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顫抖着聲音問：“你……你說什麼？你說誰是低賤的私生女？！”
左川嗤笑一聲：“人要認清事實，除了你還有誰。”
“你胡說！少在這無中生有！信不信我讓人撕爛了你的嘴！”
“呵，這是惱羞成怒了？你以爲李家會繼續縱容你胡作非爲？我左家再不濟，那也不是你隨便能指手劃腳的。”
左家這些年在黑白兩道之間一直是模棱兩可的中立身份，雖然夾在其中，兩邊都不太討好，家族的事業這幾年也越來越舉步維艱，但，各方都會有所顧忌，會盡量給幾分薄面，無人敢正面挑釁。
消息來源也是最快最深的。
這不僅是當初在A市冷辰風讓他幫忙接送蘇漠上下學的原因，也是後來冷辰風在醫院設局，放心讓他出面留在醫院周旋的原因。
黑白兩道即便真的特別有實力的人，也沒人會真的拿左家唯一的兒子怎麼樣，反而很多時候靠左家來互通消息有無。
“……你有什麼證據這麼污衊我？！”
“你要證據？最好的證據不是你現在立刻滾出去、然後回家問你那對李家的養父母麼？
當然，我也很樂意提點你一下，李家夫婦中年無子，某位私生活混亂的影后將你一生下來就拋棄，
李家夫婦一時憐憫就將你抱了回來，但畢竟不是親生女兒麼，從小疏於管教，任由你這麼放浪形骸的長大了，
你還真是跟你親生母親一個德行，李家夫婦估計早就後悔了，對你失望透頂，
現如今估計只想把你隨便嫁出去算了，否則，爲什麼會挑中毫無商業能力的冷墨寒作爲你的未婚夫人選？
又爲什麼這些年只給你足夠的零花錢，卻不給你任何股份？
你明明有可能改變命運，只要哄好李家夫婦，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假名門千金，以後也不是不可能被當成真的千金對待，只是，呵呵，
一手好牌卻讓你自己作死打壞了。
滾吧，小爺我今晚心情不好，別再讓我看見你。”左川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不再看狼狽的李珍一眼。
李珍胡亂地套好衣服，踉蹌地跑了出去，再也沒心思回冷宅玩耍，她要回李家找爸媽當面問個清楚！
左川一定是騙她的，他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也不信！對，她不信！
*
隔日中午。
吃過午餐，冷辰風在書房裡閉目養神。
夜未央在一旁輕聲讀報。
她覺得這兩天有點熱，一直穿的是短袖。
白皙的面容也比先前紅潤許多，週一還問她是不是感冒發燒了呢。
她沒感覺有什麼異樣，頂多這兩天有點浮躁，喝水也比往常頻繁了許多。
這會兒輕聲讀報，她其實也沒辦法完全靜下心來。
讀着讀着，夜未央就停了下來，側過身子望着窗外發呆。
在她聲音停下來的一刻，冷辰風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出聲催促她，而是憑藉之前的聲音望向她的方向。
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也看不清。
他一直無神地望着，而夜未央想到上次發短信讓李澈老師利用職務之便特意幫忙調查的A市學校裡某個人的信息，再聯想到自己在學校被下藥的種種，以及父親的死，一時出了神。
兩個人都保持着這樣的姿態和神態沒有動。
良久，不知道是不是冷辰風的錯覺，盯着一個地方久了，他竟恍然看到了一絲模糊的倩影！
看不太清，但明顯能看到一個短髮的女孩側着頭望着窗外！
她的側顏……
她的側顏爲什麼那麼像……像印象裡的那個丫頭？
冷辰風心緒翻涌，有些激動，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很可能快要恢復了！至於看誰像誰，多半是心理作用，思念作祟。
他眨了眨眼，打算再認真看清楚些，但……
下一刻，他的眼睛又跟往常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了……
冷辰風反覆眨了幾次眼睛之後依然看不見，但他並沒有失望，他心裡有個很明確的預感，他大腦裡的血塊估計正在慢慢消散，也許很快他就能再次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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