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嫣爲了邊境邊防線不被攻破,邊防的士兵不被屠殺,而答應了楚皇的要求去了楚軍的陣營。
這消息傳到君臨的耳朵裡的時候,穆青嫣已經被楚縉帶着班師回朝的路上。
傳遞消息的人,嚇得半死,因爲,從說出消息後就沒有聽到有任何的動靜……
“主子……”張青在一旁看着站在那裡的君臨,緊張地喊了一句。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穆凜在邊境怎麼也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可,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呢?
明明,主子都已經部署好了,算計好了,糧草,藥物,物資,都往邊境送去了。
暗衛也一直在王妃的身邊,那些暗衛還是主子親自選出來的,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怕,仗真的是已經打敗了,受傷的人也絕對不會是王妃穆青嫣。
然而,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種情況,就是穆青嫣爲了所有人的性命,而犧牲自己……
“回朝!”
君臨一雙眸子如同幽深的漩渦,此刻,誰望着他都會被這一雙眼睛吞噬。
“是!”張青不敢有遲疑,立即應道,隨之疾步走出去了營帳安排一切。
日子過的很快,白駒過隙,時間在指間無法握緊……
大端朝的皇宮。
坐在龍椅之上,君遠滿眼都是藐視天下的色彩,嘴角上掛着扯不掉的得意。
“打贏了林漢庭的叛軍又如何,還不是要熟了妻子,這纔是男人最大的屈辱。”
葉凌天看了眼君遠,沉聲地說道:“你最好把心思收好,君臨可不是你說算計就能夠算計倒了的人。”
此刻,君遠的態度和得意洋洋是他最不樂意見到的,即使,已經藉着君臨的手成功地除去了林漢庭,林家最能夠打的人。
但是,水玲瓏還有林濤,還有林濤身後的那些人……
君遠聽了,這類似於訓斥的話,心裡可不悅了,冷冷的說道:“朕要怎麼做,還需要你來教嗎?”
這話說出來,無論用什麼語氣都是很衝的。
一下子,他們兩個人之間就橫隔着一股沒有硝煙的戰爭。
聽到這話,葉凌天眉頭也緊緊地皺起,神色也難看了起來,沉聲地說道:“你是這樣跟外祖父說話的嗎?若不是我,你能夠走到今天?”
君遠看着葉凌天,史無前例地激動了,從龍椅上咻的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朕是皇帝,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需要問過你,經過你批准纔敢做的小孩。別再用這一套來說教,怎麼做,朕知道!”
“你!”葉凌天被君遠強硬的態度氣的臉色通紅,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吸氣後,說:“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稍有不慎露出什麼把柄被君臨抓到了,你的皇位就要不保?”
君遠聽了,嗤之以鼻,說道:“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的意外,四皇叔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被朕耍的團團轉。不然,他又怎麼會親自去衡州殺了林漢庭那個老賊,邊境的邊防又怎麼會讓楚國的軍隊發現漏洞。葉敬之又怎麼會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能夠把物資送到穆凜的手裡……”
“碰!”
忽然,一聲巨響把君遠的話都打斷了,打沒有了。
因爲,此刻,君遠目瞪口呆了,一雙眼睛裡只是映着被踢成碎片的門,還有伸出大長腿跨進來的君臨。
“四王爺把御書房的門踢爛了,這是要以下犯上?”
薑還是老的辣,葉凌天是最快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往君臨的頭上安插罪名。
君臨冷冷的掃過葉凌天的臉,神色更冷如同地獄上來的閻王,催動了身體的內力,整個人一瞬間出現在君遠的面前。
“本王沒有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他一隻手狠狠地掐着了君遠的脖子把人從龍椅上提了起來,然後,看着葉凌天冷冽地問道。
這一刻,君遠的臉在君臨冰冷的臉色中,漲紅的如同豬肝色。
葉凌天看着君遠雙手不斷地想要扣開君臨的手都於事無補,一雙腿更是離地了在不斷地踢着,緊聲地說道:“四王爺,你這是要殺了皇上?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議論嗎?”
“竟敢算計本王,就要想好有這樣的結果。”君臨絲毫沒有怕葉凌天口中說的話,手上的力度又加了。
葉凌天看到君遠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急速地說道:“四王爺,你怕是有什麼誤會了,什麼算計?皇上和老夫都根本不清楚,四王爺不要被奸人矇蔽了!”
“矇蔽?”君臨冷冷看着翻着白眼,嘴巴開始吐白沫的君遠,涼涼地說道:“剛剛,你們兩個在這裡面不是說的挺起勁的,怎麼,本王難道聽的還有假的,這裡除了你們兩個還有第三個人?”
葉凌天看着君遠快要死的樣子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說道:“四王爺,君遠是算計了你和四王妃,但是,你現在殺了君遠,大端立即絕對會因此陷入混亂和破敗。”
“這個國家陷入混亂如何,破敗又如何,這些都是你們造成的,跟本王說,本王一點都不在意。”君臨神色越發的冷冽,手中的力度不斷地加重,他的目的就是讓君遠死。
葉凌天看到君臨一點動搖的樣子都沒有,心中越發的沉了,當看到君遠已經不會掙扎了,心中一急,急中生智,說道:“若真是這樣,那四王妃用自己換來的完整不就是白費了。四王爺,你絕對不會讓四王妃做的事情白費吧?”
君臨聽到這裡,眸子一閃,掐着君遠的手,輕輕地一甩,君遠整個人都被從龍椅上摔倒在地上。
葉凌天連忙檢查被摔倒在地上的君遠,當檢查到君遠的脖子還有脈搏的時候,心中才舒了一口氣。
“你們好大的膽子,葉凌天,你還敢用四王妃說事,這是告訴本王以前都太過仁慈了?”君臨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的葉凌天和君遠,神色言語冰冷的如同利刃。
君遠在地上如同一條死屍般,如果不是連續地虛弱咳嗽了幾聲,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是沒有死的。
葉凌天在君遠的身邊,陰狠地說道:“若不是四王爺鋒芒蓋過了皇帝,君遠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本來的錯就是四王爺你自身的問題。如果,你只是做好你的王爺位置,我們又怎麼會花這麼時間和精力對付你?”
君臨一雙眸子閃着冷冷的光芒,冷冷地看着他,說:“你的意思是,別人就不能比你們優秀,比你們優秀的人就不能夠存在,不應該存在?真是可笑!”
“四王爺覺得這可笑,可是,四王爺威脅到了君遠的皇位!君遠的反應不是最正常不過?”葉凌天沉聲地說道:“再說,現在大端才換了新帝,整個天下都知道,若是四王爺這個時候把君遠廢了,舉國上下怕是會陷入比想象還要混亂的恐慌。四王爺,你真的要這樣做?”
君臨眸子想淬了冰霜直直地盯着葉凌天,良久,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葉凌天,本王終於知道你的厲害了!一張嘴還真的能說,顛倒是非黑白,如此言之鑿鑿。本王也差點相信你的話,被你說的覺得錯都在本王。如此厲害的言語,還真的能夠迷惑人,一直張嘴就能夠挑起戰爭呢!”
葉凌天站在下面,微微仰頭看着站在龍椅前的君臨,眸色微微一動,身體繃緊,說道:“老夫,沒有王爺說的厲害,就是以事論事而已!”
“好一個以事論事!”
話音落,君臨人已經如同一道光般閃現在葉凌天的身前,擡腳就是一腳,以迅不及雷爾的速度,把君遠踢的整個人都飛撞上了一旁的龍柱上,然後,狠狠地掉在地上。
葉凌天看着君遠狼狽躺在地上,口吐鮮血,頭髮凌亂,早已經沒有了皇帝該有的莊嚴與威嚴如同一個垂死的乞丐。
“四王爺,你……”他的語氣中帶着憤怒,猛地回頭瞪着站前面的君臨,質問。
君臨冷冷地看着葉凌天,涼涼地說道:“不是任何人都會被你的言語迷惑到底,本王更是最不會的那個人。不過,你說的一點還真是挺對,本王不會現在就殺了他,他會繼續做這個皇帝。”
葉凌天皺着眉頭,神經繃緊地看着君臨,說道:“那就謝過四王爺……”
“如你所願,大端的所有都有本王說了算,從今天起,他就做大端朝的傀儡皇帝!”君臨並不聽葉凌天說什麼,而是淡淡的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
“你,你……竟敢挾天子!”葉凌天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發生一幕,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幕的發生。
君臨眼中閃過譏諷,聲音滿是冷冽,說道:“他是天子?還不配!本王若是想要,他連傀儡皇帝也做不了!”
一旁從沒有昏死過去的君遠,聽到這裡,恨不得立即昏死過去。
“你……呼呼……這是要在羞辱我!”君遠整個人都躬身彎腰在地上,用盡力氣,才說出了這話。
君臨視線入利刃,瞬間射在君遠的身上,冷冷地說道:“就是羞辱你!你做的事情,把本王的妻子拱手送給了楚縉,本王這點羞辱只是利息!”
君遠聽到這話,原本就蒼白難看的臉色,此刻更是成爲了泥土一般的顏色,然後,又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
“君臨,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了!”葉凌天看着君遠羞辱交加連連吐血,痛苦的樣子,沉聲地說道。
君臨聽言,不合時宜地笑了,笑意完全不達眼底,一雙眸子閃爍着凌冽的冷光,看着葉凌天,一字一句地說道:“本王還有更欺人太甚的,來人,把葉凌天押入天牢,不準任何人探視,沒有本王的命令永遠不得離開天牢半步。”
話音落下,御書房裡瞬間閃動出了兩個侍衛。
“是!”
兩個侍衛上期就要抓住葉凌天。
葉凌天看着來勢洶洶的侍衛,掙扎着,沉聲地說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君臨冷冷地看着他,聲音滿是冰寒地說道:“本王不單只是把你關在暗無天日的天牢,還要把你苦心經營多年的驕傲也摧毀,你的女兒不會再有皇后的權力,你想要君遠成爲皇帝成爲你的傀儡,這件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君臨,原來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葉凌天看着君臨的樣子,神色開始變得有些癲狂了起來。
君臨眸色冷冷,語言冰冷,說道:“本王若是早知道,又怎麼會讓你們的計劃得逞?是你自己露出的破綻,若不是你跟君遠說的話,本王也不會知道。”
葉凌天看着君臨,咬牙,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對君遠說話的時候!”君臨絲毫不掩飾地說道:“你對君遠說話的語氣,出賣了你的野心!”
葉凌天愣了一下,看着君臨,沉沉地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到京城的?”
他禪精竭慮,又與各方勢力周旋,好不容易纔把君遠往帝皇的位置上推上了,他封侯拜相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國丈還是皇后的父親,君遠的外祖父。
他跟君遠不帶敬稱是有這樣的權力,試問又怎麼從裡面聽出他不臣之心?
君臨眸色一閃,泛着白光,冷冷地說道:“不早不晚,剛好從你們談如何慶祝本王的妻子被抓走的事情。”
君遠倒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狼狽不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無力抗爭,一雙眼睛滿是怨恨……
“原來,一直以爲的贏了,不過是你讓人做出來的假象……皇宮裡一直都有你的人……”葉凌天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
君臨冷聲地說道:“本王回來之後,又怎麼會不做準備,倒是沒有想到你在皇宮裡面的防備做的如此堅固,本王的人也要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把你的人悄然換掉。”
“君臨,你真是個可怕的人!”葉凌天盯着君臨的臉,說道:“可惜啊,你的人還是遲了,竟然沒有趕上我們計劃開始的時候就潛入。穆青嫣現在可是成爲了楚縉的女人了,這也是我最大的安慰!”
“你,找死!”君臨聽言,眸子一凜,周身的氣息瞬間暴怒,擡手就是一掌,隔空打的葉凌天的臉瞬間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葉凌天受不住地往後倒去,若不是身體被兩個侍衛架住絕對摔倒地上,腫脹的臉上還吐出了一口濃烈的鮮血,“噗……咳咳咳……”
“君臨,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
從沒有想到,步步爲營這麼多年的經營竟然一朝喪在了君臨的手裡,還是敗的如此的徹底。
君臨看着葉凌天,眼中淬了寒冰,冷冷地說道:“你想要求死,本王偏不,本王要慢慢的折磨你,以解去心頭之恨。把他拉下去!”
“是!”
兩個侍衛立即領命,不顧葉凌天的掙扎,狠狠地擒住往外面拖去。
君遠看着葉凌天被無情地拖拉了出去,一雙暗淡的眸子看着不遠處的君臨,眼中閃過了一絲害怕,躺在地上的身體不斷地想往後挪動。
君臨冷冷地看着君遠,一步一步地走往躺在柱子旁邊的他,如同地獄上來的閻王要拿人命一般。
“四,四皇叔……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也是鬼迷心竅聽信了讒言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君遠看着已經停在跟前的君臨,害怕地喊道。
“放過你?”君臨冷冷地凝視君遠,說道:“那誰來放過她,既然敢做出動了本王逆鱗的事情,後果就要承受!”
君遠此刻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害怕悲慘地死去,驚恐地看着君臨,說道:“四皇叔,我不做這個皇帝了,我把皇位都給你,你不要殺我好不好?我不要做皇帝了……”
“在本王面前演戲,以爲本王還會相信?你這些年裝的如此成功,欺騙了世人,世人都以爲你是個溫謙拱讓的溫厚太子。誰又知道,你背地裡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那樣的讓人唾棄,陰狠手辣。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又怎麼能夠相信!”君臨冷冷的看着君遠,冷冷地說道。
君遠擡眸看着君遠,眼中的驚駭不是假的,吼着說道:“那你想要怎樣?”
“從今天開始,好好的做你的傀儡皇帝!”君臨淡淡的掃過他的臉,說道:“本王會讓你後悔所做的一起……”
君遠看着君臨轉身離開的背影,整個人都抓狂了起來,這樣無聲而且未知的恐懼纔是最駭人的,他掙扎着想要追上去奈何身上的骨頭稍微動一下都是錐心之痛。
“四皇叔,你別走,我跟你做個交易,你放了我!”
君臨聞言停住了腳步,回頭冷冷地盯着君遠,說道:“你還能有什麼能夠用來跟本王做交易?”
聽着這滿是譏諷的言語,君遠也不在意了,連忙地說道:“父皇,我把父皇所在地方告訴你,你放了我如何?”
君臨雖然看着永遠不屑於他的父皇君傲,還喜歡有事沒事都把他父皇君傲氣一氣,但是,他是知道君臨對他的父皇君傲有着多少的親情的。
所以,這一刻,他只能賭……
“你的父皇命不久矣,本王知道他在哪裡還要給他收屍,費時費力,本王現在沒有這個精力。”君臨冷漠地說道:“你如此喜歡當皇帝,君傲又快死了,那你就好好的在這深宮之中當好這個皇帝,不然,本王就每天把太子府裡面的人在你的面前凌遲。”
“你的太子妃是爲你生了一個嫡長子吧,那些妃子也給你生了不少孩子,若是想要她們都好好的。小動作都給本王收起來,本王不喜看到!”
君遠面如死灰地看着君臨離開的背影,看着御書房中出現的那些生面孔的太監,侍衛,宮女,整個人再也無力掙扎攤在地上如同一堆爛泥。
踏出破敗的御書房後。
張青在連忙上前,湊到了君臨的耳邊,說道:“主子,張恆和鸞兒已經回來了!”
君臨聽言,並沒有什麼反應,繼續地走着。
張青說完了這個消息,繼續沉聲地稟告下一個消息,說道:“張赫已經找到了水玲瓏的蹤跡,正在往極北寒地去。”
聽到水玲瓏的名字,君臨終於有些反應,一雙薄脣微微啓動,說道:“可有找到準確的位置?”
“回主子,張赫還沒有找到,只是追蹤到了蹤跡,水玲瓏放出了好多動靜迷惑我們的人。而且,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把身體上的氣味都改變了,追風都找不到她。”張青皺着眉頭,沉聲地稟告。
君臨聞言,眸子微微一動,神色更加的冷酷了,說道:“找不到她,那就找林嵐!”
林嵐是水玲瓏的親女兒,是她和林濤的骨肉,想當初,水玲瓏把林嵐藏的那麼深不就是爲了保護她……
找不到老奸巨猾的水玲瓏,找個沒有腦子的林嵐還是比較容易。
“是的,主子!”張青聽言,立即應道。
君臨冷眼地看着眼前宏偉的宮殿,神色說不出的冷漠,眸色說不出的冷酷。
張青跟在身後也是深有體會,更是知道自家的主子現在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說自家的主子要毀了這個皇宮也不是不可能。
“主子,邊境來信了!”
“穆凜的信?”君臨頭也沒有回,冷淡的問道。
“是王妃給主子的信!”
張青有些擔憂地把信件呈上。
君臨停住了腳步,猛地回過身,看着張青手上刺眼的字,冷冷地盯着好一會兒,才伸手拿了。
“爲何,現在纔給送來?”摸着那熟悉的字,他剋制不住地繃緊了神經。
張青連忙說道:“送信來的人說,這是王妃藏在穆凜將軍枕頭下的,而,穆凜從王妃離開之後就沒有睡覺。是連續七天七夜沒有閤眼後暈倒,才被兆麟送回營帳休息才發現的。發現之後,第一時間就往京城這裡送來給主子了!”
君臨聞言,握着信件的大手緊了又緊,然後,輕柔地打開了書信,當看到書信上寫着的文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