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疑惑的看着自己光*裸的上身,還有上面殘留着的再熟悉不過的痕跡。臥室的空氣中,還殘留着歡*愛後的氣息,這些都讓邵辰越疑惑不已。
他抱着頭坐在牀上,努力的想要回憶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依稀記得因爲接二連三的變故,他覺得應該喝點酒發泄一下,於是便跑去了超市買來了好幾沓罐裝啤酒,然後又拿出了珍藏很久的紅酒,準備大醉一場。
後來,似乎是喝暈了吧!所以他纔會在恍惚中聽到了鑰匙嵌進鎖孔的聲音,然後顫顫悠悠的站起身,走向玄關,嘴裡還小聲嘟囔着,“別讓我逮到是那個小偷,居然膽大到敢光臨我的公寓,我一定會讓他追悔莫及。”
可是等到公寓門被人打開,你猜他看到了誰?他居然看到了白以晴。
瘦瘦高高的小女人,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風衣,儘管碩大的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個臉,但是邵辰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白以晴。
想到這裡,邵辰越不禁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白以晴麼?昨天晚上她應該是躺在歐麗莊園奢華的大睡牀上,享受着準王妃的待遇,又怎麼會跑到他這個憋仄的公寓裡來呢?看來真的是他喝酒喝多了,連現實還是做夢都傻傻分不清楚了。
可是如果不是白以晴,那現在這凌亂而又曖昧的一切算什麼?
無論是臥室裡不正常的氣息,還是他身上異樣的痕跡,都在在的說明,他昨天晚上卻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歡*愛,可是那個女人呢?
邵辰越是一個喜歡盤根問底的人,什麼事情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會罷休。也許是因爲連日來的打擊,他突然不想追究這件事了,無論那個女人是誰,他都不想知道了。
或許,只是自己私心的一場春夢吧——邵辰越這麼想。
彼時的白以晴,坐在飛機商務艙裡,表情憂鬱的靠着窗子,窗外是碧藍的天空,還有不時飄過的大朵大朵的白雲,摻雜了些許朦朧的霧氣,讓人不禁懷疑,白雲的深處是不是暗藏着一個城堡,一個只有幸福而無從悲傷的城堡。
明明耳邊還響着他的呢喃細語,明明還能感受到他健壯的胸膛,和灼熱的體溫,可是她卻已經遠遠地飛離他身邊了。
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呢?白以晴伸出纖指摩挲着窗戶,細細的思索着。
本來只是想回來看邵辰越一眼,不論他好還是不好,白以晴都不會插手,也不會讓邵辰越知道她的擔心和在乎,可是怎麼會莫名的又睡在一起了呢?
那樣瘋狂到極致的纏綿,讓白以晴現在想起來,面頰上都不禁飄起了兩片紅雲。
“表情這麼誘人,難不成是在腦袋裡上演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男人調侃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以晴心下一驚,急忙擡起頭看向上方,只見一個金髮碧眼,五官極其精緻漂亮的男人上挑着眉毛,淺笑着坐到了她旁邊的座位上。
“這裡有……”
“我知道這裡有人,不過現在坐在這裡的人,是我咯!”男人一指自己,堪比藍水晶般清透的眸子示意白以晴,看向斜對面,那裡坐着剛纔坐在白以晴旁邊的男人。
“羅伊,你怎麼會在這架飛機上?”白以晴看着羅伊笑眯眯的眼睛,一臉疑惑的問,
羅伊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若有所思的說:“我嗎?嗯——是因爲有個老朋友遇上了一個難題,所以我就去了一趟中國,而正巧我又有些事需要去英國,所以就坐上這趟飛機了,倒是你,這個準王妃不在王宮裡呆着學習禮儀,跑到中國幹嘛去了?”
“沒什麼……”白以晴別開眼,敷衍的回答。
羅伊微眯着眼,緩緩搖了搖頭,“難道你不知道,永遠不要對着一個偵探說謊嗎?而且坐在你旁邊的,還是世界知名的天才偵探,所以你這個做法簡直太愚蠢了!”
“羅伊,我承認你智商很高,可是你的情商真的很低,難道你不知道,當一個女人敷衍性的說出沒什麼的時候,就是不想多談論這個問題嗎?”
羅伊習慣性的撓了撓臉,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噢,原來你是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爲什麼回國?”
白以晴微微一笑,“好啊,你不是天才偵探嗎?那你猜呀!”
經她這麼一說,羅伊還真是單手撐着下巴,眯起眼睛開始觀察白以晴了。羅伊的眼神很溫和,卻很有力量,彷彿一切真相在他的眼睛裡,都無所遁形。
果然,沒過幾分鐘,羅伊緊抿着的脣角就上揚了起來,白以晴心裡突然開始忐忑不安。
“你肯定是回國會情人去了!”羅伊斬釘截鐵的說。
“證據呢?”
“在這種緊張的時期選擇回國,肯定是有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依你的性格,能讓你這麼在乎的人不是親人就是戀人,親人自然是沒有啦,那就只剩戀人了!哈哈哈哈!”
“真的假的?”白以晴一臉懷疑。
羅伊突然湊近她,雙眼明媚的湛藍色中,映出她半信半疑的精緻小臉。他突然勾脣一笑,曖昧的眨了眨眼睛,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假的!”羅伊坐直身體,指了指白以晴歪斜的領口處,一個怎麼遮掩還是留有着淡淡痕跡的吻*痕,“一看這個就猜到咯,而且你這麼不喜歡擦香水的人,居然噴了那麼濃郁的玫瑰香,肯定是想掩飾什麼味道,比如——”
“好啦,敗給你了!”白以晴握住羅伊指着她的手指,打斷了他沒有分寸的話。
“就說我是天才偵探咯!”羅伊表情得意的說。
白以晴對此只是笑笑,並沒有繼續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犧牲自己的幸福,去幫一個朋友,值得嗎?”羅伊突然幽幽的開口。
白以晴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側頭看向窗外,耀眼的日光已經穿透雲層,照射在大地上,“並不是什麼事情在做之前,都要問一句值不值得的……”
羅伊不贊同的搖搖頭,“如果你的犧牲能換來成功,那便是值得,如果不能……”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能呢?”白以晴反問。
“如果你是指萊爾德當選新任君王的事,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勝算不大——就算他是查爾斯王子的遺孤,議會的那些老傢伙們,還是不會輕易承認他的。”
白以晴看向一臉嚴肅的羅伊,“你好像對英國的議會也很清楚?你不是意大利人嗎?”
“作爲一個政府要員,需要了解各個國家的政壇呀!”羅伊咧嘴一笑,又恢復了不正經的樣子,“不然怎麼混的風生水起?”
“嘁——”
“你是在鄙視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