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狂聽到這裡不由得身子一晃,他微微點頭,知道獨孤沐月說的話是有道理的。現在看來,的確是有人打算故意將自己從京城引開,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但卻可以知道,若是自己真的離開了,那這皇城恐怕還真的是不會太平了。
此時陸鑫突然說道:“皇上,微臣有一個主意,可以保護娘娘,不知道,皇上是不是願意試試看。”
君玄狂心想:你小子不會是打算自己當護花使者吧,若是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看我不把你的腳給打折了。
不過,陸鑫的話倒是讓君玄狂沒有想到,陸鑫一本正經地說道:“皇上,市井百姓若是要尋求幫助的話,一般來說會去找鏢局幫忙,不如,皇上和娘娘也找一家合適的鏢局吧。”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君玄狂,他點頭道:“只是,普通的鏢局能不能保證月兒的安全?若是……”
“皇上,不如還是去找合威鏢局的何竹宇吧,合威鏢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而且,一般都是走的南路鏢,所以,這應該是正好符合合威鏢局之擅長啊。”
君玄狂聽了點點頭,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了,於是便立刻召見合威鏢局的何竹宇。
何竹宇上金殿之後,聽到這件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做好了,那是本分;但若是出了任何差池,那自己可能就人頭難保了。他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罵陸鑫,這小子自己做不了的事情,竟然推給了自己,實在是太討厭了。
君玄狂道:“朕也知道,這件事情十分困難,所以,朕特別派遣刑部侍郎左天奇和你們一起去,也好保護你們的周全。”
何竹宇聽到這裡倒是略微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左天奇的功夫相當了得,若是一路之上有他保護的話,那就好得多了。
獨孤沐月不由得嘆息說道:“你們將我當成貨物了嗎,還要小心輕放呢。”她說到這裡又捂住了胸口,微微感到心口有一陣絞痛:“想不到,我今天也變成病貓了。”
離開之前,獨孤沐月特地去看了情兒,她不敢靠近情兒,害怕一不小心將自己身上的蠱毒傳給情兒,所以只是遠遠地看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獨孤沐月心中十分悵然,就怕這一次的分別會成永訣。
合威鏢局這一次保的是暗鏢,並沒有大張旗鼓地率領人馬出發,只是由何竹宇本人和左天奇一起,騎着馬在小車的兩邊守衛,而獨孤沐月則坐在一輛小車之中。另外再加上鏢局之中經驗豐富的車把式,一行只有四人,匆匆趁夜色出了城門。
“何鏢頭,聽說你對這一趟的路線十分熟啊,那麼你對那南疆女娃宮是不是也比較熟悉啊?”一路上,左天奇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
何竹宇笑着說道:“若是不熟悉的話,陸鑫也不會找我來做這趟差事了。你也知道,我們保鏢的,其實是以和爲貴的,能不打的話,我們就儘量不
打了,所以,一路上的山寨之中,都要有熟人,這女娃宮,也不例外啊。”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有些感興趣了,她將車簾拉起了一點,然後說道:“何鏢頭,你的意思是說,你知道女娃宮在什麼地方?”
可那何竹宇卻搖搖頭道:“那倒是不知道,不過,這女娃宮在南疆那是十分有名的,南疆絕大部分地區都處在女娃宮的暗中控制之下,我也只是認得一路上的幾個女娃宮的堂口,如此而已,應該都是些小嘍囉吧。”
“聽說,這女娃宮是以女爲尊?”獨孤沐月問道。
“不錯,據說,女娃宮的主人是一個叫做妖嬈聖女的女子,生得貌美如花啊,不過,據說生性兇殘,有人傳說她之所以會保持容顏的秀麗,就是每天都要用一雙男子的眼珠子,將眼球裡面的汁水擠出來,然後配上秘藥,塗在自己的臉上,這樣才能夠保持容顏的秀麗啊。”
何竹宇聽到這裡不由得嘖嘖道:“到了南疆的地界之後,我們都會被要求將眼睛蒙起來,據說,這就是爲了擔心被挑選眼睛的女官看見,若是被選中了的話,說什麼都沒用了。”
左天奇聽到這裡嘿嘿地笑着說道:“有意思,這樣的話,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有些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了。”
何竹宇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希望自己不要見到她。”
獨孤沐月有氣無力地說道:“可是,何鏢頭,難道你忘記了,我們這一次,不就是要找妖嬈聖女嗎?”
小車漸漸地駛入了無人的山林之中,這車把式的手藝的確很好,一路之上行車十分順利,並無任何的顛簸。
微雲漸漸地將月亮遮住了,然而,就在這時候,那車把式卻突然輕輕地吆喝了一聲,那拉車的駿馬霍然停住,看來是訓練有素。
獨孤沐月看見那駿馬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如一尊鐵塑一般,心中不由得暗自詫異:“出了什麼事情?”
“前面,有人攔阻。”車把式還沒有說話,何竹宇卻首先說道。他縱馬前行,來到了小車的最前面,單手在刀環上扣住,但是口中卻在說着和氣話:“不知道前面是哪裡的朋友,請行一個方便,在下乃是合威鏢局的何竹宇。”
人的名,樹的影,合威鏢局已經將這一路上的山寨都打通了關節,所以,只要報上合威鏢局的名字,一般就能夠輕鬆過去了,但是,這一次卻似乎並不靈了。
獨孤沐月雖然修爲受到了蠱毒的限制,但她的感知能力卻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了。
她似乎能夠感受到,在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一雙雙的眼睛在盯着他們,眼神之中都是殺意。
“唉!”遠處竟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哀嘆聲,這聲音就好像是一個孤守高樓的怨婦發出的怨嘆一般,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強大的殺機。
一道強大的氣息從遠處傳遞了過來,哀嘆聲
悠長而深遠,一直劃破空氣,從遠處傳送到了衆人的面前,獨孤沐月此時赫然看見,那竟然是一支箭。
一支巨大無比的箭,如果能射出這樣的箭,該用一人多高的弓吧,只是,這樣的弓,又有什麼人能夠施展得開來呢。
何竹宇首先動手了,他的寬背砍山刀忽地從腰間揮出,帶着一種不可一世的氣息,向着那長箭就飛了過去。
那長箭的哀鳴聲在何竹宇的耳邊響起,好像是一個怨婦在他的耳邊輕輕嘆息。只是,一道強大的勁風從他的身邊閃過,讓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子。一道光芒閃過,粗大的寬背砍山刀冒出了火星子,何竹宇的虎口已經震裂了開來。
然而,那長箭的前進方向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帶着一陣哀鳴,向着小車衝去。
左天奇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火流星錘瞬間揮出,在那長箭上繞了兩個圈,他雙臂一用力,雙腳已經沒入了地裡,但是那長箭卻還是帶着一種強風,爆發出一連串的火星,從那鐵鏈之中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那長箭已經刺入了小車之中,從小車裡穿過,直接釘在了車後的地面上,深深地沒入了進去。
“娘娘!”何竹宇驚呼了起來,獨孤沐月就在小車裡,這還不被長箭穿體而過了嗎?
不過,此時衆人卻看見獨孤沐月從旁邊的草叢裡鑽了過來,原來,獨孤沐月現在的身法雖然不如以前了,但她卻在那長箭飛出的一開始就發現了危機,提前跳出了車外,她的身子剛剛來到車外,那長箭就將小車給毀了。
當衆人看清楚了之後,赫然發現那馬已經被整個兒射穿了身子,而車把式則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何竹宇和左天奇緊張地環視四周,如果再來第二箭的話,他們可沒有把握能夠抵擋得住。
但是此時獨孤沐月沉吟道:“不用着急,他們已經走了。”
“什麼?”何竹宇和左天奇向着獨孤沐月看了過去。
獨孤沐月道:“我已經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了。”說着獨孤沐月就指着遠處的一塊巨石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共有兩個,都在那巨石後面。
何竹宇和左天奇將信將疑,他們來到了那巨石後,果然,看見那裡留下了痕跡,他們不由得對獨孤沐月的感知能力感到詫異,其實就連獨孤沐月自己也困惑,她發現,自己在中了蠱毒之後,感知能力竟反而提升了。
“是女娃宮派來的人嗎?”何竹宇心有餘悸地說道。
“不,不會的,妖嬈聖女應該是想要吸引我去她那裡,她怎麼會阻攔我呢?”獨孤沐月道:“難道,還有其他的人,也盯着我嗎?”
暗夜深邃,獨孤沐月卻感到,似乎有幾股不同的勢力都在同時關注着自己,他們又想要幹什麼?
“我知道他們是誰?是婀娜細語箭。”車把式卻突然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