他們又逃出了很遠,藍漠這才找了一個山洞開始練功。看來,藍漠剛剛消耗了不少的氣力,而之前又被陣法所困,所以這時候的他顯得十分虛弱。
獨孤沐月心中擔心獨孤絕和獨孤御等人,但是,她也不好催促藍漠,藍漠爲自己做的實在是太多了,她不能夠再有所奢求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藍漠終於睜開了眼睛,他吃驚地看着獨孤沐月說:“你還在這裡?我以爲,你已經去救你的父兄了呢!”
“他們,應該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畢竟,君玄狂也不是普通人,他不會喪失理智的,不過,你就不一樣了,萬一被紫公子抓住,我怕你……”獨孤沐月淡淡地說着,眼中卻有着關切之意。
藍漠並沒有去看獨孤沐月,而是向着遠方看了過去,隨後一躍而起道:“走,該去救你的父兄了。”
君玄狂的隊伍人數衆多,而且這其中還有二孃、獨孤琴等不善走路的人,再加上,君玄狂擔心還會出現什麼危機,所以走得十分緩慢。
獨孤沐月和藍漠很快就找到了地上的一片腳印,藍漠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他們的足跡了,我們過去看看。”
半天之後,他們在林子的邊緣找到了一輛被廢棄的馬車,還有幾匹死去的馬,但是,君玄狂等人卻已經不在了。
獨孤沐月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她不知道是誰劫走了人,她懷疑是紫公子先行一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就變得不可收拾了。
此時藍漠看了一下地上的足跡說:“這些足跡很明顯比其他的足跡要更深一點,看來,是負重前行。”他說着
指着一個方向說:“足跡是向着那個方向而去的,我們過去看看吧。”
獨孤沐月點點頭,關心則亂,現在不光是自己的父兄,就連君玄狂也失蹤了,她自然已經亂了分寸,此時只好聽從藍漠的吩咐了。
“是誰將他們擄走的?”獨孤沐月走了一半之後突然想起要問這個問題。
藍漠搖頭道:“不知道,你以爲我是神啊,抓住他們,一問不就知道了?”說着就施展開身法,向着遠處飛奔而去,獨孤沐月此時咬緊牙關,緊緊跟隨。
兩個人好像一陣風一般在山林中掠過。很快,他們便看見前方出現了一行人,他們的背上都至少扛着一個人,其中有一個大漢竟然同時扛着宮烈歌和獨孤琴兩個人。
那傢伙笑呵呵地說道:“這單生意不錯啊,一下子收穫了兩個美女,我跟你們說啊,這兩個,是我的,誰都不要想跟我搶。”
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到這裡,臉上就捱了一下,他的身子倒在地上,不過,身上的兩個美女倒是沒有摔到,因爲,那漢子成了她們的肉墊。
“我說過了,不要打這兩個女人的主意,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藍漠說道。
幾個人見有人突襲,紛紛放下了肩膀上的人,拿出了兵器。獨孤沐月跟在藍漠的身後,赫然看見這些劫匪的身上竟然都穿着禁衛軍的服裝。
“你們,你們什麼時候將禁衛軍給偷偷地換掉了?”獨孤沐月吃驚地問道。
可是就在這時候,更加讓獨孤沐月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看見那些人紛紛放下了兵器,然後單膝對藍漠跪倒道:“參見宮主!”
獨孤沐月一下子目瞪口呆,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對藍漠說道:“你?這些是你的人?你,你究竟是誰?”
藍漠淡然一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是誰的嗎?你看看,我和藍漠是不是很像啊。”他說着揉着自己的臉說:“你看看,這可是一點都沒有使用易容粉的呢!”
獨孤沐月吃驚地說道:“你,你是那個假藍漠?”她此時寧可相信是藍漠發生了人格分裂,因爲,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和藍漠一模一樣,看不出一點差別。
“好了,遊戲結束了。”他伸出手來,對手下的人說道:“君玄狂的玉璽,拿到手了嗎?”
獨孤沐月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假藍漠的目的竟然是要謀奪玉璽,她怒目而視,說道:“你是寶曆王爺的人,還是寶康王爺的人?”
這時候一個手下說:“稟告宮主,我們並沒有在君玄狂的身上,找到玉璽……”
藍漠聽了微微一愣道:“看來,他還不算太笨,竟然沒有帶在身上,不過,他的女人在我們手裡,我待會兒會好好折磨她的,那樣的話,君玄狂很快就會說出,玉璽在宮中什麼地方了。”
獨孤沐月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說出如此冷酷的話來,心如刀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