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絞痛,可復兒卻還是強顏歡笑。
韓木飛,你若知道這是我給你做的最後一餐,想必不會像現在這般笑得燦爛吧?
低着頭不願再去看韓木飛滿-足的笑容,因爲復兒害怕自己會不顧一切的留在他身邊。但是她知道這不能,他們永遠不可能。
畢竟他們是兄妹,同父異母的兄妹。
“復兒你不吃嗎?”韓木飛低着頭呼喚了兩聲,可復兒卻悶着搖了搖頭,陰陽怪氣的道:“纔不吃,這麼好的東西都是賞給你的。”
冥王爺嘴角彎了彎,雖然味道不咋樣,可因爲這東西是復兒煮的,所以韓木飛也不嫌棄。
他到是還有幾分受寵若驚。
一餐飯吃下來花了一個小時,復兒硬是在韓木飛懷中磨蹭。不忍心讓她餓着的韓木飛命人煮了碗銀耳粥這才餵飽懷中的小饞貓。
說來時間過得也快,當雪白色的天空慢慢化爲深灰色時夜幕已然降臨,復兒出奇的黏着韓木飛。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窗前看雪,任着呼嘯而過的寒風吹打在她瘦小的臉上。
裹了裹復兒身上的衣服韓木飛臉色卻不太好看,“夜晚涼,不如回去吧。”不知道韓木飛是第幾次重複這句話了。
可復兒卻搖着頭不滿道:“不要,再多看一會兒。”
得到允許後復兒撇開了頭將視線移到窗外,她往韓木飛懷裡縮了縮聲音輕柔:“聽說在夏朝時期,在成都以南的一門府內傳來一件怪事。”
復兒頓了頓,一副你猜猜的模樣。冥王爺嘴角彎了彎,心想:這丫頭又開始耍滑頭了。
“什麼事?”冥王爺附和道。
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復兒說:“聽說門府內的員外年輕時是個花情種,長年流連於花海毀了不少女子的幸福,因此惹怒了天上的月老,隨後怒火中燒的月老故意將這員外子女的姻緣線搭在一起,二十年後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什麼出現?”冥王爺很乖的問。
復兒笑彎了眼角然後抱着韓木飛的脖子說:“然後這員外的子女相愛了。”
冥王爺看復兒笑得燦爛然後低下了頭,吻上她的粉-嫩的脣沉聲道:“這與本王無關。”撇了撇嘴復兒說:“王爺你說,如果你是那男子你會怎麼做?”韓木飛不回答,復兒又說:“聽聞那兩兄妹關係很好,男子很威武女子很漂亮,幾乎夜夜尋歡作樂,真是奇怪。”
“禽-獸不必理會。”韓木飛冷冷的吐出六個字,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肯放過,這能證明什麼?
清澈的眼眸中閃着精光,韓木飛一臉的厭惡讓復兒盡收眼底。她彎了彎嘴角然後靠在韓木飛懷裡,吐字清晰:“你不也是每晚都欺負我?人家是禽-獸那王爺你便是禽-獸不如。”
“你是轉着彎把本王往坑裡帶?”韓木飛算是聽出來了,這女子是故意跟他說這麼一大堆廢話然後藉機吐槽兩句。“哪有,我說的是事實。”搖了搖頭,復兒一臉的無辜。
“事實?”危險氣息涌上心頭,韓木飛語氣冰冷帶着幾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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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點了點,復兒咧嘴一笑喝了一口茶後攀上韓木飛的身子,伸出紅紛紛的脣角附上韓木飛性-感的紅脣,將口中香甜的茶水渡到韓木飛口中,然後擦了擦小臉笑得迷魅:“王爺你不也是一樣,每天都欺負我。”
“可你不是本王的妹妹,如果是,或許本王會放過你。”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他冰冷而深邃的眼眸,火光微微跳動,他性-感的嘴脣吻上覆兒的櫻花。
“夜深了,是時候該禽-獸了。”韓木飛聲音沙啞。
復兒聞言猛的抽回了手想把韓木飛推開,奈何對方太過於龐大,使出的力道也跟小雞抓癢一般,對韓木飛無效。“韓木飛你夠了,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掙扎着大嚷大叫,復兒對韓木飛拳打腳踢。
可冥王爺卻不痛不癢的道:“反對無效,今晚本王是不會放過你的。”說着他抱着復兒走入牀邊,韓木飛放下的牀簾欺身而上,亦不知過了多久某人便如水一般軟軟的靠在韓木飛身旁。
微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復兒神色複雜的看着熟睡過去的韓木飛。周圍瀰漫着曖昧的氣息,這一次比以往都要短暫。
靜靜的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復兒微揚起嘴角。她移開韓木飛韓木飛抱着自己的大手,一手撐着側臉看着韓木飛熟睡的模樣。
不管何時他都是那麼的迷人。
低頭在他嘴角留下一吻,卻不知何時流水滑過臉頰。
“可你不是本王的妹妹,如果是,或許本王會放過你。”腦海中迴盪着韓木飛說過的話,復兒扯了扯嘴角,可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王爺,如果我真的是你妹妹,你是不是不會再如現在一般肆無忌憚?
右手輕撫着韓木飛的臉頰,回想起之前他那厭惡的表情復兒不禁笑了笑,其實他也很討厭那種關係。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留在他身旁?
微低着頭,淚水模糊了雙眼,撫摸着韓木飛側臉的手也在不經意間顫抖。復兒狼狽的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希望能止住她的淚水,可越是如此她的淚水愈發的止不住。最後她趴在韓木飛懷中任着淚水浸溼他的胸膛。
也不知過了多久,復兒穿上衣服後便下了牀,坐在牀沿上深深的望着韓木飛的臉,她嘴角彎了彎。
“我已經把你害成這副模樣,不會再讓你背上亂掄無恥的罪名。”若不是她,韓木飛當初也不會被逐出朝堂;若不是她,韓木飛也不會被朝廷官員孤立;若不是她,韓木飛也不會變成這幅模樣。
縱使你傭兵在手,可我卻知道你心裡也是無比的痛心。
北冥王並不是無情之人,相反他動真時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義。
他背棄了自己親人只爲能與復兒在一起,可她缺卻什麼也給不了韓木飛。
或許,只要她離開一切都會好的,她們也不會再拿復兒來威脅韓木飛,而韓木飛也不必再爲復兒擔驚受怕,不必再爲她傷心,不必再爲她承受天下人的罵名。
只要她離開。
輕撫韓木飛的側臉,復兒慘然一笑,溫
柔的淚水滴落在韓木飛的側臉上,俯身在他嘴角留下一吻。
終究她選擇了轉身。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早晨,韓木飛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頭會疼。他拍了拍腦子然後坐了起來,才發現身旁眼睛空無一人。
“王爺你醒了嗎?”門外響起丫鬟的問候聲。
緊接着兩個丫鬟走了進來,韓木飛沉聲問道:“夫人在哪?”
“回王爺,夫人一大早就要出去了。”
“出去?去哪?”聽聞復兒獨自出門韓木飛驚了驚,說話的聲音也格外高亢,嚇得兩個丫鬟腿直打顫:“王爺我們也不知道。”丫鬟戰戰兢兢的說道。
韓木飛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然後穿好衣服,走道門前才發現此時已經不早了。復兒向來都有賴牀的習慣,特別是冬天,只要一睡下去就不肯再起來,可這些天韓木飛發現她格外的奇怪。
也不知究竟是哪出了問題。
“王爺,西城來信說是寧穎快生了。”韓木飛剛醒沒多久袁術便從外邊走了過來,恭敬的將信封遞到韓木飛手中然後說道。而冥王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沉聲道:“命人把需要的東西都送到西城。”
袁術言:“王爺這樣不好吧,畢竟都八個月大了,再過幾天就立春了,春天是細菌繁衍最旺盛的季節,您再不喜歡她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的確如袁術所說的一半,韓木飛不喜歡寧穎,縱使她們長着同一張臉。
“王爺。”袁術繼續勸說,韓木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然後說道:“自己派人去接,就把她寧置在侗鄉閣,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入正殿一步。”
袁術聞言挑了挑眉,韓木飛這也太偏心了吧?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門外跑來個侍衛,他慌慌張張的跑到了門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不、不好了王爺,夫人她去了西城。”
“什麼?”
“什麼?”
異口同聲。
韓木飛冷冷的看了眼袁術,對方卻很無辜的閉上了嘴巴。可這大冷天的復兒去西城幹什麼?難道她是親自去請寧穎回來?可是按袁術與韓木飛的瞭解,那個女人沒有這麼好心。
“王爺這可怎麼辦?”袁術一臉的爲難,可韓木飛已經披上一件華麗的裘後走出了宮殿,帶上一些人後便坐上馬車朝着西城趕去。一路上袁術還在納悶,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幽幽轉身對韓木飛說:“王爺你說夫人去西城幹什麼?”
袁術怎麼感覺她那是來者不善。
剛好今日收到西城送來的信件,難道她也知道消息了?
這也不可能。
“本王也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些什麼。”韓木飛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掀開車簾看向前方的路段,韓木飛眉頭緊皺。
西城郊外,幾道背影閃現,淒厲的求救聲在四周響起。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不停的朝前跑去。驚恐的求救聲從四周傳來,很快便聽到一聲尖叫,寧穎一跟頭紮在地上,頭破血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