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射了幾批箭羽後韓木飛等人便停止了放箭,且詭異的一面出現了。
本還井然有序的城門上卻出現了數道還有,他們在上邊不停的奔跑着腳步顯得很慌張,隔得太遠,鹿邑看不清韓木飛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鬆開攬着身旁女子的手慌慌張張的退了下去。
布大禾將軍坐在鹿邑身旁,一腳踩在馬背上的他站了起來,尋望着遠方後良久他開口說道:“殿下,他們好像沒箭了。”這才幾發對方就沒箭了?真是奇怪。
難道明國這麼窮嗎?
布大禾的話讓鹿邑連連冷笑,他漫不經心的拔出腰間的佩劍,拿着袖子擦了擦。天翼決漸漸陷入了黑暗,冰冷的刀身泛着冷厲的寒光,耳邊除了人類渾厚的怒吼聲和擊鼓聲外,還有鹿邑漫不經心的話語:“他說的沒有錯。”
明國已經亂了,徹底的亂了。
布大禾不解:“殿下說的他……是?”
鹿邑並未回答,而是將目光定格在遠方,良久他說:“只要拿下了這座城市,只要殺了北冥王,那麼整個明國就是我們的了。”也就這麼簡單。
所以,韓木飛必須死。
鹿邑邪魅一笑,他知道北冥王驍勇善戰,但北蕭說的沒有錯,北冥王等人武器不足,糧草被毀,且又沒有後援。輕揚手,鹿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傳本王命令,放毒箭。”
“是。”布大禾應了聲,揮手領着一羣弓箭手就朝風雨城發起猛烈的弓箭。
城門之上,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韓木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般的笑容,出奇的是他這次居然選擇了躲避。很快,整座城門上便空無一人,只有幾十只稻草人在晃動。
“王爺,你們這是幹什麼?”躲在牆後的復兒瞪大了眼睛看着成千上萬支箭羽紮在城門上,且聽聲音貌似鹿邑的人已經開始攻城了。隱約中復兒還能感覺到那些被激怒的野獸攀巖在牆上的情景。
又想說些什麼卻聽到袁術的怪叫聲:“只不過是借他們的武器用用,找個時間再還回去。”
嘴角僵了僵。
復兒總算聽出袁術話中的意思了。“可風雨城一向不是武器充足嗎?”
“一碼歸一碼。”北冥王面無表情的吐出五個字然後帶着復兒下了城門直接躲在安全住所內。
幹什麼?
喝茶。
還是很悠閒的喝茶。
鑼鼓喧天之聲震得復兒難以回過神,一想到外邊那些猛烈攻城的人復兒就頭皮發麻。可看看四周的人,皆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卡在喉嚨裡的話硬生生被複兒給嚥了下去:難道韓木飛打戰的時候,他的軍隊都是保持這樣的狀態?
冷汗直流……
悶頭,學着韓木飛一樣悠閒的喝着茶,卻聽對方冷颼颼的話語:“城牆上都抹有毒,我們之前射出去的箭上也帶着毒香,不出一個小時中毒之人便會毒發生亡。”像是一個普遍的事實。
“可爲什麼我不知道?”且那些箭都是從城門上發出去的。
低頭,雙眸落在復兒糾結的臉上,韓木飛嘴角微揚:“因爲我們也中毒了。”
袁術擅長製毒和解毒,可以說是韓木飛身邊第一親信,也是韓木飛的保命符。
嘴角微揚,仇復笑得迷魅:“王爺,這麼看來還是袁術比你有用。”冥王爺聞言右手一僵,冷笑:“可這裡是本王說得算。”
“你這是變相奴役男性同胞。”
“那又如何?誰讓他是男人。”對於替袁術抱怨的女子韓木飛顯得很惱火,他陰森森的吐出一句話,隨後走出驛站。冰冷如刀的視線定格在袁術的身上,冥王爺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耳邊,卻是女子的冷嘲熱諷:“其實他喜歡男人,而且還是個事實。”想起十三爺在信中抱怨的時候仇復就有一種噴血的衝動。
在韓木飛身邊這麼久,她當真想不到原來袁術有斷袖之癖。好在十三爺承受能力強,抗擊能力一流,不至於掄起拳頭痛扁袁術。
然而,韓木飛卻冷硬的吐出一句話:“軍營有幾十萬男人,只要他想。”
順着韓木飛的視線望去,目光定格在那忙裡忙外的袁術身上,一股涼風襲過身旁冷颼颼的讓仇復打了個寒顫。
“其實,在別人身後說壞話是個很沒有素質的行爲。”給韓木飛投去一個璀璨的笑容,其實,於仇復而言她又是什麼時候有過素質和禮貌?
就在兩人談笑之時門外卻響起一陣怪叫聲,緊接着鄧毅慌慌張張的衝了上來大叫道:“王爺不好了,西南角和西北角有敵軍攻城……”
“報!”鄧毅話未說完又傳來一陣通報聲。
韓木飛沉眸,冷言:“說。”
“稟告王爺,南邊正有大批敵軍朝風雨城逼近。”
“西城有異樣……”
“懷州求支援……”
通報聲在四周響起,仇復聞言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爲什麼忽然會這樣?大約有多少人?”
“大概有十多萬人在朝風雨城靠近。”士兵話語帶着幾分揣摩,良久他又言:“或者會更多。”
韓木飛挑眉,“下去吧。”
“十多萬,王爺我們該怎麼辦?”風雨城的人加上百姓和孩子都不到三十萬人,這麼下去不是被困死就是被餓死,可惜他們沒有足夠的糧草。
“傳本王命令,打開城門,應戰。”冷冷的用牙縫中擠出一行字,緊接着韓木飛轉身走入驛館穿上他的戰甲,黑龍鱗劍扣在腰身,冷傲如他北冥王。
這一刻,他終於還是出去應戰了。
“王爺你真的要去?”仇復神色複雜的看着韓木飛,卻感到一股溫熱涌上臉龐。韓木飛冷聲道:“等本王回來,一定要等本王回來。”
“王爺你別去行嗎?跟我走,我們遠走高飛。”好像知道了什麼,仇復抓住韓木飛離去的手,眼中卻閃着淚花。
這一刻,她只想帶着韓木飛走,就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要再去理會這些紛紛擾擾,不再去保衛別人所要的江山。
“王爺……”
“復兒,等本王回來。”然而,韓木飛卻沒有答應仇復的要求,他附身在她脣上留下一吻,赫然轉身選擇了離開。
“韓木飛,你別走你回來,韓木飛。”仇復嘶吼道,然而韓木飛卻沒有回頭,一直都沒有回頭。直到他消失在仇復的視線中。
高大的城門被人打開了,屬於北冥王的號角聲在四
周響起,緊接着韓木飛便領着他的軍隊殺出了風雨城。
驛館內,只剩下哭得不成人樣的仇復。
他還是要走,還是要走。
“啊!”仰天長嘯,心碎的嘶吼聲中夾雜着深深的憤怒。仇復一手錘在地上,心已是千瘡百孔。一抹黑影閃現在身後,穎冷漠的站在仇復身後恭敬的說道:“主人,一切準備完畢。”
“他人呢?”
“北冥王已經跟鹿邑交手,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陰冷的目光定格在西北角穎又說:“仇殤的人已經開始攻城了,想必過不了多久風雨城便會被多方人馬瓦解。另外,還有大批隊伍朝風雨城接近,我們再不走就會與北冥王一樣被圍殺。”
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一道給仇復聽,一向冷漠的穎卻顯得有幾分期待。
對,穎喜歡這樣的場面,喜歡看風雨城淪陷的場面,更喜歡看韓木飛被人圍殺的場面,因爲,他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仇復冷眼撇過穎,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被淚水所模糊的雙眼滑過一絲陰霾,良久,她從牙縫中擠出一行字,“傳本主旨意,全部給我不計後果捉拿北冥王,若有反抗者不論男女與國籍,全部屠盡。”
“全部嗎?”穎反問。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把仇復問倒了。
全部嗎?全部屠殺嗎?
沉默,良久後仇復冷聲道,“除了他。”說罷,她轉身離開。簡單明瞭的三個字卻依舊說明了一切。
驛站雖然重兵把守,可韓木飛的大部分隨從曳引機跟着他衝出城外應戰。且這些天覆兒也有暗中往韓木飛的隊伍中寧插人手,如今離開驛站卻也是輕而易舉。
走在兵荒馬亂的大道上時不時能看見一行一行的兵馬朝四周擴散,而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則躲在自己的家中深怕遭受橫禍。
從城外飛進來的箭羽橫插在房檐上,離城門較近的幾處人家也難免遭殃。將四周凌亂的一切盡收眼底,才發現在不遠處,有一抹人影。
他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馬背之上,柔和的視線中寫滿了期待。駕着純白色的馬十三爺朝復兒走近,多日不見他卻比以往都要憔悴了幾分。
“我說過不會丟下你。”他的第一句話,是那麼的熟悉。可這樣的話韓木飛也說過,然而他現在還是選擇了離開。
“復兒我們走吧。”十三爺柔聲的說道,仇復抿脣卻隻字未語,而是徑直走到十三爺身旁,躍上他身旁爲自己準備好的馬匹。視線定格在遠方,那是城門所在處。
那是韓木飛所在的地方。
“我也說過,這一次看到的天狼星註定與以往相同。”
十三爺微揚脣角,伸出修長的手臂,大掌落在仇復身旁,真摯的目光落在她清瘦的臉上,十三爺說道,“既然相同,那就讓我隨你一同面對。”一同面對風雨。
伸出的右手久久未能找到他的主人,仇複眼角閃着異樣的光彩最後果斷的把手搭在北末軒的手掌上,卻能感到對方的手加深了力道。
“傳本王命令,全軍搜查兵符,捉拿反賊北冥王。”十三爺振臂一揮,身後的幾萬人紛紛朝四周散去。卻不知爲何,當仇復聽其話語時身子在不經意間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