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能一個人跑出來!”紫蘇皺着眉,帶了責備的道。
“那個,那個,我就是想出來溜達溜達,結果錯過了時間。”訕笑兩聲,顧欣悅一把抱住了紫蘇的胳膊道:“呀呀,好紫蘇,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的,你看,我乖乖的在這裡等你啊。”
“你!”紫蘇無力的瞪了她一眼。
下午跟着袁管事出去辦事耽擱了時間,晚間回來才知道采薇她們都出去了,青蓮子說姑娘一直在屋子裡睡覺,可等她進去想喊顧欣悅吃飯,卻人影都不見。
何牛急個半死,青蓮子也蒙了頭,她卻是知道,肯定是這丫頭自己一個人跑上了山,這個時間都沒下去,只怕又到這裡來野炊了。
知道是知道,可也被嚇得夠嗆。
現在看到這人,心才落了下來。
只是……
紫蘇的視線不覺往外面掃了一眼。
姑娘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居然可以自己一個人生火殺生然後烤肉?
不對!
紫蘇心頭猛然一驚,扶着顧欣悅的手都不覺一鬆。
我何時,我何時居然這麼在乎這丫頭的死活了!
“姑娘啊!你還活着啊!”隨着一聲乾嚎,一個青色身影如同大鳥般從上面掠下,直撲進洞。
讓因爲紫蘇手那麼一鬆而有些站立不穩的顧欣悅嗖的一下就躲紫蘇身後去了。
“你哭什麼?”從紫蘇後面探出頭,見青蓮子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欣悅奇道。
“姑娘哎,麻煩你下次不要這麼害我好吧!”青蓮子很是幽怨的瞪着她。
酒醒之後院子裡已經沒了人,他還以爲顧欣悅要不就是一起出去了要不就是在睡覺,便自己溜達去後院和何牛他們一起吃飯。
當紫蘇回來說姑娘沒有出去也沒有在屋子裡時,天知道,他可真是出了一身冷汗啊。
這要是姑娘出了什麼事,秦齊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叮,吸收生氣300克,吸收生氣100克,吸收生氣50克。”
腦袋裡響起了超腦的機械聲音,顧欣悅愣了一愣,在腦中道:“怎麼這麼多?誰的?”
“前面那個300克,面前這兩個,一個100一個50。”
“咦?”
“建議你尋找和前面那種一樣的人,可以加快速度,或者再多嚇嚇他們。”
“咦!”
前面那種?什麼樣的?有血緣關係的?
顧欣悅一片迷茫。
“我們叫那種爲親密的羈絆。”
親密的羈絆?意思是有血緣關係的能量更大嗎?
顧欣悅腦中開始搜索顧府裡的那些人。
“你還是多嚇嚇人吧。10,10,10,10,……”
呃,顧欣悅看着從林間嗖嗖嗖的竄出來的何牛等人,再看看他們臉上那劫後餘生般的表情。
心裡道:“我知曉了,我還是換人嚇吧。”
讓真心關係她的人這麼操心,她還是有點良知的好吧!
要嚇,也嚇別人去!
野炊之地原是夏天跟着秦齊一起去深山裡找藥材的時候留下的,離了莊子有些遠,等一行人回到莊子裡,已經是漫天星光,夜已過半。
匆匆梳洗之後,顧欣悅便讓人去休息,等屋子裡空了以後,纔將那偷藏起來的玉笄拿了出來。
玉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式樣簡單卻古樸厚重,雕工也不是多精緻,那上面陰刻的花紋還帶着一刀刀的印記,笨拙,卻不掩那其中的心意。
顧欣悅心頭突的一頓,想起顧陌寒握着她手之時,手上那一道道細小的傷痕。
這玉笄,是他自己做的?
手指在那瑩潤的玉上劃過,顧欣悅脣角勾起了淡笑。
雕工這麼爛,可惜了一塊好玉。
上次他送回來的那些玉和寶石秦齊送了一些去京城的銀樓,回來說,那銀樓的掌櫃問他們那玉賣不賣,若是願意賣,他願意出高價。
忘記問他了,若是西域商線通了他想怎麼做?
要不,也在京城開一個銀樓?
除了糧油那些日用品,其實最好賺錢的,還是綢緞店,胭脂鋪子,還有銀樓。
不管在什麼時候,女人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腦袋裡胡思亂想着,顧欣悅抱了那支玉笄睡了過去。
而在那遙遠的官道上,顧陌寒將一段白色的緞帶纏繞上了手腕。
那緞帶上還帶了幾根烏亮的青絲,隨着他纏繞的動作,隨風拂在他的鼻間。
帶了淺淡的幽香。
第二日,秦齊下午回到莊子,聽得不顧顧欣悅一個勁打眼色的何牛將事說了之後,臉直接沉了下去。
何牛他們乖乖的領罰不說,秦齊還直接將青蓮子屋子裡的酒罈子給砸了,直接說三個月不準給青蓮子酒喝。
院子裡一片烏雲蓋頭,超腦那個機械聲音不斷的冒出幾克幾克的聲音。
那頻率和數量,遠超過那些人歡天喜地出門之時。
連採薇都低了頭,和海棠等人站在了一邊。
顧欣悅摸着下巴用小眼神瞅着秦齊那黑氣纏繞的身體,暗道:“原來,生氣和害怕比喜悅的生氣要多得多啊?”
“100克!”
機械聲音冒了一句後,便徹底靜了音。
秦齊已經走到了顧欣悅面前。
顧欣悅下意識的就雙腿一併,低了頭,一副小媳婦模樣。
秦齊深吸了一口氣,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沉聲道:“可有哪傷着了?”
顧欣悅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輕聲道:“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偷偷溜出去了,你,你別罰他們了,可好?”
板子啊!何牛他們領的罰居然是一人二十板子!就在這院子門外面,啪啪啪的打。
這,這也太重了……
“你都可以溜出去,若是外人想入侵呢?”秦齊忍了忍,終是將聲音壓低了一下。
在這裡住久了,便是何牛他們都開始鬆懈起來,居然……
他都不敢想,若是她出了什麼事……
只是,秦齊的眼瞳深了深,道:“爲何在山上呆那麼久?”
顧欣悅眼神閃了閃。
果然有事!
這丫頭雖然調皮,但確是個懂事的,從來不做什麼出格的事,獨自在山上呆到晚上?
說什麼想吃東西所以去自己做燒烤了,這話他纔不信!
他們去的那幾次,這丫頭只會坐在一邊指揮,連殺兔子這種事都不會做的。
秦齊直盯着顧欣悅,盯得顧欣悅心虛的扭過了頭。
秦齊剛想跟着她轉身繼續逼視她,視線卻掃到晶瑩的玉光。
那是一隻簡單古樸的玉笄,插在了顧欣悅束起的髮束下面,玉是好玉,只是那玉上的刻痕。
那是……
眼瞳猛然一緊,秦齊拉着顧欣悅的手,將她拖進了屋子裡,將門一關,低聲問道:“可是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