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猜測過無數次,讓這個男子遮遮掩掩的究竟是什麼,但是當她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那人竟然是藍漠。
“藍漠,你怎麼會在這裡?”獨孤沐月說道,但是藍漠卻彷彿不想理睬自己,他在一個高高的石臺之上,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似乎是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眼前的一切讓獨孤沐月十分吃驚,她再次向着藍漠看了過去,確認了這個人的確是藍漠。獨孤沐月向着藍漠伸出一隻手去,卻發現,石臺的周圍被人佈置了法陣。當自己的手剛剛接觸到石臺的時候,就被一股能量反彈了回來。她看見石臺上空的空氣波動了一下,似乎有盈盈光亮,不過,旋即消失不見了。
獨孤沐月對那個看似是主管的人說道:“喂,藍漠究竟是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那人嘆息了一口氣道:“在下是晉陽分舵的舵主,屬下叫餘敏。這一次,宮主在我們這裡療傷,原本是十分隱秘的事情,不過,我也知道,娘娘和宮主的關係非淺,所以我自然言無不盡。”
原來,藍漠之前遇見了一些傲雲宮的人,但是沒有想到,這些人已經是那個假藍漠的人了,所以,在那個假藍漠的操縱之下,那些人對藍漠發起了偷襲,藍漠沒有想到自己的屬下會對自己下手,所以受了重傷。
“我從小就和宮主一起長大,所以,我們彼此很熟悉,宮主知道我不是那個假傲雲宮的人,所以,就在我這裡療傷了。”
獨孤沐月一邊聽着,一邊看向藍漠。這時,她發現藍漠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不過,旋即就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獨孤沐月不動聲色地說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麼就讓藍漠好好療傷吧,醫術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們還是暫且離開這裡吧。本來,我有事情要找藍漠幫忙的,現在看來,他自顧不暇呢,所以,就此告辭吧。”
獨孤沐月話畢,舉步就走了出去。不過,就在這時候,就看見那餘敏突然攔住了獨孤沐月說道:“娘娘,既然來了,那麼就在這裡休息休息再走吧,屬下知道,娘娘必然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雖然說,宮主不能夠幫忙,但是,我們還是能夠幫忙的啊。”
獨孤沐月點點頭,便在餘敏的示意下坐了下來,餘敏此時讓人奉上了香茶,對獨孤沐月說道:“娘娘,你一邊飲茶,一邊將來龍去脈告訴我們吧。這是我們晉陽有名的天羅茶,別的地方十分少見,娘娘請用。”
獨孤沐月不經意地笑了一下道:“天羅茶,好名字啊,是天羅地網的天羅嗎?”
餘敏尷尬地笑了笑道:“娘娘說笑了,這茶是附近的天羅山所盛產的,所以叫做天羅茶。”
獨孤沐月點點頭,對着紫公子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紫公子站在獨孤沐月的身邊,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微微地上揚,似乎是笑了。
就在那獨孤沐月端起茶碗,放在嘴邊的時候,那紫公子突然出手,一點白光微微一閃,隨後,那茶碗就向着餘敏的嘴裡倒了過去。餘敏完全沒有想到紫公子會突然發難,他正聚精會神地看着獨孤沐月的一舉一動呢,冷不防被紫公子來了那麼一下,竟然被灌進了一些茶水。
餘敏心中大駭,連忙嘔吐了起來。
獨孤沐月淡然地說道:“餘敏,你不是說,這是好茶嗎,那你怎麼不喝啊?”
餘敏的眼睛中閃露出寒光:“屬下福薄命欠,哪裡有資格品嚐這好茶啊。”他說到這裡突然動了起來,一手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向着獨孤沐月砍了過來。
可是,紫公子只是手腕一動,一道死光閃過,那長刀竟然應聲而斷。周圍其他的幾個人看見了之後,也都各自手拿兵器,向着獨孤沐月衝了過來,然而,那獨孤沐月和紫公子哪裡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些人紛紛放倒。
獨孤沐月一腳踩在餘敏的胸口道:“你是不是對你的天羅地網很有自信啊,只可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紫公子淡淡地說道:“什麼天羅茶啊,這根本就是天羅散,是專門散功用的,我說得不對嗎?這些,都是我紫公子玩剩下的東西。”
餘敏看見事情敗露,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你究竟是誰?”
獨孤沐月冷聲道:“你少說廢話,現在是我問你問題的時候。我問你,你剛剛講的那件事,其中是不是故意隱瞞了一點細節?或者說,其實你們就是那些背叛了傲雲宮的人!”
她說着就手指着光幕之中的藍漠說:“他根本就不是在裡面療傷,而是被你們困死在了裡面,是不是?你們沒有想到我會來,害怕我識破,就打算用天羅散將我迷倒,是不是?”
餘敏沒有想到獨孤沐月竟然會如此料事如神,他頹然地說道:“你既然一切都知道了,那麼,還說些什麼,要動手的話,你就動手好了,我若是皺一下眉毛,就不是好漢。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發現破綻的。”
獨孤沐月冷笑道:“哼,好吧,就讓你當一個明白鬼。你們的宮主受了如此重傷,看上去面無人色,可是,我從你們的臉上卻看不到一丁點的擔憂之色,反而,你們中間還有很多人,露出了慶幸的表情。這是其一!”
說着她又走到了陣法旁邊道:“其次就是,我剛剛看見那藍漠動了一下,但是那陣法突然閃出了一道極其細微的毫光,將他的行爲壓制住了,這哪裡是在療傷啊,根本就是在控制啊。”
餘敏死心了,他哈哈大笑道:“看來,還是瞞不住你啊,不過,就算你們殺了我,你們也無法破解這個陣法。藍漠,會被活活困死在裡面,哈哈哈……”他說着就狂笑了起來。
“是嗎?”紫公子說着走到了那個陣法旁邊,淡淡地說道:
“天心困魔陣而已,雕蟲小技。”
說着就看見他的手結成了手印,開始開陣。要想破除陣法,一共有兩種辦法,如果知道打開陣法的正確方法,那麼就叫做開陣,如果不知道,而是使用狂暴的手段,那麼就叫做破陣。
餘敏看的清清楚楚,紫公子是在開陣,而不是在破陣。
陣法白光在開始的時候變得格外耀眼,但是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漸漸地,光芒越來越暗淡,而藍漠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地有所轉變。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從石臺上走了下來。
看着藍漠一步步走進,那餘敏的臉色有些難看。藍漠卻並沒有打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餘敏,你也說了,我們從小玩到大的,爲什麼要背叛我?”
餘敏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驚恐的神色,他緩緩地說道:“對不起,宮主,我是想……”他說到這裡突然捂住了肚子,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而後周圍的其他人也都如此,十秒鐘之後,他們都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
獨孤沐月吃驚地說道:“他們都服毒自殺了嗎?”
紫公子淡淡地說道:“服毒的確是服毒,自殺卻未必。如果是自殺的話,他剛剛臉上不會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而且,他剛剛好像還有話要說,連遺言都沒有說完就死了,不是太心急了一點嗎?”
“如此說來,是有人算準了這一步,殺人滅口了?”藍漠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寒光,他突然擡頭看向了紫公子,淡然地說道:“紫公子?”
“正是在下,藍宮主,別來無恙啊!”紫公子說着,渾身散發出了一道凌厲的氣勢。
“你們……認識?而且,交過手?”獨孤沐月試探着問道。
一道寒風在兩人的周圍散播開,獨孤沐月也不由得微微後退了一步,就在她以爲兩個人真的會動手的時候,他們身上的殺氣卻同時收斂了。藍漠淡然地說道:“對,曾經交過手。”
“我並沒有露面,你都知道是我?藍宮主,你很厲害啊。”紫公子微微一笑。
藍漠沒有理他,對獨孤沐月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和他在一起?”
獨孤沐月將自己家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對藍漠說了一遍,隨後就說道:“作爲交換,我要幫他破了奪煞,我們只有兩個人,沒有把握,所以,自然就想到了你。”
藍漠緩緩說道:“你要我和紫公子合作?你知道他是誰嗎?”
“她當然知道我是誰,反正我們都是要對付奪煞的,爲什麼不一起呢?”紫公子笑着說道。
“這個?”藍漠似乎是猶豫了,獨孤沐月用詢問的眼光看着他,半晌後,藍漠說道:“獨孤沐月,你真的要幫他嗎?可是,你的家人,此時很危險啊!”他說着看向了紫公子:“紫公子,你所謂的密函,其實是假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