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降,天邊晚霞似火,紅彤彤的,好似燒着了天際一般。
顧欣悅回到莊子上時,心情是激動的,身體是痠痛的。
然後又吃了一海碗的紅燒肉。
月錚伸着筷子張着嘴視線從顧欣悅那油乎乎嬌嫩的紅脣上移到她那只是微鼓的肚子上,發出了一聲由衷的驚歎。
打了個飽嗝,顧欣悅斜着眼睛瞟着他道:“我說,你這眼神什麼意思?”
秦齊不在,這傢伙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直接蹭桌子邊坐下。
“我只是好奇,那麼多肉和飯,究竟都到哪去了?”月錚說完之後臉色便一變,轉爲笑意融融的道:“原來姐姐居然有這麼好的天賦,怎麼吃都不胖。”
愣了一愣,顧欣悅道:“我怎麼聽着,這話有點別的意思?”
“沒有,沒有,對了,姐姐,你是真想賣那些藥材?”月錚趕緊夾了一把青菜,轉移話題道。
“那是自然,你也看到了,這漫山遍野的可都是得用的藥材啊!”顧欣悅說着,眼中又冒出了精光。
只不過粗粗一看,山上總有上百種藥材,而且,看這裡的氣候和土壤,也非常適合那些藥材生長,只要在採集的時候注意播種,可是一個年年都有收益的事。
那混蛋超腦升第一級最少都要250天,升到10級還不知道多長的時間,自己最少得做十年的打算。
“那姐姐準備怎麼炮製呢?”月錚咬着筷子一對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看着她。
在山上,顧欣悅只說了一句炮製還不簡單便去繼續找別的藥材了,可是,對於藥材來說,炮製纔是最重要的環節,一般都是醫藥世家的不傳之秘。
這位國公府的嫡小姐,可是一個連字都寫不好的……
有意思。
“炮製無非就是……”聲音一頓,顧欣悅斜瞄了一眼天真無邪求知狀的月錚,道:“我不會做,自然有人會做,我要秦齊去找幾個來不就好?”
“可是,這種人,一般都是那些藥店的自己人,不會放他們出來的。”月錚笑眯眯的道。
“切,我哥是顧陌寒!來,我給高薪,不來,我要秦齊砍了!”顧欣悅哼了一聲,頭往上一昂,傲氣十足的道。
月錚的眼珠都呆住了,半晌之後,低頭,默默吃飯。
顧欣悅卻側過頭,貼近了他,緊盯了他看。
洗得乾乾淨淨的月錚實在是漂亮,膚若凝脂,面若桃花,便是骨線,都精緻完美。
而他安靜下來之後,便帶上了一種天生的矜貴,便是故作粗魯,動作也帶了十分優雅。
和顧陌寒那冷冽張揚的俊美不一樣,月錚就好似那月中的精靈,優雅精緻,又帶了神秘的尊貴,只是在旁邊這麼看着,都是十分養眼之事。
“姐姐,你這麼看我,我會害羞的。”被盯着也悠悠然的吃了一碗飯後,月錚側頭,對顧欣悅展顏笑道。
他這麼一笑,那精緻的五官,臉部的完美曲線便如同春水盪漾般,清絕,卻無端的帶了一些旖旎出來,特別是那桃花眼一翹一揚,更是帶了電波一般,讓人目眩。
文竹的臉一紅,紫蘇直接轉過身去。
“我是在想,秀色可餐這話到底對不對。”顧欣悅卻只是眨巴了下眼睛,依然盯着他那波光瀲灩的眼睛道。
月錚臉頰之上泛起了微紅,勢若害羞般的低了頭。
顧欣悅轉頭,夾了一把青菜,喃喃道:“騙人,那裡可餐,還不若紅燒肉好吃。”
月錚眼中一閃,放下筷子,手託在了下頜之上,偏着頭,眼中帶了霧水一般的盯着顧欣悅看。
看得顧欣悅頭皮一陣發麻,道:“你幹嘛?”
“我卻是覺得,這麼看着姐姐,不吃飯也能飽。”月錚笑眯眯的道。
“什麼意思!”脊背猛然一緊,顧欣悅拿着筷子指着他道。
“你看,姐姐的嘴脣像肉腸,鼻子像蒜頭,眼睛是杏仁,下巴可以當筷子……”
啪的一下,顧欣悅將筷子對桌子上一拍,追着已經一邊說一邊往外面溜的月錚道:“死小孩,你別跑!今兒不揍得你頭若佛陀,我就不姓顧!”
“姐姐再過三年,自然就不會姓顧了,你想姓什麼?我教你寫啊~”
“你別跑,你以爲上樹我就抓不到你了!你別竄屋頂!死小孩,你給我下來!”
“姑娘,那梯子不能爬啊!”
“死小孩,你別動,那裡滑!我跟你說啊,再不下來你就不用下來了!今兒晚上你就給我睡在上面!”
“姑娘小心啊!”
院子一片雞飛狗跳,看着那在屋頂上做着鬼臉的少年,那不顧婆子勸阻踩着陳舊梯子上往上爬,大聲卻又帶了緊張呼喝的少女。
視線在院子那高大的樟樹和相鄰的屋頂之間轉悠了一下。
紫蘇緩緩垂下了眼簾。
梯子也不知道放置了多久,早已經潮化,顧欣悅只顧着着急在瓦上亂竄的月錚,卻不防腳下一用力,那竹梯子嘎吱一聲,直接散了架。
顧欣悅驚叫一聲,剛想着要怎樣的動作才能摔下去受傷少點,手腕便被一隻纖細修長如玉的手給抓住。
“姐姐,你今天吃了總有四斤肉吧?怎麼還這麼輕?”爬在屋檐上,一手用力抓着顧欣悅,一手扣住屋頂上的縫隙,月錚微翹了眉頭道。
“你還想找打是吧!”顧欣悅怒道。
月錚桃花眼微微一眯,眼中波光流動,笑道:“姐姐,你說我要是放手?”
瞅了下下面兩米多的高度,顧欣悅怒視向月錚。
死小孩,這個時候跟她講條件嘛!
先前擔心他真是白擔心了!
“吶,姐姐,今兒晚上,我教你寫十個字,若是下次我來的時候,你那十個字都寫漂亮了,我便找你找能炮製藥材的人可好?”抓着顧欣悅手腕的手因爲用力青筋都爆了出來,月錚依然笑意盈盈,清淡似水般的道。
“你要走?不是,你能回去?”顧欣悅驚訝道。
“我那爹雖然不靠譜,不過他回來了,我總是要去見上一面的,不過,姐姐,你現在在意的不應該是這個吧?”月錚擡眸往從院子外面衝進來的親衛看了一眼,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兒晚上,我教你寫你和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