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木飛不回答,復兒又揚起嗓門大吼道:“王爺快點抱我回去睡覺。”一副怒火滔天的模樣與大街上的潑婦沒什麼區別。
“別鬧,纔剛吃飽就要睡覺?”韓木飛也是醉了。十三爺深深的看了一眼韓木飛然後說道:“既然復兒不舒服你就抱她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尿急。”復兒憤憤不平的瞪着韓木飛,然後從他懷裡竄了出來。慢悠悠的走出了大殿,韓木飛見此也跟了過去。
藩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復兒走得慢急了,好不容易纔走到茅房的復兒在關上門的那一剎忽然靠在門背上,強忍着的笑意也在下一刻化爲猙獰。
“我猜得果然沒有錯,他、他居然在酒裡下了毒。”復兒痛苦的捂住腹部,一股灼熱的刺痛在她身體上流竄。
右手抓住了自己的腰,她跪倒在地。
站在門外的韓木飛見久久沒有動靜,他問道:“復兒你在裡邊幹什麼?”
“復兒?”
久久沒有人迴應,韓木飛不禁朝前走了一步,卻聽來複兒柔軟的聲音,緊接着一抹倩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笑得牽強。
“王爺你怎麼還在這裡?”
“不舒服?”韓木飛見仇復臉色發黑,他連忙上前抱住她的身體。
這才過了多久復兒又來月事了?這不合道理。
“我沒事王爺,你抱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復兒搖了搖頭,話語輕柔。他雙手環住韓木飛的脖子然後靠在他的懷裡,將頭埋在韓木飛的懷中。
彎下腰直接來了個公主抱,韓木飛將復兒從地上託了起來快步走回到自己的住所。將復兒放到了牀上,本想離開卻感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力道,低頭卻見覆兒眼中閃着點淚花。
倒時若還是沒有解藥,那就只能死。
而這種毒的可怕之處便是連銀針都檢查不出。
復兒閉上了眼睛復兒心痛:仇殤,你說過會給我兩個月的時間,爲什麼纔給我四十九天。
任着疼痛蔓延四肢。眼看着韓木飛要走,她忽然抱住韓木飛的胳膊聲音格外的輕柔:“王爺別走,你陪我睡一覺可好?”復兒吐字艱難,卻又強顏歡笑。
太陽正掛在高頭,韓木飛沒有午睡的習慣,他轉過身說:“本王還有事情要去處理。”
“陪我好不好王爺?”復兒慘然一笑,抓着韓木飛的手卻鬆開了。
看着復兒猙獰的臉,韓木飛心裡很不好受。
他脫掉鞋子坐在了牀邊上,掀開被子便將復兒擁入懷中,嗅着她淡淡的體香,韓木飛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身子在顫抖,韓木飛加深了力道,他不想看她難受的模樣,他不想。
“好,本王陪你,哪也不去。”他靠近她耳邊說道,話語卻格外的堅定。他不知道爲什麼復兒會如此黏着自己,不過他不會介意。
將復兒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韓木飛溺愛的吻上覆兒的秀髮。
“怎麼樣。”
“回王爺,北冥王已經在寢宮內睡下了。”
十三爺坐在椅子上,他優雅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嗯了一聲,嘴角揚起,他笑得格外迷人。起身他站了起來,漫不經
心的道:“派人給我盯着。”
“是王爺。”說着管家走了出去
夜已深,昏睡了一整天的復兒終於醒來,身子也不像白天那幫抽痛。動了動身上擡眸,對上的卻是韓木飛英俊的側臉。勾脣一笑復兒朝王爺懷裡蹭了蹭,他的懷抱爲何總是那麼溫暖?
“醒了?”感覺到有動靜,冥王爺低頭,裹着復兒的手加深了力道。某女咧嘴,笑得格外璀璨:“剛睡飽,王爺你是不是一整天都沒睡覺?”沒慕寒清澈的雙眸中竟然沒有一絲睡意,復兒呲了呲牙。
好吧她承認,是她逼着韓木飛睡覺的。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你若是嫌冷本王命人去給你熱一熱。”韓木飛起身,將復兒從牀上拉了起來。指着不遠處的飯桌一副要吃自己下牀的模樣,復兒不禁哼了哼。
有什麼了不起的?
反正她有手有腳。
下了牀之後復兒便對着飯桌上的東西一陣掃蕩,只不過這次她吃得比較少。“王爺,我待會要去十三爺那一趟。”復兒詢問道,誰知前一刻還溫柔似水的冥王爺突然怒喝道:“去那幹什麼?”
“王爺你別生氣,你不是說明日要回京都嗎?我這是去跟十三爺道別的。”小手順了順韓木飛的胸口,看他怒火滔天的模樣復兒也是無言了。
“本王隨你一同前去。”
“不了,十三爺這會心裡不高興,你又搶了他唯一一個女兒。我看王爺你還是坐在這裡哪都不要去,等我回來,很快的。”說着復兒便拍了拍韓木飛的胸口神速般的衝了出去。
望着離去的背影韓木飛皺起了眉頭。
邁着小碎步朝着北末軒的寢宮走去,此時也不算晚,北末軒還未熟睡過去。復兒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十三爺正坐在書桌旁看書,見到來人時他不禁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在韓木飛的酒裡下了毒,我聞得出來。”
“可你還是給韓木飛喝下那杯酒。”
復兒冷哼,坐到椅子上後雙腿摺疊而放,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他的兵符不在身上。”十三爺說:“我知道,我只不過是想確定一下你的心,明日我會放你們平寧走出荊州,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對你從未有過任何承諾,你別忘了,我纔是木羽山莊未來的主人。”
“未來?這個詞語太過渺茫。”十三爺冷笑道。
她?
有沒有未來這還是個未知數。
復兒咬牙一腳踢開身邊的凳子然後走出了十三爺的寢宮,怒火中燒的她臨走時冷冷的吐出一句話:“你若敢在路上動手腳,我便毀掉那個女人。”
踱步、離開。
十三爺身心一震,握在手中的書不知何時跌落在地。
毀掉那個女人?她怎麼會知道的?她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跟賢妃之間的關係?
莫名的心慌。
月黑風高之夜,復兒回到了韓木飛的住所,此時韓木飛還未睡下。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寢宮,推開門,復兒一如既往的笑着。韓木飛並未理會來人,而是靜靜的坐在榻上用白紗抹擦着手中的劍。
精光閃現,復兒不適的用手遮住了眼。
走到韓木飛身邊,她奪過冥王爺手中的劍。韓木飛沉默,扔掉白紗後便扳過復兒。
“王爺、王爺!”或許是因爲四周太過寧靜,遠遠的幾聲叫喚聲卻字字清晰的傳入韓木飛耳中。復兒頹然一震猛的從韓木飛懷中跳了起來,慌亂的看向四周以爲發生了什麼,卻見袁術從外邊走了進來。
冥王爺斯條慢理的吐出一個字:“說。”
“人手已經寧排完畢,什麼時候啓程?”袁術恭敬的說道。
“現在。”韓木飛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然後抱着復兒走出了門外。仇復顯然回不過神,一手抓起韓木飛的衣口問道:“現在走?爲什麼要現在走?”
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而韓木飛卻並未回答。
復兒急了,卻沒等她發脾氣袁術便說道:“再不走我們就要被包圍了。”
包圍?怎麼回事?
瞪大了眼睛卻被袁術白了一眼,沒等他回過神來整個人便被韓木飛抱了起來,徑直走出了寢宮直奔後門。
這是韓木飛平時第一次走後門,雖然很丟人。
“王爺你們這是幹什麼?”
“有什麼事情出去再說。”還沒等復兒搞清楚狀況韓木飛便冷漠道,拉着她的手邊朝着後門走去。現在並不晚,可這一路上卻鮮有人煙,很快復兒便隨着韓木飛來到了後門然後上了一家黑色的馬車。
馬車一路前行,繞着荊州轉了好幾圈後便下了馬,復兒又莫名其妙的被韓木飛擡到另一輛馬車上,然後一行人便朝着城外趕去。
“出什麼事了王爺?爲何要連夜趕路?”韓木飛向來沒有連夜趕路的習慣,然而今日的舉動卻格外的不尋常。
“我們在懷州之時就已經被人跟蹤,現在他們正往藩王府包抄而去。”韓木飛不急不慢的說道。復兒聽言嘴巴張得老大。
韓木飛知道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不科學!
見覆兒震驚得回不過神來,韓木飛索性沉默。外邊的袁術聽兩人的對話不禁冒出了半個頭說道:“十三藩王居心叵測王爺知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若是沒有準備我們又怎麼敢來荊州?”袁術耀武揚威的說道。
復兒聽出了個所以然,十三爺居心叵測,那自己不就是十三爺的幫兇了嗎?
望着韓木飛平靜的側臉,她震驚的後退了兩步說:“韓木飛你不相信我?”一臉不可置信。
袁術的話已經證明了一切,韓木飛就是不相信她,或者說從一開始就已經懷疑她。
從一開始?
對了,自己倒是忘了,那一日在草原上韓木飛不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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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她,隔絕她、甚至暗中調查她。
復兒看韓木飛的眼神越來越冷,越來越陌生,原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自己,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要把自己留在身邊?
又何必要陪同自己來到荊州?
“復兒!”看到復兒眼中的疏離韓木飛喚道。
“夠了,我什麼也不想聽。”復而怒喝道,撇過頭不再看韓木飛一眼。她衝出馬車外,卻被袁術擋住了去路。復兒怒,擡起腿對着袁術便是一腳,疼得袁術呲牙咧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