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仇復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所以她也提前準備好燒王府的材料,反正韓木飛多的是錢,仇復也多的是錢。
“少主?”
“燒什麼燒,燒沒了不還是花我的錢重建?”惡狠狠的咬着牙,仇復倔強的扯出一抹笑,“他若真負我,我便離開這王府。”留下一句話後,仇復離開了。
住在側妃的寢宮可她卻是徹夜難眠,直到天明時才昏昏沉沉的睡了小半會兒。
韓木飛也不知什麼時候除了王府,還未睡醒的仇復聽到了敲門聲。她鬱悶着會是誰的時候門外卻響起一道銀鈴般悅耳的女聲。
“娘娘醒了嗎?琳兒這來給您請寧了。”俏皮的寧穎揚起陽光般的笑容,那甜蜜蜜的話語就跟得了糖的孩子一般。
仇復揉了揉眉確定自己不是做夢,沒過多久丫鬟變端來了洗漱水。她簡單的洗了下換好了衣裳,並未注意到門外一直站着的人影。
“娘娘,寧夫人在外邊已經站了一個小時了,您要不要讓她進來?”丫鬟欲出門卻瞧見了寧穎,這又折回來了。
“一個小時?寧穎?”仇復顯然很吃驚,她以爲剛纔是自己做夢,沒想到是真的。
臉色很不好看的仇復探出一個腦袋,果真如丫鬟所說的,寧穎靜靜的站在門外,彎着腰十分虔誠的等候着。
感覺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寧穎怎麼可能大清早的候在自己門外?
“娘娘?”丫鬟見仇復失了神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
仇復冷哼了聲,怒火還未散去,當即冷颼颼的吐出一句話,“不見,不像是就讓她滾回去。”大清早的,仇復不想因爲一個女人讓自己滿心怒火。一看到寧穎她就頭皮發麻,心裡不爽。
“娘娘您醒了嗎?琳兒來給您請寧了。”寧穎似乎要將聽到仇復的話,她未等仇復回答便邁着小碎步走進了寢宮。
寧穎在離仇復兩米遠的地方停下,畢恭畢敬的爲她行了個大禮,半跪在地上的她笑臉盈盈的說:“娘娘早寧,請喝茶。”
揚眉,目光落在寧穎的貼身侍女身上,仇復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娘娘是不是琳兒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昨晚的事是逼不得已,琳兒也不知道王爺爲什麼會這麼對您,讓您苦苦在門外等候數個小時……”
“夠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冥王府。”仇復怒了。這女人哪是來給她請寧的?分明是來炫耀的。
可在這裡,她寧穎有什麼好炫耀的?
“娘娘……對不起,昨晚真不是琳兒的錯,娘娘饒命啊……”寧穎身子一僵眼圈一紅,像極了受了氣的小媳婦,稀里嘩啦的眼淚直流,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看了令人心疼。
“來人,送客。”仇復受不了了,她深呼了一口氣召喚來了兩個侍衛,直接把寧穎給扔了出去。
丫鬟見仇復怒氣騰騰的也不敢吱聲,爲他準備好膳食之後便慌慌張張的退了出去。
傍晚時分韓木飛從府外趕了回來,可他並未去看望仇復,而是徑直走回自己的寢宮。
天已經黑了,可寢室內卻沒有點燃燭火。四周漆黑一片,剛推開門的韓木飛忽然頓住了腳步,神色複雜的凝望着四周,卻不見一人影。還以爲四下無人,可當韓木飛靜下心來之時卻聽到女子低低的抽泣聲。
越上前一步那抽泣聲越清晰,越真實。
當韓木飛點燃了燭火之時卻看到一名嬌小的身影躲在角落中哭泣,泛紅的眼圈不知不覺中腫了幾分。她抱着雙膝,頭埋在了手背上,身子在瑟瑟發抖,像極了被侵犯過的孩子。
“怎麼回事?”韓木飛心中一緊快步走到寧穎身邊,頎長而白皙的指腹滑過她秀美的長髮,將那黑絲別於而後。深沉的目光鎖定在她滿是委屈的小臉上。
“沒什麼……王爺你終於回來了……”寧穎咬着脣角,梨花般的熱淚稀里嘩啦的往下流,止也止不住。她哭腔了聲撲進韓木飛的懷裡,將腦袋埋在他寬大的胸膛內。溫熱的淚浸溼了韓木飛的衣襟,滋潤了他乾涸的皮囊。
這種感覺很熟悉,熟悉得讓韓木飛有幾分心碎。
“誰欺負你了?本王給你出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話夾雜着深深的怒氣,頎長的手指滑過她秀美的小臉,看這張臉哭得如此傷心,韓木飛心如刀割。
寧穎卻眨了眨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牽強的笑了笑,硬生生的把快要落下的熱淚給逼了回去。撩起衣袖擦了擦小臉搖了搖頭,“沒人欺負我,王爺你別擔心。你這麼晚也沒回來,我只是擔心你罷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本王這不是出去辦事了嗎?”韓木飛笑了笑,可看寧穎那苦澀的小臉他卻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委屈。
她不愛哭,卻偏偏會爲了自己哭,她手擁兵權,卻甘願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寧穎直視着那雙銳利的眼眸,卻感覺得出韓木飛慌了神。那雙深邃如潭的眼眸似乎在透過自己看着另外一重人影。
“王爺,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你離去。”寧穎哭腔一聲撲進韓木飛懷中,緊緊的擁着他,讓自己更加的深入他的懷裡。
淚水再次氾濫了,寧穎哭聲越來越大,硬是把韓木飛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目光迷惘而空洞,落在寧穎的身上。“是誰欺負你了,本王給你報仇。”冷颼颼的話不容置疑。
“王爺捨得嗎?欺負我的是住在側室的女子,王爺捨得爲我報仇嗎?”嬌小的聲音軟軟的,哽咽着。
韓木飛爲她擦了擦淚水堅定的點着頭,冷聲道,“天下人若是負你,本王定爲你負天下人。”
寧穎看韓木飛很認真,冥思了會兒又搖了搖頭僵笑道:“王爺那麼認真幹什麼?這冥王府哪有人敢欺負我呢?”說着,她推開了韓木飛,不願再多說一句。添了一次朱火候寧穎鑽入了牀,並未再多說一句。
可寧穎越是這樣韓木飛就越是疑惑,越疑惑他就越想把那個欺負她的人揪出來痛扁。
深深的望了一眼那纖細的背影,韓木飛緊了緊眉頭。
不說也罷,他有的是人力物力,有的是時間查明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嘭嘭嘭!’渾厚的敲打聲將熟睡中的女子驚醒,她揉了揉刺痛的眼睛慢慢悠悠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噴了一口氣後,神色迷茫的望着門外。
‘嘭嘭嘭!’又是一陣敲打聲。
仇復怒了,被這沒完沒了的聲音氣得頭皮發麻。當即,她披了件衣裳火冒三丈的打開了門,叫嚷道:“哪個混賬東西敢來敲我的門,找死嗎?”這嘶吼聲不亞於潑婦罵街。
拉長了的身影灑在仇復的身上,將她籠罩了起來。那一抹俊逸的身影就這麼靜靜的立在自己前方,面無表情的凝望着自己。
“王爺你怎麼來了?”仇復詫異了,怒火也消散了幾分。
韓木飛冷哼一聲,粗蠻的推開了仇復走入了進去,坐在椅子上的他雙腿摺疊而放,優雅的倒了杯茶。
見男子神色陰鬱,並非善茬,仇復心中掀起了萬層高浪,冷颼颼的對韓木飛說:“你來這裡幹什麼?炫耀嗎?還是你以爲找了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就能取代我?”
“本王從未在意過你,別傻了。以後你若是再敢欺負她,就休怪本王不念往日之情將你逐出王府。”
“逐出王府?呵,韓木飛你腦子被驢踢了嗎?”仇復覺得很好笑。韓木飛口中的‘她’是誰?是寧穎嗎?
她這又是做了什麼?又什麼時候欺負過寧穎了?
韓木飛冷冷的瞥了一眼這不知好歹裝傻充愣的女人,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啪’的一下,茶水灑了一地。
顯然,韓木飛心情很不好。
“我不是被嚇大的,我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那個女人。”
“放肆。”韓木飛聲色俱厲的道。
目光落在那摔了一地的碎片上仇復後退了不,手掌已緊緊的握成了拳狀。這個男人如今又想幹什麼?
“你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神望着本王?找死嗎?”那雙帶着嘲諷的雙眼看得韓木飛心裡不是一番滋味。他淒厲的訓斥了聲,冷厲的雙眸中卻燃着熊熊烈火。
他就像一座要噴發的火山一般令人膽寒,可仇復卻不痛不癢。
“是不是因爲風雨城一戰中你勝利了,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才這麼對我是嗎?”人們都說眼睛是人的靈魂,穿過靈魂能夠看出人的本性,看到人的最深處,可當仇復直視韓木飛的雙眸時卻什麼也看不出,什麼也看不透。
她看到的只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海域,迷茫是空洞,什麼也沒有。
“韓木飛,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難道你把我留在身邊也僅是爲了謀取消息,又或者是爲了滿足你的生理需要?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張比精心雕刻還要完美的臉龐上掛着的不知是玩味還是嘲弄。他冷冷的瞥了一眼仇復,就好像在看一隻小丑一般,連笑都覺得是施捨。
“韓木飛,你還要我問你多少次才肯回答我?就算你不想理睬我也得給我一個答案。”她夜中輾轉反側,對韓木飛心心念念,可他卻抱着另一個女人回到屬於她的地方,這究竟是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