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環境讓復兒感到不適,與北蕭閒聊一番後她獨自走了出去,她快步朝後院走去落在一處鞦韆下,胸口傳來一陣噁心。
乾嘔了幾下的復兒擦了擦嘴巴然後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吃壞東西了。”暗自抱怨了聲復兒站直了腰桿,轉身欲走卻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嚇了她一跳。
“仇復。”
“你怎麼在這?”復兒皺着眉,她後退了兩步眼中竟是疏離。
冷冷的瞥了眼復兒略顯憔悴的臉龐袁術可以看出她一定是長期失眠,回想起半個月前的在西郊一事袁術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冷漠的吐出一句話,復兒轉身欲走可手臂卻被袁術抓住,“顏妃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幹什麼?以爲這是夜晚就能調戲良家婦女嗎?北冥王手下的人也就與你一樣放蕩嗎?”奮力的甩開袁術的手,復兒盛氣凌人的說道。
她不屑的看着袁術的側臉冷哼道:“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從此我跟冥王府跟韓木飛再無任何瓜葛。”
“無任何瓜葛?你還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王爺這些天爲了你食不能寧夜不能寐,爲你傷心嗎?”
“是嗎?你現在跟我說這些話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從他決心要留下寧穎起我與他就已經恩斷義絕,如今你跟我說這些話只不過在給我增添笑料罷了,沒想到北冥王也有這麼一天。”復兒冷嘲熱諷道。
袁術氣得面部扭曲,他還真沒見過嘴巴這麼不饒人的女子。
“你現在就跟我回王府,把話跟王爺說清楚。”袁術怒了,他一個箭步衝到復兒身邊,雙手拽着她的胳膊朝外走去,粗魯不言而喻。
黎聞言,傲睨的目光落在袁術的身上,嘴角閃過一絲嘲諷:“是,少主。”說罷她朝袁術靠近。
袁將軍嘴角抽了抽,看着黎那鬼魅般的身影與神一般的速度也不禁駭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軍醫,會點醫術會點製毒還會點卜卦之術,打人不是他強項。
當即袁術燦燦一笑,嘴角的笑容格外迷人:“不勞煩姑娘動手,本將軍自己走。”說罷袁術遁走。
望着袁術離開的背影仇復不禁皺起了眉頭,黎看着她糾結的側臉好心說道:“你若真想大可以回去,莊主對你的要求並不過分。”
“是你想多了,我並沒有後悔。”
“口是心非。”黎冷冷的吐出四個字,看仇復的表情他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可在黎眼中天底下就沒有一個好男人。
爲男人生爲男人活的女人是最愚蠢的,就如現在的仇復一般。什麼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統統都是廢話,在她眼裡只有人類與畜生,沒有男人跟女人。
“口是心非嗎?”她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明明說過不會再對北冥王動情,可當面對他時仇復還是選擇了義無反顧奮不顧身。
就如仇殤說的一般,她就是賤
“明國已經沒有了雪。”淡淡的吐出一句話,她苦笑。黎微挑眉讀不透仇複眼中寫着的東西
。她默默順着仇復的視線望去,才發現那是冥王府所在的位置。
沉聲,她冰山臉上劃過一抹不解。“不與你多言。”冷哼一聲,黎卻選擇離開。她不喜歡跟人討論感情的問題,也不喜歡看仇復爲韓木飛傷心的樣子。
男人終究不是好東西。
一切恢復了平靜,閉上了眼聽着風吹過耳畔發出的聲音,仇復慘然一笑。她的確沒有後悔,只不過是還未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只希望時間能把這一切都衝散,把他們的愛也沖淡,就這樣平平凡凡的過着各自的生活,其實也很好。
皎潔的月光灑在她冰冷的臉上,淒寒的月光下,她擡起頭凝望着遙無邊際的天空。
只是心還會抽痛,只是還未適應沒有他的日子。
只是,我們註定不可能。
一滴淚水滑過臉頰。
和興殿內,太子木訥的坐在桌前看着書,千雪踱步走上一臉的鬱悶:“寧穎給北冥王生了個兒子,你難道不打算去瞧瞧?”
北贏悶悶的低着頭不去理會千雪,兩眼專注的盯着手中的書籍看個不停。千雪冷哼一聲搶過北贏手中的書看了一眼,冷哼:“論語?你以爲每天看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寧穎就會回到你身邊?真是可笑。”
“你想幹什麼?”北贏低着頭搶過千雪手中的書,然後又悶着頭坐回原位。
“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窩囊的人,喜歡就去搶,就去追,整天呆在宮中有用嗎?”皇后還一心想要扶持他當皇帝,真是可笑。
北贏哼了哼轉過身不予理會,那一副模樣硬是惹來千雪暴怒。“就你這副模樣活該你被人踐踏,還想做個癡情郎嗎?”
“千雪你夠了,我不想與你爭吵,沒事請你出去。”北贏忍無可忍,分貝提高了幾分。千雪雙手環胸一臉的夷:“現在才知道跟我說夠了?你除了對我吼還會做些什麼?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
“你若想走就走,我不會攔你,反正休書在你手上。”北贏撇過臉不去看千雪暴怒的模樣,走出幾米遠繼續坐在凳子上看書,那窩囊樣氣得千雪跳腳。她憤憤不平呲牙道:“廢物。”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她踱步離開。
聽着原來越遠的腳步聲北贏緩緩的鬆開了手,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他若真有本事早就與韓木飛爭奪,可是他只是一個皇子,一個只會吟詩作賦的皇子,他怎麼跟韓木飛爭?他怎麼跟韓木飛搶?
除了多看些書他還能做些什麼?
也只有多讀些書,他才覺得自己又那麼一技之長。
冥王府依舊熱鬧繁華,當韓木飛從寧穎的寢宮出來時依舊很晚了,走在前往暗香院的路上,他腳步略顯惆悵。本來想回來看看寧穎後纔去香樓一看究竟,可不料孩子一直哭鬧,直到現在韓木飛才脫得開身。
“王爺,香樓舞宴已經結束了。”正欲換衣服前往香樓的韓木飛聽到侍衛的稟告時右手頓了頓,“什麼時候結束的。”
“一個小時前。”
“好,你下去吧。”
待侍衛離開後面不改色的韓木飛臉色愈發寒冷,一個小時間就已經結束了嗎?那個
人究竟是誰?命人傳喚了袁術一聲,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袁術才從晃晃悠悠的走到韓木飛寢宮,此時已經夜深,四周顯得格外寂靜。
推門走進,看到韓木飛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袁術爲韓木飛添了燭火後走到他身旁,心裡雖然不好受但卻還是強硬的扯了扯嘴角笑道;“王爺你老是板着一張臉幹什麼?我又沒欠你的錢。”
然而韓木飛卻沒有吧袁術的玩笑放在眼裡,他動了動嘴脣:“是她嗎?”
“王爺夜深了,您也累了一天該睡了吧。”袁術笑了笑眼睛彎成一條線,然而他的話已經證明了一切。
“下去吧。”淡漠的吐出一句話韓木飛不再多言,徑直走到牀邊的他卻選擇入睡,可這一夜卻註定無法入眠。
她到底還有什麼瞞着本王?
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心中的疑慮沒人能給韓木飛解答,躺在寬大的雙人牀上,張開的手卻再也觸及不到仇復的臉龐,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惆悵,北冥王閉上眼不再多想。
日復一日,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韓木飛雖然有讓人尋找仇復,可對方卻似故意對着韓木飛一般。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這麼一瞬而過。當韓木飛再次站在窗前凝望着外邊的風景時才發現今日一見沒有了雪,沒有她所喜歡的雪。
五月份時的明國是清爽的,此時的冥王府外已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常,來往的家丁們在忙碌着,廚娘們亦是準備好了大量食物等待着中午的到來。
北冥王世子出生後的第一百天。
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韓木飛穿上了件深黑色的衣袍,白皙俊美的臉龐卻有幾分憔悴,簡單的洗漱後他走出了寢宮,而袁術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聽到腳步聲的他咧嘴一笑獻媚道:“王爺,宴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都已經來了。”
“那就開始吧。”韓木飛點了點頭,淡漠的朝着侗鄉閣走去。
而此時的侗鄉閣已經佈滿了人兒,寧王府內的人除了寧清外也基本來齊。寧穎抱着小傢伙坐在大殿中對着寧王笑得歡喜:“父王你看他長得俊不俊俏?”
“俊俏。”坐在輪椅上的寧王臉色複雜的說道。寧霞努了努嘴語氣僵硬的道:“這孩子長得不像北冥王。”
“二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寧穎氣急而寧霞卻哼了哼,陰陽怪氣的道:“若他真是北冥王的孩子爲什麼冥王爺現在還未出現?”
寧穎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就在她漲紅着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韓木飛卻來了,“你若是質疑這孩子的身份可以去找王爺理論。”看到韓木飛到來,寧穎立刻壯大的膽子怒喝道,前後變化快得令人駭然。
宮殿內一干人等紛紛朝寧霞看了過去,然後都低下了頭。
還未進門便聽到寧穎委屈的辯駁,韓木飛腳步頓了頓。他深邃的眼眸落在那個因爲羞怒而漲紅着臉的寧穎,心裡卻不是一番滋味。
“本王不想看狗咬人。”冥王爺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寧霞臉一陣青一陣紫的,然後哼了哼撇過頭,直接無視北冥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