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的人不知道爲什麼開始有人生病,生病的人都渾身無力,身體會發黑,嚴重的沒過多久就死了。我們村子裡面又沒有專門的大夫,只有一個給牲口看病的獸醫,可是他只說症狀好像是中毒又像是瘟疫,所以說自己根本就治不了,只能夠給大家一些藥。
那種怪病還會傳染,所以才幾個月的時間,我們一百多人口的村子就死了四十多個人,還有三四十個染病躺在家裡只能夠等死。我們也想過去找大夫,可是大夫知道是傳染病根本不肯來。
我們住的又偏僻,要去外面請一次大夫也不容易。所以幾次無果後大家都絕望了。就在半個月前我爺爺也染上了那種病,我很想找人給他治病,可是他不肯他說自己救不好了,讓我找個機會逃跑,能夠到外面去就去外面。
爺爺沒過幾天就去世了,而那時候村子裡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而村長出去找了官府,本來以爲能夠獲得官府的幫助請來醫生,沒有想到我們那個縣官居然帶了不少人把我們的村子外面給層層封鎖了起來。
村子裡的人想要逃跑但是根本就出不去,那些人說了就算是讓我們活活餓死在裡面也不允許我們把病毒帶到別的村子或者別的地方。甚至有人半夜想要逃出去被活活給打死了。第二天他們把他的屍體扔到村子口,大家都嚇壞了,所以又不敢逃跑了。
我是找了很久的機會從他們封鎖的圍欄的縫底下鑽出來的。從村子裡面逃出來我就一直拼命地跑,害怕他們發現我跑出來了要追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過了多久就實在是又餓又渴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好像我已經在這裡了!”
從阿紫的口中顧卿卿知道了大概的情況,沒有想到這裡的官府竟然如此的囂張,放着百姓的生死於不顧,這哪裡是身爲百姓父母所作出的事情。看樣子是山高皇帝遠,總有一些小官員仗着自己是一個地方的霸王,仗着沒人會管的到他們就肆意妄爲,欺壓百姓,以爲自己的惡行無人知曉,真是可恥無比。
顧卿卿的神色有些凝重,而旁邊的梨花更是已經叫嚷開了:“小姐,真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官員,太可怕了。他們非但不救阿紫妹妹的村民反而將他們囚禁起來不讓他們跑,而他們又沒有大夫給他們治病,那不是讓他們等死麼?”
阿紫有些難過地說:“我雖然跑出來了才撿回了這一條命,可是村子裡還有好多的人,有好多病人還有好多明明沒有生病卻不能夠逃出來的人,這可怎麼辦,讓我的心裡如何能夠安心地離開。我決定了,我明早就要出發去找大夫,我就不相信沒有大夫願意跟我去治好他們······”
“可是,你要去哪裡找啊。這裡離鎮上集市太遠了。你身體又還沒有恢復,難道要走路過去麼。你肯定會吃不消的!”梨花有些着急地勸說道。
“
小姐,我看你最近都在看醫書,剛纔聽說你竟然把大姐丈夫的病的原因給找出來了。他們可是好幾年都沒有半點效果呢,小姐你有沒有法子可以救救東陽村村民?”
顧卿卿搖搖頭,面色有些爲難。她只是個半桶水的大夫,治治一般的小病都還湊合。那可是傳染病,顧卿卿是現代人,知道瘟疫有多麼可怕,如果這傳染病真的是瘟疫的話,別說是救好那些病人了。就是讓那些沒有染病的人不染病都有些困難,畢竟那種病的傳播速度之快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其實官府的做法雖然很殘忍,在古代而言卻也是一個辦法。只不過是以犧牲全部的人爲代價而已,因爲將村子困死,那樣裡面的村民遲早不是病死就是活活餓死,這樣一來再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病毒就不會再到處傳播了。只是從人道主義上來講,得病的人也是無辜的,也分病情的輕重。而沒有得病的人就更無辜。她又狠不下心來看見這種事情坐視不管。
這一下子讓顧卿卿有些進退兩難。阿紫看到顧卿卿面露難色,可憐巴巴地說道:“顧姐姐,你真的會醫術麼。能不能求求你救救那些村民!”
顧卿卿心裡在糾結,不過最終她還是決定去試一試。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有多麼冒險。很顯然爲什麼他們之前找的大夫聽說是傳染病怎麼都不肯來也都是同樣的原因,因爲這是件棘手而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去那種病情重的地方當大夫治療患者,很有可能搞不好自己就被感染上了那種病,那樣自己會送命的。
好在她的膽量還比較大,就算是在現代自己沒有當過大夫。也知道一些基本的隔離方面的知識,而且自己的身份在這時候應該也能夠發揮作用。還好琮軒之前就給過自己一塊防身的令牌,見此令牌可以出入各地官府。所以如果自己執意要做,那些芝麻小官也不會有辦法。
於是她點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雖然我的醫術不是那麼好,但我會去試一試!”
“真的麼,太謝謝你了顧姐姐。我,我代替東陽村的村民們謝謝你了!”說完阿紫撲通跪在地上給顧卿卿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
顧卿卿趕緊叫梨花把阿紫給拉起來,自己可不想受這麼重的禮,沒有這個必要。
不過她已經決定先開始準備了,首先自己要準備足夠的大蔥,生薑還有蒜。醋的話要去集市上採購一些回來,她決定明天的任務就是快馬加鞭去集市採購這些材料,把能夠買來的量都給買來。等到後天一早就出發去阿紫的村子。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讓大姐帶路駕着馬車去找最近的鎮上的集市,而大姐剛好要去給丈夫抓藥,就搭着顧卿卿他們的馬車去的。從剛剛上馬車開始婦人和阿紫就目瞪口呆地到處看來看去。
那吃驚的表情無非是在感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豪華,設備這麼齊全
的馬車。而顧卿卿則是笑着說道,這是我丈夫設計的,他說怕我出去郊遊路上會覺得陡,所以專門讓人定製了較大的馬車來親自改造。
而婦人也再一次認定自己遇到的這位貴人確實是身份不凡,沒準是宮裡的娘娘都說不定呢。
到了城鎮,顧卿卿拿着銀兩去集市上買下了一麻袋的大蔥,生薑,和大蒜。因爲醋是液體的,怕會一路顛簸打翻了所以沒有買,打算等到到了村子之後,再去附近買醋。
“小姐,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多的蔥薑蒜啊。是拿來吃麼?”梨花像個好奇寶寶提出了疑惑,她不懂他們家小姐要這麼多這些東西幹什麼,自己可是從來都不吃這些口味重的東西的。 “嗯,不全是。其實還要一些醋。這些東西都是用來殺菌用的。之所以會染病是因爲細菌的傳播。不過我還沒有到那裡,所以不知道這病菌的源頭在哪裡,爲什麼會一時間那麼多人染上病。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必需品,有利無害!”顧卿卿耐心地解釋道。
“小姐,你懂得真多,我越來越佩服你了!”梨花聽着顧卿卿的分析,有些崇拜地說道。
“好啦,別拍馬屁了!”顧卿卿有些無奈地敲了敲梨花的腦袋,對身邊的阿紫說道。東西已經買好了。大姐那邊的藥相信也抓好了,我們和她匯合去吧,送她回去咱們再出發!”
婦人到了他們約定的集合地點,笑着上了車,還跟顧卿卿說:“恩人啊,我今天拿着單子來抓藥。那個大夫都無語地讓我別再抓一樣的藥了。這幾年他都被我纏着纏怕了。我把紙給他說我要抓這些藥,他看了清單之後居然連連誇口說妙。還說很想有機會見見你呢。
他說他怎麼忘了原來咳嗽還會有另外的一種不怎麼常見的原因呢。
顧卿卿只是笑了笑沒說話,把婦人送到家門口。顧卿卿覺得繼續趕路,這樣可以早一點到東陽村。因爲抓緊時間的話就有可能多挽救一條生命。於是也就跟大姐表示就此別過。
末了還塞給她一塊銀元,讓她給丈夫和大虎買些好吃的補充營養。婦人滿懷感激地收下了。
於是乎,顧卿卿等人又出發了,這次要去的是東陽村所接管的東陽縣衙門。她倒是要看看,這縣令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囂張,那麼無法無天呢。如果他們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那自己可以考慮一下換個人噹噹看了。
就這樣,馬車伕又趕了兩天的路才終於到了東陽鎮所接管的縣衙門口。別看這只是一個小縣衙修的倒是不錯,門又大又氣派,門邊是高高的圍牆,門外是幾節石梯。門口有一面紅色的豬皮大鼓,應該是用來訴說冤屈時敲響的,從鼓上的一層灰可以看出已經很久沒有人來報冤屈。看樣子這個縣令確實不是一個好人,背後一定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不然一個小小的縣哪裡建得起這麼貴的府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