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有效規避動作。唯一的辦法只有硬闖。夜鷹已經無法法號施令,因爲馬上就要和敵人撞個滿堂彩了。
抄起槍,對着一臉莫名其妙看着他們,明顯以爲他們是見到鬼狂奔的守衛猛的就是一梭子。毫無花巧的射擊對這些毫無防備,根本想不到會有人狗膽包天到這兒來偷襲的人也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五個人齊齊的點射過去,沒有任何反抗,對面十來個傢伙像是被收割的麥子。把最後一聲驚呼留在了喉管中,帶着絕望躺倒在地。剛好,夜鷹的腳正踏中了其中一個傢伙的身體,事情就這麼意料之中的解決了。
“我們暴露了!”深鎖眉頭,夜鷹凝重的講。此時他們已在洞口,剛進來時放推車的地方。洞裡的槍聲驚動了外面的守衛們,警笛呼嘯着四下狂起,充斥着山坳中每一個角落。
大批大批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節奏的緩緩踏來。像是遠古的怪獸,正敲着鼓,排着隊。準備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嘈雜的人聲響徹夜空,呼喊,狂叫此起彼伏。夜鷹知道,就在10米外的洞口,只要他們現在出去。就是不被打成馬蜂窩,那也是九死一生。
回首看看四人。白雨和洪光堅定的看着他,王超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像天塌下來還有他夜鷹頂着。夜叉,則是譏笑的看着外面,渾不把頃刻便能把他們打成肉泥的軍隊放在眼裡。也只有夜叉這種看破了生死的老兵,纔是最值得信賴的。
夜鷹颯爽一笑:“狹路相逢勇者勝。兄弟們,出了洞,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了。天定不了你們的命,但戰友可以。別拋棄了你最初的信仰啊。”
話是對着四個人說的,可夜鷹的眼睛卻只在白雨三人身上轉。畢竟,夜叉不需要自己的提醒,他可以隨時把命放心的交給他。
“走!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子彈準,還是我們的腿腳快。”像是慷慨赴死的烈士。五個人煞有介事的昂首挺胸,向外狂奔而去。
不過他們不是莽夫,還沒蠢到就這麼出去送死。在狂奔中,身體彎的都快沒褲襠高了。黑夜的掩護下,從遠處不仔細看,根本想不到這幾截半矮樹樁的玩意兒,就是偷襲這個山洞的罪魁禍首。
促使他們不得不跑,而不做任何掩護的另外一個重要理由。那就是,身後的山洞馬上就要爆炸了。笑話,衝出去還有一線希望,留在這,鐵定沒命。他們可不想做個千年後被人從山裡挖出來,屍首不全的乾屍。
大丈夫嗎,總想個馬革裹屍啥的。即使像他們這種隱秘戰線上永遠見不得光的兵,最起碼也不能窩囊死不是。這已經不用言明,早成了夜鷹衆人心中的共識。
踏着輕快沉穩的步子。五個人飛也似的順利從洞中飛奔而出。
外面則已經以洞口爲中心形成了一個扇形包圍圈。裡三層外三層黑壓壓的全是人。只不過領頭的指揮官並不清楚洞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警報聲才集合了快速反應部隊。
這些部隊都是毒王的精銳,平時不用進山勞作,唯一的任務就是防守這裡的安全。不過平時的演練也多了,麻痹大意的守衛們打死也不相信會有人吃了豹子膽。到這片軍事森嚴的基地來搗亂。
所以此刻,雖然集結着重兵。可子彈未上膛,敵情不明瞭。甚至很多人還在打着哈欠,抱怨大晚上沒事不好好睡覺,偏要來這麼一動。
砰砰砰的槍聲驟然響起,撕裂了寂靜的夜空,也撕碎了安寧表像下的僞裝。夜鷹幾人的突然襲擊打的本已莫名其妙的守衛們又是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上子彈。扇形包圍圈已被狂奔而出的夜鷹五人撕開個口子。他們狂猛的前奔,踏着剛剛倒下還在抽搐的屍體猛的向黑暗前進。
就此,五人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只有躺倒一地的屍體和殘留在空氣中的火藥味還刺激着守衛們的神經。真的有人來偷襲了。
偷襲成功的夜鷹幾人從阻擋他們前進道路,被他們無情撕開的口子猛的竄進燈光不及處,迅速向來時的山間小道跑去。想以這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逃離。
可王牌畢竟是王牌,即使只是毒王培養的二流王牌部隊,這支快速反應分隊也爆發出了他們的憤怒。自己的人就這樣平白無故被打死了,幾個人組成的小分隊就敢來戲耍這麼大支部隊。也太不把村長當幹部了。
守衛們嗷嗷亂叫着,像是被獵人打傷的猛獸。攜帶着無比高上的自尊和強大到變態的爆發力,向夜鷹幾個相對於這麼大支部隊,看似毫無反擊能力的小隊猛的撲去。
整個防禦圈猶如怪蟒翻身,隊形不亂,陣型不散的轉身向夜鷹他們殺將過來。人還沒動,手裡機槍射出的子彈已經要命的追在夜鷹他們屁股後面了。
“夜叉,你他孃的裝的什麼炸藥,都他媽20分鐘了還不炸。留着下崽哪?”被子彈逼的躲在掩體後,看看只有30多米遠的小道口,夜鷹暴怒的喊起來。
“設計問題,設計問題!下次一定改正。”夜叉悻悻的回答。
“改你娘個腿!”夜鷹沒好氣的暴着粗口。這讓連腿都想蜷在胸口躲避子彈的白雨三人很是驚奇。原來隊長也有這麼粗狂的一面啊。看來人不能急,急了,兔子也咬人,更何況是這麼牛叉的隊長呢。
五個人被子彈困在原本只能容兩個人藏身的礦車後。子彈打的礦車的鐵皮啪嗒啪嗒直響,手腳都舒展不開的夜鷹現在想反擊都是一種奢侈。恐怕還沒等他站直身子拿穩槍,就得下地跟毛主席報道去了。
這時候就是武功再高也沒用!你就是高到天上去也不可能跑的比子彈還快吧!如果能,那純屬是扯淡!夜鷹只能對天哀嘆,時不奈幾何啊!
一邊嘴裡咒罵着夜叉這小子怎麼越來越不靠譜,一邊盤算着下一步該怎樣脫身。
扇形包圍圈越來越近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隊伍有個好處。就是他們有永遠不間斷的火力網。第一排的人打完了第二排的跟上,再次是第三排。等第三排也打完了,第一排的人早就換好彈夾,端槍準備幹了。
算算他們的腳步,最多也就是20米左右的距離。夜鷹祈禱着洞裡的炸彈快點爆炸,30米的距離竄進小道對於他們來說就跟玩兒似的。只要分散開身前這幫認定了他們爲靶子的守衛們注意。從此就是天高任鳥飛。再也抓不到他們啦。
可現實來的總是這麼殘酷。扇形包圍圈都走近了10米內,洞裡的炸彈也沒見動靜。夜鷹怒氣衝衝的看着夜叉。夜叉無奈的做了個比劃,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好像根本不是他的錯似的。
“噠噠噠”,熟悉的機槍聲救命似,恰到好處的從夜鷹身後響起。
小道口,黑熊和大牛這兩尊鐵塔在夜鷹他們即將被打成篩子之前從天而降。端着兩把完全可以笑傲江湖的大殺器,猶如殺雞宰鴨似的無情收割包圍着夜鷹他們守衛的生命。
雖然只是兩人兩槍,更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爆炸做前提。可就是這兩把笑傲江湖的神器打的剛纔還趾高氣昂,勢要比天高,拿夜鷹他們下酒的守衛們倉皇逃竄。隊伍只是一瞬間。便如散開的淡黃一樣,不堪一擊。
那些沒長眼或是還沒睡醒,妄圖還擊幾下的守衛,無不帶着深深的悔恨,躺倒在火神炮的火舌之下。
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向是要麼不做,要麼做徹底的特種兵們的習慣。得到黑熊和大牛救援的夜鷹五人在經受了將近五分鐘的精神折磨後。很可能是精神習慣性沒有恢復正常,抱起槍來便加入了戰團。
剛纔還像死狗似的趴着捱打的人現在來反擊了,這讓守衛們有點受不了。在最初的驚慌潰亂後。已經跑出去很遠的守衛們又在指揮官的呼喝下重新集結了隊伍向這邊殺來。
猴子靜靜的託着槍,直立在黑熊身後。唯一的一點影子也沒在此刻無線放大而光芒萬丈的黑熊所遮擋。紅外線瞄準鏡裡。張着一張土豆嘴瞪着銅鈴眼的指揮官正揮舞着他手裡只屬於中世紀人才用的馬鞭,大聲集合着隊伍向這邊殺來。
“晚上不睡覺,瞎出來亂逛,記得回家跟你媽帶聲好。”嘴角輕蔑的一絲笑容輕輕劃過。手指慢慢的摁下了扳機最後一下。
嘭的一聲,豔麗火光從黑熊的身後一閃即逝,巨大的後座力抵的猴子肩膀微微發痛,大口徑的狙擊槍甚至帶的他整個人都向後退了一步。
可猴子的上半身卻是紋絲不動。仍是安詳的盯着瞄準鏡。毫不意外的飛起一抹血花。剛纔還叫囂不可一世的指揮官此刻消失在了瞄準具的視野中。並且,從此永遠也不會再出現了。
隊伍又是一片混亂。被打退還好,沒有了指揮,失去了主心骨,這可跟失去戰鬥靈魂沒什麼區別。各自爲政的隊伍霎時又被夜鷹幾條槍打的混亂不堪,不能組織有效的反擊,只能零星的以小隊爲單位,做着無用的炮灰,成了又幾個槍下無名鬼罷了。
“隊長,快走吧。”至此時,黑熊和大牛的子彈堪堪打完,眼看前方混亂不堪的景象,忙對着夜鷹大喊。
夜鷹也知道機不可失。背起槍,帶着他的人向小道,黑熊他們接應的道口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