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速的向着別墅移動,道路兩旁的樹木朝着身後急速的退卻着,呼呼的風聲刮的衆人耳膜生痛。
如果換了是以往,夜鷹不敢想自己這隊人居然會是這麼的有默契,幾乎連邁哪條腿都一樣。
一個眼神,一個手勢,身邊的人立刻知道了你要幹什麼,這種感覺對於特別注重團隊精神的夜鷹來說,感覺就一個字,那就是爽。
就算是剛和他們一起行動的夢飛,動作也老練的不行,不再像一個全職的殺手,倒像是經久訓練的深沉特工,擁有了特種兵的能力和殺手素質的完美結合體。
爬上了一個小山包,俯視而下,燈火輝煌的別墅就屹立在山包下晶瑩流淌的小溪邊。
整座別墅的結構還是扶桑傳統的樣式,表現了主人沉穩內斂的心境。
大飛檐,黑頂瓦,白色的牆身襯托出木製結構的基座,一派古雅氣息。
別墅是一片佔地不小的平房,一間間的屋子通過迴廊結合在一起,好似一朵展開的花朵帶起無數鮮豔的花瓣。
夜鷹拿着夜視鏡仔細的觀察着屋子四周,口中輕輕的說“正門處有四個保鏢,沒有武器,威脅較低,屋子左邊兩個,交叉巡邏呢,右邊兩個,屋後不清楚,不過應該也有。”
放下夜視鏡,對湊過來的大夥兒說“看來松本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私密,所有的保鏢都在屋外面站着呢,屋裡可能只有松本和他的情人,外加個貼身保鏢鬼之丸,也有可能還有些僕人。
等會兒黑熊和我負責正門,地雷夜叉跟猴子,你們右側,軍刺夢飛,你們左邊的兩個,乾淨漂亮點,幹完後,軍刺你們去後面看看,有人的話一起解決了,正門匯合,我們要來個集中突破,乾淨利索點啊。“
“是,”所有人低沉的應道。
想了一想,夜鷹又喊住了準備行動的隊員,低低的說“等會兒進了屋子可能會有無辜的僕人之類的,大家不要猶豫心軟,殺,不要留一個活口,對我們的任務不好。”
大家夥兒一愣,這不是有點太狠了吧,殺松本好說,殺平民,心理上有點過不去。
夜鷹不容大家質疑,喝道“執行命令。”
衆人在他的威勢下,不得不點頭答應 了。
“行動”夜鷹一聲令下,三撥人分開像三個方向迅疾射去,猶如三支離弦的利箭,瞬間便要穿破敵人的胸膛。
快接近小河邊的時候,夜鷹和黑熊猛的伏地趴到,隱藏在厚厚的青草地裡,眨眼間連個影子都沒了。
夜鷹輕輕的擡起頭,看着別墅前不斷晃動着的四條身影。
守衛們交叉慢慢晃悠着,基本上是在互相聊着天,兩個人手裡還拿着香菸吞雲吐霧,只是偶爾才把眼睛向夜鷹這邊的黑暗裡看一看,顯然警覺性不太高。
可畢竟是四個人在走動,夜鷹和黑熊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貿然出去,動作稍微大點,就很可能驚動裡面的松本。
萬一這別墅裡和多羅上次那個別墅一樣有條地道,那就前功盡棄了,再想找到機會殺松本,簡直難如登天。
看着黑熊詢問的目光,夜鷹輕輕的按了下他,小聲的對他說,“等會兒看準時機,一下子解決掉,用刀,別給他們機會發出警報,現在只能等了。”
黑熊點點頭,同夜鷹又往前爬了點,找了個更靠近保鏢們的距離又能隱蔽自己身形的草窩,靜靜的看着這四個人的動作。
兩人猶如蟄伏在地的蝮蛇,昂首看向身前的獵物,只等獵物一分心便要張開大嘴,咬住對方的身體,把自己致命的毒液無情的貫穿對手的全身,連一絲反擊的機會也不留給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四個人還是在漫無目的的閒聊,偶爾還會發出一陣哈哈的笑聲,夜鷹拍着不停在自己四邊亂飛的蚊子,緊緊的盯着前方,生怕錯過一丁點機會。
同事他的內心也十分焦急,也不知道軍刺和夜叉他們怎麼樣了,得手了沒有,是不是遇到和他們一樣的情況。
四月底的天,天氣還不是很熱,到了晚上甚至趴在草叢裡還有點涼,可這些蚊子已經能聞到夏天的味道了,開始復甦起身到處覓食了。
草蚊子最是毒辣,給叮上一口能疼半天,夜鷹和黑熊就趴在這羣蚊子中,默默的等待着對方露出的破綻,倒是成了蚊子們開懷享用的一頓大餐。
不可否認,特種兵是這個世界上耐性最好的動物,他們能承受長時間的孤獨和寂寞,花幾十個小時一動不動,任憑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失去知覺,等的,只是那稍縱即逝的戰機。
突然,夜鷹的手重重的按了一下黑熊的肩膀,正在努力和蚊子抗衡的黑熊猛的看向前方,也不顧一隻蚊子正好叮在了他的臉頰上,大口的飽食着獻血。
原來,前方的四個人慢慢的靠到了一起,其中一個傢伙從身上掏出一包煙,正在一個一個的派發着,跟着拿出了火機,看來是要給大家點火了。
因爲有微風吹過,剛好他們爲了點火避風,身子都歪向了一邊,直接把背影都留給了夜鷹他們。
夜鷹不再打招呼,這種機會難得一現,他像只豹子一樣,輕靈的兩手一撐,雙腿在後用力一蹬,整個人幾乎是貼着地面飛了出去。
在空中滑行時左右手各多了一把匕首,正是防身用的軍刀,黑熊也不含糊,十分默契的跟在夜鷹身邊一起同時射向前方的四條人影。
四個保鏢剛低下頭點菸,一個傢伙正滿意的吸了口,擡起頭,吐出了愜意的一口菸圈,快意的微笑着。
突然,脖子一涼,好像看見了一個黑影飛奔而來,接着眼前的視線急劇變化,居然扭頭看到了身邊一臉驚訝的同伴,兩眼瞬時變黑,之後便再也沒有知覺了。
夜鷹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可以用飛來形容,靠近了第一個人後藉着慣性和自己的力量一刀猛的斬向對手頸部,把半個頭都給砍斷了,只連着一層皮的守衛,腦袋歪歪的斜向了一邊,身子不聽使喚的頹然倒了下去,不停在地抽搐着。
身邊被濺了一臉血的同伴根本沒有半點反應,好好的抽菸怎麼突然濺了身血。
夜鷹的兩檳軍刀已經分別插進了兩個守衛胸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帶着絕望疑惑的眼神,兩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夜鷹扭頭一看,黑熊的大手正牢牢的纏繞着最後一個傢伙的脖子,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這個傢伙驚恐的手足舞蹈着,眼睛裡激射出的全是恐懼,因爲害怕,身子下面已經潮了一大片,看來是尿了。
黑熊對着夜鷹呵呵一向,慢慢的從身上拔出軍刀,寂靜的夜裡,夜鷹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刀身摩擦刀帶發出的聲音。而聽在守衛的耳朵裡,卻全是絕望,身體不由掙扎的更加猛烈了。
黑熊緩緩把軍刀從已經無法逃脫的保鏢面前遞到了他的脖子上,感受着軍刀刺骨的寒冷,那個保鏢掙扎的無比歡騰,全身都在舞蹈着,只可惜腦袋已經被黑熊固定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
黑熊用力一割,一道血線華麗的激射而出,手裡的扶桑人像是被殺的小雞一樣做着最後的掙扎。
因爲喉管被割斷,嘴裡發出斷了氣的難聽嗚嗚聲,十幾秒後便再也不動了,黑熊把他扔到一邊,順便還把刀身上的血跡在他的黑西服上擦了擦,重新插回了刀鞘。
夜鷹翻着白眼,一直以爲軍刺是個變態,沒想到黑熊的殘忍度一點也不比軍刺差,對了差點忘了,他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難怪一碰到殺戮就一身的殺氣呢。
解決了看門狗,夜鷹招呼黑熊看看兩邊的動靜,軍刺他們好了沒有。
兩人分開瞅了瞅兩側無盡的黑暗,什麼也沒見着,失望的兩人對視着搖了搖頭,看來只能先隱蔽下等等軍刺他們了。
要是實在不行等會兒再去支援他們,現在貿然出去,萬一軍刺和夜叉兩組正準備行動,打擾了他們的行動計劃也是不好的。
想完,夜鷹拉着黑熊躲進了大門前臺階下的黑暗裡暫時隱藏了起來。一時無聊,看着天上的星星發呆,耳朵卻不敢馬虎,細細的聽着周遭的動靜。
沒一會兒,兩邊都開始響起了細細的聲音,憑夜鷹的警戒應該是腳步聲,他和黑熊身子更往後拉了一點,細細的腳步聲突然沒有了。
夜鷹疑惑,看來不是守衛,他試探的嘴裡打出了聯絡時用的暗號,用鳥聲叫起來“布穀,布穀。”
聽到這聲音,兩邊也先後迴應起來“布穀,,布穀”。
夜鷹的心一鬆,看來是大夥兒都結束了戰鬥了,他和黑熊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別墅的前面,跟着其餘五人也匆匆的跑了過來。
“我剛纔還以爲是守衛來了呢,怎麼樣都解決了嗎?”
軍刺點點頭“搞定,那兩個菜包簡單的很,我和夢飛又繞到後面去,還是兩個人,正坐在那裡打瞌睡呢,一刀一個,夢飛這小子乾的漂亮,殺人有一手。“說完他讚賞似的拍拍夢飛的肩膀,夢飛則臉紅的低下頭說沒什麼,倒跟個大姑娘似的。
殺個人還扭捏,夜鷹快服了他們兩個了,夜叉說“我們那兩個比較警覺一點,費了半天勁才搞定。“他簡單的說着,地雷跟猴子也附和的點點頭。
夜鷹看着大夥兒,噓了口氣說“好了,解決了就好,走,拿好武器,進去了見人就殺,快速解決戰鬥,行動。“
排成戰鬥隊形,黑熊在前,夜叉在後,夢飛和夜鷹在中間,慢慢的向着屋子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