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話透着濃濃的擔憂,韓木飛眯起了的眼睛,表情越加深冷了。
“多謝皇嫂關心,本王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深冷的目光落在千殘雪隆起的腹部,臉色沉了沉,韓木飛想起了仇復。當初她也是身懷有孕,可自己卻無情的離開了。
本以爲把她留在京都最爲安全,卻不知……
沉重的臉說不出的苦澀,韓木飛並未多看千殘雪一眼,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轉身離開。卻不知他剛纔表情上一切變化都被千殘雪盡收眼底。
望着越行越遠的男人,玉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剛纔北冥王是在看它嗎?
孩子,北冥王似乎很介意你的存在。
眉目深冷了幾分,千殘雪嘴角揚起一抹苦澀。原來韓木飛並不是不肯多看她一眼,而是她如今已成爲北贏的妻子,還懷了他的孩子。
都是這個孩子的錯,不然韓木飛也不會這麼無視自己。
淚水劃過臉頰,千殘雪擦了擦眼角轉身離開,右手狠狠的抽了抽自己的肚子。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北冥王會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會的,一定會的……
自欺欺人的寧慰着,如花般的熱淚浸溼了眼眶。
夜已深,仇復卻還未睡。
微弱的月光照亮了整條街道,一抹狼狽的黑影出現在冥王府大門前。她單腳支撐着身子立在房檐之上,冷傲的氣息縈繞在身旁,不可一世的俯視着冥王府內的人。
“該死的韓木飛居然敢騙我。”虧她當初還冒死的把人從戰場內救走,居然是個冒牌貨。
黎真的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少主,她已經在外邊等了兩個小時了,真的不見她嗎?”汝詢問着。
袁術撇了撇嘴說:“有什麼好見的,仇殤都被王爺的人滅了。”
“滅了?”仇復驚訝了聲,袁術卻有意迴避這個問題。乾笑着指着門外,“不如我讓人去把她也抓起來吧。這女人輕功雖然不錯,但是跟軒比起來是在是太差了。”袁術故意提高了分貝,這話卻一字不落的傳入黎的腦海。
黎就奇怪自己怎麼找都找不見仇殤的人,原來是韓木飛搞的花樣。
一怒之下,黎就想要動手,卻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沒過多久一道透着霸氣,如帝王般的偉岸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飄忽不定的目光落在韓木飛的身上,黎那張清冷的小臉閃過一絲狡黠。
“王爺回來了。”
“我知道。”仇復笑了笑然後跑出了大門,而正好下馬的韓木飛也注意到冥王府外的那一抹黑影。她就這麼站在房頂上,背靠着月,似乎是來自黑暗的閻羅。
這女人他有點印象。
“北冥王,好久不見。寧穎還在我手中,你打算拿什麼來把她贖回去?”
“本王怎不知道有這回事。”韓木飛冷笑。
黎臉色一僵,顯然沒想到韓木飛會這麼絕情。她冷颼颼的目光落在仇復的身上,半眯着眼睛輕聲道:“少主,你跟我回去吧,北冥王殺了你的親孃,你不能留在他身邊。”
韓木飛容顏一震,怒喝了聲:“來人,把這女人給本王拿下。”
“是王爺。”袁術應了聲,卻見
一抹黑影從冥王府中飛出,那個男人邪邪的望着黎,笑得狂妄,“你不是我的對手,自己選一個死法。”
衆人臉色一黑,特別是仇復,“王爺你手下的人都那麼狂妄嗎?”
“差不多。”韓木飛面無表情的飆出三個字。
汝臉色一沉,見黎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那立在月牙之下的女子陰鷙的表情中閃過一抹嘲諷,她直勾勾的望着仇復冷哼了聲:“看來少主果真是對北冥王一往情深,可惜了十三爺,死得那麼不明不白。”
“你說什麼?”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十三爺死了?這怎麼可能?
“難道少主不知道嗎?就在你被大漠人襲擊的那一晚十三爺就離開了風雨城,聽聞路上遇到了不測,生死未卜。而你身邊的北冥王卻對此不聞不問,少主果真是鐵石心腸,枉費這些年來十三爺對你的一往情深。”
“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不僅僅如此,仇復還感覺周圍的人表情都很奇怪。
韓木飛看仇復起了疑心直接拉過她的手,拽入了王府中,“別理會那些有的沒的。”轉身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傲氣於一身的軒,韓木飛命令道:“殺了她。”
“是,王爺。”軒回了聲,直接飛身上前。
黎似乎絲毫不懼怕一般,冷森森的凝望着要離開的仇復,痛心的嘶吼道:“少主,別被北冥王給騙了,是他殺了北末軒,他殺了北末軒,你要相信我……”
仇復並未回頭,黎急了,拔出手中的劍就欲衝向仇復,卻被一抹黑影擋住了去路。
軒振臂一揮,孤傲的投了一個鄙夷的笑,譏諷道:“你的話太多了,我應該先割下你的舌頭。”
前腳剛走入冥王府的仇復聽着男子低沉的話忽然頓住了腳步,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回過了身,望着黎那狼狽的身影,她拉住了韓木飛的胳膊,聲音冷冷的,“王爺,十三爺真的回荊州了嗎?”
“好。”韓木飛沉聲,表情卻很不悅。仇復看韓木飛回答得這麼幹脆顯然很詫異,心中的疑慮也消弱了幾分。
當她還是不放心,“那我們過幾天去荊州好不好?十三爺身體不好,我擔心。”仇復把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可韓木飛那深冷的表情卻僵硬了幾分。
不滿的甩開了仇復的手,韓木飛冷聲道:“如果你回去是爲了跟十三爺重溫舊情那本王告訴你別做夢了,老實的給本王待在京都吧,等他成了親再回去也不遲。”
這話說得酸意濃濃,而且韓木飛臉色也陰沉沉的。仇復以爲是他鬧脾氣也每多在意,隨着他就走入了冥王府中,不再理會外邊的紛紛擾擾。
可十三爺究竟怎麼了?
誰又能知道呢?
京都的生活不如仇復所想的那般驚悚而令人膽寒,很多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正值七月份,炎炎夏日中多了些夏蟲的長吟。
獨自坐在門檻上的仇復凝望着遙遠的星辰,每次看到那耀眼的星痕時,仇復都覺得非常的好笑。
房內正在看着書籍的韓木飛聽見女子的輕笑聲不禁揚起了嘴角,他三步化爲兩步走到仇復身邊,拉過仇復的手將她抱了起來,快步走到牀邊直接把人塞了進去。
“你幹什
麼?”失了神了仇復驚呼了聲。
“睡覺吧,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韓木飛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仇復聞言嘴角微僵,看了看天際,這纔剛吃完晚膳就睡覺?“你當我是豬嗎?吃完就睡睡醒就吃。”
“本來何時不是把你當豬養。”韓木飛絲毫不給面子。
呲了呲嘴的仇復一腳踹向了韓木飛,“你纔是豬。”生着悶氣的仇復翻了個身然後倒頭就睡。說來絲綢還真是好,冬暖夏涼又柔暖,蓋起來很舒服,沒一會兒仇復就睡着了。
韓木飛揚了揚眉然後上了牀,抱着她入睡。
夏日的夜晚是格外短暫的,可剛睡下不久的韓木飛卻聽到一陣敲門聲。
“王爺,王爺!”袁術慌慌張張的呼喊着韓木飛的名字,似乎是出了大事。
向來警覺的韓木飛驚醒了,他瞥了一眼門外的黑影,很不悅,“怎麼了?”
“王爺出事了,黎又帶着人跑到冥王府鬧事了。”
“她不是已經被殺了?”韓木飛下了牀然後穿上了衣服。見韓木飛從房內出來,袁術鬆了一口氣,可表情卻還是很僵硬,“那人是個冒牌貨,這次來的纔是真的。”
看出袁術欲言又止,韓木飛淺望了一眼熟睡過去的仇復,他關上了門。
“怎麼回事?”
“王爺,寧穎還在她手上,這會兒讓你去黑山崖救人。”
韓木飛輕皺眉,自然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王爺若是怕夫人傷心,那屬下就自個兒帶人前往黑山崖吧。”袁術不想韓木飛爲難,然後笑着說道。
“孩子呢?”
袁術眨了眨眼睛,然後搖着頭,“我也不知道,看樣子,孩子應該不在黎的手上。”
“寧穎自小性格軟弱,雖愛爭風吃醋但卻絕對不可能撒下離兒。冥王府被血洗之時聽說她也在府中。”
“王爺是說寧穎與木羽山莊的人早有聯繫?”袁術驚歎道。韓木飛給不了答案,只能親自前往黑山崖一趟。
前往黑山崖的路途很是陡峭,顛簸了好幾個時辰後黑暗被光明所覆蓋。當地一抹陽光灑在大地之時韓木飛已經抵達了山頂。
並未孤身前來的他凝望着四周,目光卻落在峭壁處的一顆大樹上。
粗壯的麻繩將寧穎吊掛在樹枝上,朝前一步,是遼闊無邊的大地,後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衣衫襤褸的寧穎渾身炸開了幾條傷痕,血塊凝結了一身,小臉消瘦略顯病態,看樣子是被人虐待過。
一抹黑影悠閒的坐在樹枝上,右手握着一把鋒利的刀刃,漫不經心的盯着身下的女子。只要右手一用力,這個女人便能摔得個粉身碎骨。
“北冥王,好久不見。”清冷的女聲打破了四周的平靜。黎有以下每一下的隔着那繩子,聽着‘嘶嘶’聲的衆人望着那個在懸崖上搖晃的女子,心中捏了一把汗。
“看來當初在風雨城中本王就應該殺了你。”韓木飛不急不慢的說出一句話。
黎冷笑:“就你?呵,若不是我當初身負重傷你早已成爲我的刀下亡魂。”聽着那傲慢的話,軒飛身上前落在韓木飛腳下,單膝跪地,“王爺,容我去取下那女人的人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