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
“寧王府——”
車伕一聲連接着一聲馭馬的聲音,城東的格局和城北完全不一樣,熱鬧的街心,大小的鋪面分離兩邊,朱雀樓,城東最宏偉華麗的樓宇,樓層達十多層,屹立在湖之畔,掀開簾子,遠遠望見它巍峨的身姿。
一襲白衣,在樓層的高處,臨窗而坐,半側英氣的側臉,黯淡的眉宇,憂傷如水般綿延縈繞,手指端着酒杯,一點一點斟酌。
不知道爲什麼,夏子漓的心還是那麼狠狠的抽動了下。
而那雙黑眸好似有預感的斂下來,望向街道,馬車裡挑起簾子的她,凝神的那一刻,憂傷在剎那間大增,那麼的厚重,掛滿眉梢,片刻,彷彿逼着自己,眼底一層淡漠,轉開了眸子。
夏子漓眼裡騰昇一層薄霧,手指一僵,放下簾子。
“讓開——讓開——”
迎面飛馳而來的一輛豪華的馬車,實木雕刻成一寸一寸的格子,珠翠滿滿覆蓋在上面,層層泛着光澤的錦簾,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車,趕車的車伕帶着織花小帽,身上穿着也還講究,大咧咧的坐着,在人羣擁擠的大街橫衝直撞,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很顯然,王府的車伕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見着對面的馬車撞過來,急忙勒住繮繩。
邁開的馬蹄在剎那間退回來,馬嘶鳴,整個車身向後傾去,一顛簸,車裡面的人便坐不穩。
“小姐——”
夏子漓整個身子向後仰,紫兒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她,但是背心還是在車壁上狠着了下。
“車伕,你是什麼趕車的——”
紫兒一把掀開簾子,正欲罵人,卻見對面的馬車也停了下來,也同時掀起了簾子,一張白皙的男人的臉暴露在空氣裡,乾淨斯文的摸樣,只有眼底隱藏不住的一絲亮色,發出精亮的光。
“王子——”
車伕連忙從趕車的位置上下來,一副畢恭畢敬的摸樣跪在地上,臉色漲成紫色,形如豬肝
男子懶懶一伸手指打斷車伕的話,跳下馬車,乜斜着眼看向對面,直接忽視掉簾子下面的紫兒,看向車身,嘴角噙着一抹別有意味的笑。
“燕王妃——”
至上次之後,那清美絕麗的容顏便牢牢的映在腦海裡,日思夜寐,揮之不去,如若不因爲她是燕王的女人,他早就想弄到手好好的享用一番。過過癮。
而今天看見她的丫鬟,便知道她一定在裡面。
“你是什麼人——”
“紫兒,不得無禮——”一聲輕斥,夏子漓已經從車身裡出來,兩輛豪華非常的馬車相撞,加上週圍本來就是鬧市,人羣熙熙攘攘,此時,看熱鬧的老百姓遠遠的躲在一旁,漫天明亮的光線裡,女子身上一件長長的白色大氅,眉眼如畫,傾城之姿,皓如日月,渾身散發的唯美氣質,如沐膏澤。
明明是熱鬧的大街在恍然間鴉雀無聲,人人就定格在原地,那成俊王子原本是見過夏子漓的,而現在她又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依然感到那種令人窒息,彷彿要捲走所有心跳的驚心動魄的美。
“燕王妃果然有能力讓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始終念念不忘——”
“你什麼意思——”夏子漓已經聽出他話語裡濃濃的調戲語味,臉冷下來,蹙了眉。
成俊王子嘴邊的笑意更濃,那張他不知道默默想了多久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真的很想親手觸碰,就算她是燕王的女人又怎樣,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不自覺間,腳步已經向夏子漓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