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塞着的麻布被仇殤扯了下來,復兒咳嗽了幾聲然後說道:“母親。”她的聲音輕柔極了,可未等復兒再多說一句話,仇殤便揚起玉手狠狠的打在復兒臉上。
清脆的響聲傳遍整個大堂,仇殤憤怒的掐住復兒的下巴,鋒利的指甲劃撥她的皮囊滲入血肉中,復兒泫然欲泣。
“如今你還好意思喚我爲母親?你說你該不該死?”手上加深了力道,鋒利的指甲上流出一股暖暖的血液,很快便染紅仇殤的右手。她口齒潔白字字如刀,憤怒的面容上是她積攢已久的殺意。
自己的親生女兒居然爲了一個男人而背叛她,兼職不可饒恕。
“我沒有騙你母親我沒有,我真的找不到兵符。”復兒搖着頭慌亂的解釋道,誰知仇殤柳眉一橫,纖長的玉手抓住復兒的頭髮僵硬的把她的頭擡了起來,復兒揚聲痛泣,疼得面部扭曲。
仇殤嗤笑道:“沒有找到兵符還要留在韓木飛身邊,復兒你說你有多下賤?”
復兒渾然一震,她擡起頭清脆的眼眸中除了恐懼之外剩下的只有震撼。
“你想跟他走?想做韓木飛的妻子?呵,真可笑。”如花似玉的容顏之上是仇殤發自內心的鄙夷,她緩緩的收回了手,鋒利的指甲從復兒的血肉中拔了出來,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復兒臉上的痛苦,但看在仇殤心中卻很享受。
北氏家族的血肉,她厭惡至極。
轉而仇殤從腰身拔出一把匕首,緩緩的靠近的復兒的臉龐,深黑色的刀鋒閃着點精光,復兒惶恐的後退了兩步。
轉眼看向四周才發現這是一處門府,卻不知道這究竟是木羽山莊,還是京都。
韓木飛居然爲了她不顧明國禮法強勢搜查皇宮,現在整個消息已經在京都散播下去,想必過不了多久韓木飛的一切便會不費吹灰之力讓給別人。
“莊主宮中傳來消息。”門外響起清脆的女聲,轉身卻見到黎的身影。
復兒心中一震朝黎投去求救的視線,然而黎卻置之不理,徑直走到仇殤身邊她說:“皇宮內有三位嬪妃與七十多名太監與丫鬟被北冥王的人扣下。”
“皇帝呢?”
“賢妃殺了。”黎冷哼。
一身枷鎖的復兒聞言渾身一顫,她慌亂的後退了兩步卻被仇殤毒辣的眼神瞥了眼,隨後她杵在原地不敢動彈。
仇殤揚脣一笑,“好,命人傳播消息,北冥王爲謀權篡位不惜殺妻弒父,是時候讓十三爺回去了。”
復兒心中一震,她慌亂的撲上前抱住仇殤的小腿哭喊道:“母親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做。”她這消息若是散佈出去拿韓木飛就毀了,他這輩子就毀了。
韓木飛是多麼高傲的人,他怎麼能承受得了那種從高出墜落下來得痛?
“母親你不能這麼對他,你不能。”復兒痛苦的嘶喊道,然而仇殤卻甩開手一腳踢在復兒的肩膀上,怒喝道:“廢物,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廢物。”
被踹在地上的復兒躺在地上乾嘔了兩聲,口中卻吐出一灘血水。她慌忙的搖着頭祈求的仇殤不要這麼做,然而對方卻握
緊了匕首面無表情的走到復兒跟前,殺意越來越濃。
“啊!”一聲尖叫聲,仇殤手中的匕首落在復兒身子上。
幾聲清脆的斷裂聲仇殤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匕首扔落在地轉身離開,“沒有下一次,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念母女之情。”仇殤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厲。
腳步聲越來越遠,復兒睜大了眼睛久久沒有回過身,她惶恐的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已掙脫開鐵鏈的手,深紅的血液順着傷口往外流,染紅她的衣裳。
婚服加身,然而她卻跪在這個無人而淒涼的地方。
“不,她不會這麼對我的。”
復兒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大堂才發現這四周環山,到處都是蔥蔥郁郁的山林,周圍佈滿了黑影。
復兒絕望的跪在了地上,冰冷的月光灑在她淒寒的臉上,深紅色的巴掌印還未散去。
夜已深了,韓木飛卻還沒有來。
誰能來救我,誰能拉救我……
“啊!”
仰天長嘯,痛苦的嘶吼聲哀轉久絕深入人心,令人聽了心寒。
京都已是滿城風雨,昔日繁華的大街小巷已不復往日熱鬧非凡,對於冥王軍團人人避而遠之。皇宮之中,袁術將皇宮搜了個遍也未尋出仇復的影子。
全城上下佈滿了身披鎧甲的侍衛,他們衝入茶樓、飯館、客棧、民房、只要是能夠藏人的地方都被他們一一搜了個遍,卻還是徒勞無功。
御林軍攔住袁術的去路,目光銳利的道:“袁將軍你私自命人搜查皇宮這是爲何?”林都統領人攔住了袁術等人去路。今日的韓木飛帶着一行人已經搜查了皇宮一整天,朝廷內外,上至龍主鳳後下至黎民百姓,無一不人心惶惶。
北冥王要造反?世人盛傳。
可韓木飛卻是頂着尋妻的名號搜查皇宮捉拿嬪妃。
袁術微微皺眉、冷言:“我等也只不過是奉命辦事,搜查之後自會還皇宮清寧。”
正當兩方人馬僵持之時宮內傳來一聲通報聲,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從宮內跑了出來驚恐道:“不好了都統大人,不好了,陛下遇刺了。”
“什麼?”朱都統大驚,連忙率領人馬朝咸陽宮趕去。袁術微微一震卻聽身旁的鄧毅說道:“咸陽宮怎麼可能近刺客?且我們並未搜查咸陽宮。”
百思不得其解,倏然,袁術響起獨自一人的韓木飛,他臉色黝黑連忙大喝:“不好,這是圈套。”說着袁術便帶這一行人趕到了雅樂閣。
東蘭殿內外,血流成河。
數千御林軍手持長劍將韓木飛包圍起來。
手持騰龍長劍,深黑色的龍鱗環繞劍身。猩紅的血液染紅了韓木飛的衣裳,刀光劍影,閃爍着精光落在其偉岸之上。
本就不算寬敞的大殿內外已是血流成河。
韓木飛握着手中被血液染紅的長劍,他殺紅了眼,只因仇復。
“來人,誰能把逆賊抓起來賞銀一萬兩。”不知是誰大吼了聲,韓木飛冷冷的擡起頭,銳利的目光落在領袖之人手上。他有着一張黑瘦
的臉龐,每說出一句話眉頭都會抖動,行爲舉止卻有幾分賊頭賊腦。
就憑他,也敢拿下北冥王?
輕啓紅脣韓木飛冷言:“誰再敢上前一步,本王讓他屍骨不存。”這是一句陳述句不帶一絲威脅,可四周的人卻不知怎的紛紛後退了兩步。
一步一個腳印,血、順着黑龍鱗片滑落在地,將金黃色的宮殿染成血紅。
這是一場圍攻,上千人圍在宮殿外,只爲拿下韓木飛。
或許這是籌劃已久的謀殺,只爲北冥王的命。
“王爺陛下在咸陽宮遇刺,您得隨我一同前去面見皇后娘娘。”副都統義正言辭的說道,他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後又說:“王爺,請你不要爲難我等。”
“本王沒有做錯什麼,要想捉拿本王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韓木飛輕哼,臉多說一句話他都覺得累。
什麼皇上遇刺、什麼殺妻弒父、什麼謀權篡位對於他來說都是無稽之談,他只要仇復,只要她。
“王爺你若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氣。”
“是嗎?就憑你?”韓木飛冷哼。
副都統容顏一震,他揮手間四周便涌出一羣手持長弓的弓箭手將韓木飛團團圍住,不留一點空隙。拉開手中長劍指向韓木飛的心臟,只要對方敢動彈半分,他們便會毫不留情的鬆開手。
讓北冥王死於萬箭穿心。
北冥王,昔日那個不可一世的北冥王也有這麼一天,也有被他們圍殲的這麼一天。
朱都統笑得詭異。
“弓箭手準備。”
“冥王爺,我勸你還是放下手中的劍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否則就不要怪我等不及客氣。”副都統緩緩的伸出手,一把長弓落在他寬大的手掌上。他如候在身旁的弓箭手一般,大掌附上弓弦,將箭羽立在弦上對準了韓木飛。
嗤之以鼻:“王爺,我最後說一遍,放下你手中的劍……”
噗嗤!
一聲悶哼聲,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略微高大的身影墜落在地上,黑色龍鱗劍已被血液染紅,狠狠的插在副都統的胸口。
北冥王默然擡起頭,冷冷的瞥了一眼死於非命的副都統冷聲道:“本王不喜歡被人威脅。”他話語清冷,微擡頭,深紅色的眼睛卻如狼似虎般,貪婪而陰狠。
莫名的殺意涌上心頭,侍衛們握着弓箭的手卻在看到韓木飛那雙帶血的眼眸後無意的顫抖,他們惶恐的後退了兩步,卻沒有一人敢再吐出隻言片語,深深被北冥王嗜血的偉岸所震撼。
“拿、拿下北冥王。”不知是誰冒出這麼一句話,被嚇破了膽的衆人渾身一顫,紛紛執起手中的劍朝韓木飛殺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危難一瞬間遠處傳來一聲怒吼:“把他們都給我拿下。”袁術大喝一聲領着禁兵將御林軍團團包圍了起來,火急火燎的趕到韓木飛跟前。
嗜血般的目光落在袁術身上卻聽對方說:“屬下救駕來遲請王爺恕罪。”單膝跪地,袁術擦了把冷汗。
還好他們趕得及時,不然韓木飛又要血戰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