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寧梓寒正在批摺子,外頭太監說左相求見皇上。
寧梓寒擡起頭挑了挑眉,“讓他進來吧。”
安喜道了聲是便退下了。
秦雙進來之後先行了一個禮,寧梓寒道了聲“起來吧。”
沒想到秦雙跪着不肯起來,寧梓寒眉頭直皺,“秦雙,你老實告訴朕,你是不是犯什麼事了”
頓了許久,秦雙才道,“皇上,微臣沒有犯事,此次求見皇上也不是爲了國事,而是爲了私事。”
寧梓寒放下手中硃筆,合上桌上的摺子,一臉好奇的看着秦雙,“秦雙,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求朕來給你賜婚啊?”
秦雙的臉紅了紅,“皇上,微臣是想請您爲臣賜婚,不過不是哪家的姑娘。”
寧梓寒更加好奇了,“那就是哪家的小公子了,告訴朕,只要你們是兩情相悅,朕一定爲你們賜婚。”
秦雙道,“皇上金口玉言,答應微臣的可不能反悔。”
寧梓寒笑了笑,拿起手邊的茶杯,道了聲絕不反悔,隨後喝了一口茶。
茶水還未曾嚥下,就聽見秦雙說,“請皇上爲微臣和右相景明賜婚。”
口中的茶水噴出,寧梓寒睜大眼睛,鳳眸微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此時的秦雙倒也沒什麼忌諱了,秦雙直接朗聲道,“請皇上爲我和景明賜婚。”
寧梓寒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寧梓寒道,“你們倆是怎麼走到一起的,難不成朕的朝堂還可以給我的左相右相培養感情”
秦雙低下頭不說話了,他總不能給皇上說這是一杯□□引發的感情吧。
寧梓寒見秦雙這個樣子也就不再逼他說話。微微笑了笑,“景明呢?他現在在哪裡?”
秦雙道,“額…...他還在家裡。”
寧梓寒眯了眯眼睛,笑的很是促狹,“說說看,他是在他家還是在你家”
秦雙的嘴脣張了張,到底是沒說什麼。
寧梓寒接着道,“若我爲你們賜婚,你們倆誰嫁誰娶啊?”
秦雙猛的擡起頭,“自然是微臣娶他。”
寧梓寒嘆了一口氣,隨後笑了笑,“那你的父親可同意你這麼做了”
秦雙道,“皇上金口一開,父親哪還有反對的餘地。”
寧梓寒抿了抿脣,“秦雙,你這可是直接越級報備了啊。朕再問你一句,你可是真心要知道,朕一旦賜婚,便沒有了你反悔的餘地。”
秦雙道,“自然是真心。”
寧梓寒道,“好,朕就爲你們倆賜婚,明日早朝,朕便昭告羣臣這件喜事,而且,朕還要爲你們主婚。”
秦雙立馬跪拜謝恩。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景明和秦雙都來了。見到秦雙,景明的面上還有些尷尬,秦雙倒是很隨意的同往常一樣跟景明打了一個招呼,不過在經過景明身邊的時候,他在景明耳邊輕輕道了一聲“夫人”。隨後轉身離開,只留下景明還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處理完了政事,寧梓寒便讓安喜宣旨,安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相秦雙,右相景明兩情相悅,朕念其情深,特爲二人賜婚。自成親之日起,左相府與右相府合爲丞相府,下月十八完婚,欽此。”
見景明愣在原地,寧梓寒笑了笑道,“二位丞相,還不快領旨。”
寧梓寒的聲音喚回了景明的神智,景明只好隨着秦雙跪下道,“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只是景明,其他的大臣也都愣怔了許久,直到倆人謝了恩衆人才反應過來。
寧梓寒微微笑着打量臺下衆人的神情,聽着底下的紛紛議論之聲,寧梓寒道,“各位卿家不祝賀祝賀二位丞相嗎?”
聽到皇上發話,衆位大臣連忙上前說着“恭喜恭喜。”
秦雙一一應下,景明眼神呆滯。
隨後,寧梓寒又道,“朕準備親自爲二人主婚,朕也希望下月十八,各位卿家都能到場見證這場前無古人的婚禮。”
衆臣自然應下。
接下來的日子,寧梓寒着人將左相府修的更大了些,府上匾額也換成了丞相府,最後寧梓寒還親自提了句天賜良緣掛在丞相府正堂。
次月十八日,所有的京官都到了丞相府。秦雙和景明沒有按照傳統的婚禮來成親,而是騎着馬,穿着喜服共同遊遍整個長安城,景明雖然還是有些彆扭,但是這是他自己許下的承諾,他也只能接受。
在遊街的過程中,自然是有許許多多的老百姓出來看這場史無前例的婚禮,景明的豔名遠播,自然是有很多人議論他,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認爲二人容顏俊美,地位相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進了正堂,寧梓寒就坐在上位上,而秦雙的父親就坐在距離皇帝最近的座位上,各位大臣也都各自就座,等着觀禮。
皇上主婚,這念證詞的自然是禮部尚書,證詞還是原來的那些,不過加了個二拜天子,禮成之後,秦雙和景明給席上衆人敬了酒。這些程序走完,有人就喊着鬧洞房,不過寧梓寒說讓二人好好過這洞房花燭夜,所以衆位大臣也就隨着皇上離開了。
不過景明相信,皇帝臨走時臉上的那一抹奸笑他絕對沒有看錯。
就在景明發呆的時候,秦雙走了上來,一把抱起自己的“新婚妻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夫人,可不要辜負了今日的良辰美景啊。”
景明掙扎着要下來,無奈敵不過身後男人的雙臂,秦雙自幼學武,力氣自然要比不會武功的景明大太多。景明見抗爭無用,只好轉過頭瞪了秦雙一眼,“你纔是夫人。”
秦雙抱着景明回了新房,不顧景明的極力反抗,把人壓在了身下,大紅羅帳落下,龍鳳喜燭輕燃,帳中的呻–吟–喘–息聲漸起,看來這洞房之夜,倆人是不打算睡覺了。
寧梓寒體諒二人新婚燕爾,特意允了二人三日不上早朝。可是景明絕對不會想到,這人竟然會這麼不知足的要了他三天,第四天早晨,景明真的覺得自己的腰都斷了。更氣人的是,明明是運動了三天的某人,現在卻神清氣爽的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怒氣騰騰的眼睛。要不是自己現在動不了,景明一定拿了刀子砍了這人。
心思流轉,秦雙自然知道這人在想什麼,倒是沒有再調戲某人,秦雙只是低下頭問了一句可要沐浴
景明自然點頭,不過眼裡的寒霜還是沒有散盡,秦雙盯着景明漂亮的眼睛道,“別這麼看我,否則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再要你一次。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爲夫是不會拒接夫人的。”
景明壓下心中的血氣,“扶我去洗澡。”
秦雙自然答應,一把撈起牀上的那人,幾步就走到了早已備好的木桶中,將懷中人輕輕放下,轉身離開。
爲什麼離開呢左相大人認爲,要是他再不離開,難保他不會獸性大發再要右相大人一回。
因爲景明的身體狀況,秦雙親自向寧梓寒告假,寧梓寒欣然答允,還交代秦雙仔細照顧景明。
景明在家裡休息了七天,纔再次回到了朝堂。可是三個月之後,景明的身體又讓他不得不請假。
那幾天的清晨,景明的心裡總會泛出噁心感,景明和秦雙都以爲他只是吃壞了東西,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好轉,反而是愈演愈烈,到最後,景明吐的臉色蒼白,跟個破布娃娃似的掛在牀上,秦雙看着他這個樣子自然心疼,拉過景明低垂在牀邊的手,食指和中指搭上了景明的脈搏。
這個脈,把了有好長的時間,就連景明心裡都有些緊張,“秦雙,我怎麼了,不會是命不久矣了吧。”
秦雙終於收回了手,輕輕在景明鼻子上颳了一下,柔聲道,“傻瓜,什麼命不久矣,你這是有了身孕了,我們要有孩子了。”
景明的眼睛倏地睜大,咬牙切齒的對秦雙道,“你說什麼”
秦雙笑容明朗,“我說,你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景明眯了眯那雙灼灼桃花眼,盯着秦雙的俊顏道,“你給我滾出去!!!”
秦雙倒也沒跟他計較多少,孕夫嘛,情緒多變很正常,照顧他的情緒也是自己的分內之事啊。
所以秦雙只是扶着景明躺下,爲他掖了掖被子,又在景明緊皺的眉頭上落下一吻,“我去給你準備點白米粥,你先睡會兒吧。”
秦雙走後,景明的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就是睡不着,溫暖的手掌緩緩覆上自己的小腹,這裡真的有一個孩子,這是自己生命的延續,雖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更何況,有一個自己和那個人共同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第二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景明生下他和秦雙的第一個孩子,取名秦朗,字明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