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陷入迷情之中,歡愛良久,已經不知道起落幾次,但是他們卻沒有發現,一切已經落入一雙邪魅的眼睛中!
那雙眼睛先是震驚,然後是難以置信,最後是無邊的憤怒和心痛。
“雷萌!展無常!”他大吼一聲,幾乎讓人痛徹心扉的憤怒與心碎。
這樣的場面,他無法忍受!
明明是他和展無常分頭尋找雷萌的,但是他如何也不能想到,展無常竟然會趁他不注意和雷萌歡愛!
他更想不到,雷萌在他身下婉轉嬌吟,沒看出有一點不甘願的模樣!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慢慢陷入肉中,隨着他力道的加大,一股紅絲從他緊握的手中緩緩滑落——一滴、一滴、一滴,清晰得彷彿雨滴叮咚一聲落入水中。
兩個正在糾纏的人頓時驚呆了,接着慌亂起來,雷萌趕緊拽過衣裳遮住自己的身體,她咬着脣,低頭不敢看楚飛揚的眼神。
展無常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揚眉看着楚飛揚,他站在雷萌身前,擋住了楚飛揚的視線。“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了。如果她不再喜歡你,我就帶她走。”
楚飛揚渾身殺氣暴漲,一雙邪魅的眼睛中此刻更是波濤洶涌,閃動着如野狼般睹血的光芒。真氣在他身體裡流竄,惹得他雪白銀絲隨風飄揚,狂野不羈。“你找死!”
展無常哼了一聲:“你的命還是我救回來的呢!你要殺我,沒那麼簡單!”
“你以爲我稀罕你救嗎?你給我滾開!雷萌,你給我說清楚你果真不再愛我了嗎?”他呼吸急促起來,胸膛起伏,眼神狂亂。
雷萌連忙叫道:“不是的!飛揚你聽我說,我當然是愛你的!”
他嗤笑道:“愛?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如果你愛我?爲什麼還要跟他做這種事?如果你愛我,爲什麼還要這麼淫蕩地招惹這麼多男人!”
雷萌頓時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如紙,她顫抖着脣,難以置信地問:“我淫蕩?”
“難道不是嗎?無常,那個耶律烈,那個皇帝,還有那個田採光!你都當我是傻子看不到嗎?有我一個還不夠嗎?你究竟要招惹多少男人才甘心?雷萌,你到底要我怎麼樣!還是你當真怪我當初對雷家所做的一切?”他怒吼道,集聚了多少時日來的不安終於在此刻如同火山岩漿一樣噴發了。
雷萌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無常扶住她,她卻一把甩開他的手。
她緩緩走到楚飛揚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對嗎?我淫蕩?好,我淫蕩,我無恥,我紅杏出牆!你已經開始從心裡嫌棄我了是嗎?你嫌棄我跟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你嫌棄我髒!楚飛揚,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是嗎?”她的眼神脆弱得彷彿玻璃,一碰就會碎。
“我沒有嫌棄過你!我可以不計較你跟多少人有過什麼關係,但是你的心裡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人!可是你的心裡是隻有我一個人嗎?”他咄咄逼人地同。
“到了現在你還要同我這個問題!楚飛揚,在我心裡只有你最重要!”
楚飛揚突然冷冷一笑:“最重要,但不是完全重要吧?你總說你最愛我,可是你心裡卻也還是記掛着別的男人!有幾次,你夢裡還喊着那皇帝的名字!我告訴自己算了,不過是做夢罷了,畢竟你是愛我的。可是,你今天竟然跟無常一起在這裡偷情!你以爲我楚飛揚是聖人嗎?自己的妻子心裡想着別人還能無動於衷?我從來就不是聖人!”
雷萌頓時愣住了,她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在夢裡喊出皇帝的名字來!
她的猶豫恍惚頓時讓他心如刀割,楚飛揚哼了一聲,轉身道:“我就知道!”他足尖一點消失在她面前,在月下的莘原中飛速離去。
“飛揚!”她大叫一聲,卻無奈地看着他越來越遠。
“別看了,他都飛遠了。”展無常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雷萌怒吼道:“要你管!”她一邊吼着一邊眼眶漸漸泛紅了,嗚咽着蹲到地上,把頭埋在雙膝哭了起來。
“討厭,楚飛揚……”
展無常嘆了口氣,蹲下摟住地的肩膀,柔聲道:“別哭了,他不要你我要你。”
雷萌猛然停了下來,昂起頭怒瞪他:“不要你管!”她猛然站了起來就飛了出去。
“你去哪?”無常連忙叫道。
“不用你管!”她頭也不回地向野天王宮飛去。她在想,楚飛揚此刻會不會回到王宮了?會不會他就要離開了?
想到這,她不禁又淚水朦朧,衝出長長的羽睫在臉上滑開一道道溝壑。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而她心中難道竟還記掛着皇帝?不然她又怎麼會在夢中喊他的名字?
不,她已經跟楚飛揚在一起了,其他人就再也不要去想了吧,哪怕心底還有思念,也埋進最深處吧。
到了她所暫住的大澤宮,她剛進門迎面就看到何書遙從裡面走了出來。他一見她就鬆了口氣:“阿萌,你總算回來了!他們兩個去找你了,我就回來看看你回王宮沒有。沒想到正好看到你!對了,展無常和楚飛揚呢?還有雷雲那小子哪去了?你不是去找他了麼?”他奇怪道。
雷萌頓時黯然:“楚飛揚他沒回來?”
“對啊,他不是去找你了嗎?”
雷萌握緊了手,眼眶泛紅,喃喃道:“他果然沒有回來。”
“到底怎麼了?”田採光拉着她的手緊張地問道。
“雷雲走了,楚飛揚也走了,沐陽也走了!”她哽咽着撲進他懷裡大哭特哭起來。
田採光慌了手腳,連忙安慰她:“到底怎麼回事?”他扶着她進了寢殿安歇。
雷萌抽噎着,一邊搖頭道:“別問我!走吧走吧!都走好了!”
“好,我不問!阿萌,我不離開你,別哭,別哭。”他皺眉嘆息:“你哭得我整個心都要揪起來了。”
雷萌一邊抽泣一邊同他:“阿光,我是個壞女人對不對?我一不賢良二不淑德,要按這裡的說法,既不守婦道又不守三從四德。我還跟幾個男人有過關係。要是按古代的規矩,那我這樣的豈不是要浸豬籠?”
田採光哭笑不得,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目光溫柔似水。“傻瓜,誰捨得讓你浸豬籠?何況,你若真是那些凡俗唯唯諾諾的女子,也就不會讓我如此傾心了。要什麼賢良淑德?那又有什麼意思?”
雷萌突然哭得更大聲:“楚飛揚他說我淫蕩!難道我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嗎?若不是喜歡,我怎麼可能讓人近身!是我多情了嗎?我放不下、丟不掉,舍不去,不忍傷別人的心,可是現在我倒像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田採光皺眉:“他這麼說你?”
雷萌點頭,難過地抽噎着:“反正他是嫌棄我了。他還說我不愛他,若我不愛他,怎麼可能爲他捨棄那麼多?我雷萌是那種沒人要的女人嗎?他不要我,難道我就不能去找別人!我雷萌不少他一個!”可是她一想到楚飛揚控訴的目光,還是覺得心口像被人從外面抽絲一樣,拔得又尖又痛。
她雖然如此倔強地說,她纔不少他一個,可是,在她心底,她卻還是始終放不下這個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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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最愛這個男人,如今被他用那樣的言語一說,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拿到火上烤,灼痛灼痛的。
失去了楚飛揚,她會覺得整顆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一樣,再也無法補好。
“阿萌,你別管他怎麼說!如果他不要你,我還要你!你身邊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如你這樣的女子,註定會讓很多人愛慕,我也跟你說過,我不會計較你一女侍二夫。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如果他不能接受你的一切,那就讓他走好了!”田採光氣道。
雷萌搖頭:“他嫌棄我了!如果他想走,我不攔他!如果他已決定我不配做他的妻子,我也不會攔他!讓他走好了!”她抹了抹眼淚,鑽進被窩裡,窩成一團。
“阿萌!”他想掀開被窩,卻聽她悶悶地說:“別管我,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田採光無奈道:“好吧,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好的?”他轉身離開寢殿,嘆了口氣,替她關上門。
雷萌哭累了,趴在被窩中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有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雷萌朦朧中睜開眼,忽然身上的被子被人拽了開來,一具沉重的身體猛然壓了上來。
一股濃重的酒氣隨着他的靠近衝進她鼻端,那壓倒她的男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她推開他,驚喜地叫道:“楚飛揚!”
他似乎有些醉了,在黑暗中睜開眼睛,聽到她的聲音,他忽然叫了起來:“你不愛我!”
“你醉了!”雷萌雖然說讓他走就好,可是她心底到底還是渴盼他在身邊。如今見他還是回來了,心裡堵着的一塊大石這才放了下來。
他翻身,把她逼到牀頭,痛苦地嘶吼着:“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去招惹別的男人!雷萌,有我一個還不夠嗎?我愛你,除了你我楚飛揚這輩子再沒愛過別人!爲什麼你心裡還要想着其他男人?”
雷萌鼻子一酸,“你以爲我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嗎?你以爲我不愛你嗎?若是不愛你,我乾脆跟皇帝回皇宮好了!”
“皇帝皇帝!你就這麼喜歡他,就這麼惦記他?”他憤怒地抓住她的肩頭,怒火燒得他已經失去了理智:“還是你慾求不滿,我無法滿足你,這才讓你去找別的男人?”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黑暗中響起。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她濃重的呼吸聲,顯然是無法剋制激動情緒的呼吸聲。
她眼中噙着淚花,渾身顫抖着,幾乎聽到心臟碎裂一地的聲音——噼裡啪啦。
“楚——飛——揚!你給我滾!”她忽然用盡力氣大吼道。
“讓我滾?然後你就迫不及待地撲到別的男人懷裡嗎?”藉着醉意,他的妒火和怒火燒盡了他的理智,此刻,他邪魅的眼睛中更是火光沸騰,他用傷害她的言語讓自己的痛苦發泄。“沒有可能!”
雷萌掙扎着,怒道:“你別逼我動手!”
“你還是我的妻子不是嗎?”他猛然搬開她的腿,昂揚沒有任何預兆地闖入她乾澀的花徑,開始狂暴地衝擊。
她狠狠咬着脣瓣,閉上眼睛,只感覺心也隨着破碎的身子而一同碎了。
他的狂暴一直在持續,乾澀的花徑慢慢滲出蜜汁,讓她不在那麼痛,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痛得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
身體,很痛。
心,很痛。
終於,在他一個猛衝之後達到了的頂點。
許久之後,她終於睜開眼睛,狠狠推開他。“楚飛揚,你滿足了是嗎?好!我雷萌,再也不要見到你!你愛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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