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王爺的命令,末將可不能放人。”袁術臉色一沉。
不放人?笑話!
玉娘也不管袁術說什麼,因爲她根本就沒把袁術放在眼裡。當即一揮手對着身後的隨從說:“來人去把寧氏請出來。”
話語剛落,跟在玉娘身後的七八個丫鬟連忙衝入冥王府,卻不想下一刻,在袁術的擡手間,冥王府內迅速衝出一批手持利刃的侍衛,杵在冥王府大門前擋住了玉娘等人的去路。
刀劍出鞘,閃着驚人的亮光。
玉娘大驚指着袁術說:“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請玉娘回宮稟告皇后娘娘,寧夫人身染風寒不宜走動,若誰再敢上前一步殺無赦。”這一刻,袁術和藹的笑意全然不見,冷漠的氣息圍繞在他的四周。那雙小小的眼瞳中閃過的冰冷到是和韓木飛有幾分相似。
護在袁術身後的侍衛大聲的回了一聲“遵命”。
“袁術你敢?”玉娘氣急了,指着袁術的鼻子大罵道。她可是遵奉皇后娘娘的命令來要人,卻不想一個小小的將軍都敢擋她的路,欺人太甚,
忍無可忍。
“我怎麼不敢?”袁術反問。“末將只聽從王爺的調遣,請玉娘帶話給皇后娘娘,若是她執意要領走寧氏,那麼就請她與太子一同前往冥王府。”袁術冷漠的說道,揮手間其他侍衛紛紛撤了回來,收回他們手中的利刃。
韓木飛不想爲了寧穎和皇后鬧僵,也不想寧穎赴皇宮。袁術深深知道,寧穎這次若是去了皇宮恐怕是九死一生。若是太子對寧穎依舊是一往情深的話,想必他能夠勸皇后回心轉意。
畢竟在皇后的眼裡,她在意的也只有太子罷了。
玉娘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憤憤不平的瞪着袁術,指着他的腦顱開口就要罵人,可看看這大庭廣衆之下,她又是皇后身邊的人,最終玉娘還是忍了。
“袁將軍你可不要後悔,和皇后娘娘作對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別到時候落個死無全屍。”玉娘陰狠的笑道。
“多謝玉娘提醒,末將日後定會謹言慎行不牢您老掛心。”袁術很有禮貌的對玉娘行禮,一臉甜美的笑意把玉娘氣得夠嗆的。可玉娘也奈何不了袁術,只好憤憤不平的甩開袖子,氣勢洶洶的回到了轎子內。
當玉娘一行隊伍離開之後,袁術站在冥王府外靜靜的看着那越走越遠的隊伍,心裡不是滋味。
回到皇宮玉娘就迫不及待趕到了德天宮,皇后娘娘看她一臉的驚慌不由得問:“玉娘,如此慌張作甚?寧氏人呢?”沒有看見寧穎,皇后的心理咯噔一聲,難道寒兒真的要違揹她的命令?
“娘娘你可不知道今日若不是有那袁術,我早已把寧氏那賤人帶入皇宮。”說着玉娘把早上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皇后聽,還添油加醋把一切說得栩栩如生。
皇后聽了拍案而起,慈和的笑容全然被冷漠所覆蓋:“放肆,一個小小的將軍居然敢攔本宮的道,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是就是,娘娘不僅僅是那寧氏就連袁術袁將軍也留不得,在這麼下去他還不鬧翻天。”玉娘附和道,還不忘煽風點火。
皇后冷冷的看了玉娘一眼滿臉的
厭惡,擡起手啪的一下,清脆的耳光聲迴響在整個德天宮:“沒用的東西,就知道在別人背後嚼舌根,連個小將軍都鬥不過本宮養你作甚?”
殺意十足,玉娘心慌的跪在了地上惶恐道:“娘娘饒命啊娘娘,這怪不得奴婢啊娘娘,那袁術的人都是拿着武器的,奴婢怎麼鬥得過他呀!”
“廢物,十足的廢物。”玉娘越是求饒皇后心裡就越氣憤,一腳踹在了玉孃的肩膀上,她甩開衣袖回坐在玉榻之上,而玉娘卻不停的磕頭求饒。
就在這一刻門外響起了通報聲,很快一個看上去年月二十五六的女子邁着步伐優雅的走進了德天宮。玉娘早已擦乾淨了淚水站在皇后身後,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賢妃一身樸素的裝扮走到皇后跟前,甜甜的施禮道:“見過姐姐。”
皇后臉上依舊掛着那足以甜死人的笑容將賢妃扶了起來:“妹妹今日怎麼有空來姐姐這?”
笑裡藏刀。
賢妃心中一笑,然後坐在下方的椅子上:“聽說皇上今日身體有些好轉,姐姐可否隨我一同去咸陽宮看望皇上?”開口直奔主題。
皇后一心想獨攬朝政命人將咸陽宮包圍起來,任何朝中大臣後宮嬪妃沒有她的允許都不得看望皇上,奈何賢妃只是個妃子,奈何不了皇后。
“妹妹的好意我替皇上心領了,只不過太醫說皇上需要靜養不宜打擾。”皇后直接回絕。賢妃聽了依舊是面帶微笑,可衣袖中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
她就不信皇后能把皇帝管一輩子。
“對了姐姐,贏兒今日是否心情不好,發生了什麼事嗎?”
“妹妹爲何這樣問?”皇后臉色出奇的難看。她就知道賢妃來者不善。
賢妃一笑:“人生誰能保證一生無錯?贏兒還小做了什麼錯事還可以悔過。看贏兒也是鍾情之人,前些日子妹妹在清河湖畔看到殿下鬱鬱寡歡的模樣委實心疼。”
一語戳中皇后心中的痛楚,她最反感的就是別人提起北贏。
沉默不語,賢妃可以看出皇后藏在笑容深處的痛。
“聽贏兒說他當初送給寧氏一隻玉簫,那玉簫貌似是皇上當年送給姐姐的那一隻。”賢妃又開口說道。
皇后心裡咯噔一聲,她半眯着眼睛看着賢妃那笑盈盈的臉龐,內心的怒火已經無法言喻。難道北贏這兩年多以來的傷感全都是因爲寧穎?
那隻她說過要送給未來太子妃的玉簫,他居然也送給了寧穎?
賢妃看皇后的笑容越來越深很識趣的站了起來:“姐姐,妹妹待會要去清姐姐那,就先行告退了。”璀璨一笑。皇后深深的看了賢妃一眼,卻沒有說話。
當賢妃離開之後皇后憤怒的推開玉榻上的酒杯:“該死的賤人,居然敢拿贏兒跟我說事,賤人。”
賢妃並未走遠,她優雅的深處雪白的玉手輕輕吹了吹,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她雖然沒有皇后得勢,但是她卻可以離間皇后與太子,她到是要看看母子相殘的場景。
優雅的邁着步伐,賢妃悄然離開。
聽說寧穎近日食慾不好,小染便特意爲寧穎準備好了她喜歡吃的東西,可當小染笑盈盈的趕到了偏
殿外卻被侍衛們攔住。
“站住幹什麼的?”
小染被侍衛一喝連忙燦笑道,當初跟在寧穎身邊也學了幾分賣乖的本事,裝着孫子將銀兩塞入侍衛的手中。“大哥我是來看寧夫人的麻煩您通融通融。”還不忘對其拋媚眼。
可侍衛卻毫不領情的將小染推開陰陽怪氣的道:“不想活了是不是?”小染啞然,看着手中提着的食物她不僅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韓木飛也太狠心了,連送飯給都不給。
無奈,小染只好悶悶不樂的離開。
坐在房內的寧穎聽到門外的動靜,她卻沒有打開門沒有去看小染一眼。到現在她都不明白,當初是誰害了她。
出奇的是,這一晚袁術居然來到了偏殿,卻沒有走入寧穎的臥房而是和她坐在了門檻上。看着白雪飄落的場景唯美而淒涼。
“他最近過得還好嗎?”寧穎率先開口,可問的第一個人卻是韓木飛。
袁術苦笑,小小的眼眸中多了份不忍。
他若是說韓木飛過不得不好,說韓木飛每天夜裡都會在偏殿外杵着看着,寧穎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王爺過得很好,還經常出城打獵。”淺笑,袁術凝望着天空。
“是嗎?他過得很好?”寧穎反問,輕柔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卻只是一笑而過。
原來韓木飛身邊沒有她一樣過得很好,看來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袁術看不懂寧穎的笑意,兩人就這麼在門檻上坐着。說實話在袁術的眼裡他還是比較認同寧穎的,畢竟寧穎曾經救過他的命。
兩人有意無意的先聊着不久袁術便離開了偏殿,留下寧穎一人。
“韓木飛我很想知道你此刻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擡起頭,寧穎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呼喊韓木飛的名字,最終她還是無力的低下了頭。
冥王爺,那個讓他愛入骨髓的冥王爺這一刻卻不在自己的身邊。在冥王府上下上百妾室中,有的是善解人意的美嬌人,他是否會爲了別人不再多看自己一眼?
莫名的心慌!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寧穎日復一日的坐在住屋內,無聊時拿出韓木飛贈予她的玉簫吹上一曲,就這麼靜靜的坐在窗前凝望着外邊的風景。淒涼唯美的簫聲傳遍整個冥王府,不少人都疑惑的尋着這簫聲的來源,卻想不到這唯美的曲聲來自偏殿。
一曲即罷,寧穎輕撫着玉簫上雕制的梅花,這玉簫美極了,音質也特別好。
寧穎低着頭,卻也不免觸景傷情。這樣的情景讓她想起剛進冥王府的時候,所有人都排擠她、厭惡她。此後如寧穎所願,她終於一登直上將其他人紛紛踩在了腳底下,卻不想依舊會有這麼一天。
心碎萬千!
照亮着偏殿的燈火在這一刻被人吹滅,一切都陷入的黑暗之中,只不過這一夜,寧穎依舊未看到韓木飛的身影。
卻不知冥王府的另一處,坐在書房內看書的韓木飛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wωω¤ тt kΛn¤ CΟ
他的臉色有些詭異,一步步走近窗前,打開窗聆聽着微妙的曲聲。
寧穎、是屬於寧穎的簫聲。
韓木飛這一刻卻欣喜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