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衣裳完整卻顯得狼狽不堪的鄭一尚,宇文曇鶴挑挑眉:“怎麼樣?出氣了沒有?”
“一半一半。”顧卿卿微微喘着氣,“累死了,沒有抽人也是一向技術活。”
“你說什麼?什麼技術活?”宇文曇鶴有些不解她的話。
“呃,沒什麼,曇鶴該你出手了。”顧卿卿頓了一下,然後指着地上的鄭一尚他說。
就見宇文曇鶴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銀針,對着鄭一尚身上紮了幾下,起身說了句“好了。”
“哇哇,曇鶴你真的很神奇啊,就這麼扎幾下就讓他從今以後不舉了?”顧卿卿驚奇的圍着鄭一尚走了兩圈。
“咳咳,卿卿,你一個女兒家不要說出這種話。”宇文曇鶴聽到顧卿卿嘴裡那句“不舉”,不自在的咳了咳。
“本來就是啊,他就是不舉了麼!”顧卿卿不以爲意道,轉身對一進來就目瞪口呆的梨花說:“好啦,現在到你了梨花,好好表現哦。”說完調皮一笑,盡顯芳華。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宇文曇鶴被那一抹笑給驚豔到了,呆住了,梨花回過神來,愣愣的點頭,然後,氣沉丹田:“來人啊!救命啊!王妃暈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綜軒跳進潭水的瞬間,立馬打了個冷顫!這寒潭水冰冷刺骨,直冷到人的骨子裡!綜軒感覺到全身似乎被千萬根的針同時刺着一樣,細細麻麻的疼痛從四肢百骸逐漸蔓延至全身,這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剛潛至一半,綜軒的身體就發出抗議,饒是他多年習武的身子也經受不住寒潭水徹骨的冰冷,眼前的景色漸漸開始模糊起來,屏住的呼吸漸漸鬆懈,已經有水流從口鼻慢慢灌進去,眼見着就要陷入黑暗,小腿處突然間一陣劇痛,即將消失的意識再次迴歸,綜軒咬緊牙關,奮力朝潭底游去,他沒有注意到一條血絲從他的小腿處飄散開來,染紅了之前的一片水域。下潛到一定的深度後,無論綜軒再怎麼樣都無法潛下去了,這寒潭裡別說是劍,就連魚蝦都不見一隻,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於天凡是否是在誆騙他了,正當他猶豫着是不是該上去的時候,耳邊似乎響起了破水聲,似乎是有什麼正在朝他快速接近,習武之人的直覺讓他及時的躲過身後致命的一擊!等轉過身一看,他頓時瞪大了雙眼,瞳孔驟縮!這特麼到底什麼東西!像魚有不像魚,個頭足有一條船那麼大,通體白色,泛着銀光,衝着自己張開的血盆大口中兩排森森的牙齒看上去鋒利無比,此時若是顧卿卿在這兒的話,估計會驚訝的張大嘴巴:這明明就是翻版的大白鯊嘛!綜軒可不知道這怪物是什麼,對於來自這頭畜生的攻擊,他毫不手軟的予以回擊,好在他下水之時跳的匆忙,還未來的及解下掛在腰間的寶劍,當即拔出劍來和其纏鬥起來。
寒潭底下多麼洶涌澎湃,在上面的人一無所知,於淼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只留下於天凡依舊靠坐在樹底閉目養神,在綜軒與水底的怪物戰在一起的時候,他好似有所感應一般睜開眼朝水面看了一
眼。
綜軒沒有想到這怪物如此難纏喝兇猛,任憑他用盡全力也不曾傷它分毫,他自己卻被怪物攻擊得滿身傷痕,全身上下鮮血淋漓,嘴角掛着一絲血是剛剛被怪物的尾巴掃到後吐得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躲過迎面的攻擊,綜軒開始尋找對方的弱點,全身堅硬似鐵,他的劍根本刺不進去,這怪物又勢頭兇猛,力大無窮,而他自己本身在水中就施展不開,現在有你負傷了,想要力敵已經不能,眼看着對面的龐然大物張開大嘴急速向自己衝來對着自己的腦袋狠狠的咬下,綜軒一時躲閃不及,下意識揮舞着手中的劍,不料卻聽到一聲高昂的嘶叫聲,原來竟然是無意間寶劍刺到了怪物的脖子底下,刺傷了它的喉嚨,綜軒瞬間眼睛一亮,原來喉嚨處便是它的弱點,於是綜軒開始想盡各種辦法對它的喉嚨進行攻擊,那怪物似乎知曉了綜軒的意圖,竟然有意避開它的頭部與綜軒正面接觸,直接甩起尾巴攪得水底一陣翻涌外,更是擊打着綜軒芋頭轉向,綜軒見狀眼中浮現出狠意,強撐着竟然躍上了怪物的脊背,反手對着其喉嚨就是狠狠的一劍,那怪物吃痛,猛地將綜軒摔下,掉頭快速遊走了。從怪物身上下來後,綜軒已經接近半昏迷狀,整個人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兒!就那樣四肢平攤的漂浮在水中,半闔着眼,身上的血順着潭水飄散開,映紅了潭水。他不知道的是,寒潭上,於天凡早已從樹下起身,站在寒潭邊,靜靜的看着水面,似乎在等待什麼。
潭底,不知道什麼時候綜軒周圍的血水消失的乾乾淨淨,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水泡的發白,好不容易恢復了點意識,卻發現他似乎在往潭底墜落,竟然是他體力不知出現了溺水現象!努力讓自己清醒,綜軒揮舞四肢,企圖游上去,卻無濟於事,眼前好像有一抹白光,綜軒奮力遊將過去,竟然是別有洞天,一個小小的洞口被掩藏在潭底的水草間,綜軒欲進卻不得入,不由有些泄氣和不甘,但是他的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再在潭底逗留的了,不得已綜軒暫時放棄一探究竟的打算,只好咬着牙往寒潭上方游去,見到綜軒雙手空空的那一刻,於天凡並不驚訝,原本帶他來此就不是讓他拿劍的。看着已經上岸的的綜軒和恢復平靜的寒潭,於天凡的眼裡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不得不說,顧卿卿演戲的本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聽着耳邊噪雜的吵鬧聲,她愣是不懂聲色“暈到底”,至於聽到的足以穿透人耳膜的尖利女聲,顧卿卿表示:刺耳是刺耳了點,不過聽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畢竟接下來的好戲纔是重點,爲了好戲的開場,遭受點魔音穿耳還是值得的。不過似乎自己要等的正主兒還沒來呢,倒是來了幾個女人,其中一個貌似正趴在鄭一尚身上哭嚎:“尚兒!你怎麼了?誰敢膽大包天傷害我的尚兒?給我站出來!”
宇文曇鶴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穿戴金銀,衣着華美的婦人在聽到梨花的叫喊後,風風火火的帶着一大幫婢女衝了進來,看到自己三人先是態度囂張傲慢的問他:“你們是誰?怎麼會在尚兒的房裡?剛纔是誰在大喊大叫?是你是
不是?”她面色不善的看着一旁的梨花,然後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鄭一尚,接着立馬撲了上去哭嚎,邊哭邊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害她的尚兒,她非要將之碎屍萬段不可!
兀自趴在桌子上的顧卿卿聞言,嘴角略微抽了抽,這就是典型的溺愛啊!這混蛋鄭一尚如今這副紈絝做派,八成就是這女人的無限寵愛給溺愛出來的!其實顧卿卿倒是誤會鄭夫人了,鄭夫人原名李香蘭,父親是蘇城的一個員外,年輕的時候,李香蘭自持美貌,家室也不錯,便眼光高了起來,當年求親的人幾乎踏平了她家的門檻,她卻是愣是一個也沒看上,就那樣耽擱到二十二歲還未出嫁,這個年紀還未嫁人可就是老姑娘了,眼看周圍的小姐妹全都早早的嫁了如意郎君,有的甚至都有了孩子,每次姐妹間的聚會時,大家談論的話題中心變成了夫君和孩子,李香蘭在尷尬的同時也不由得羨慕起來,奈何她心高氣傲,人前不曾表露半分,仍是那副誰都看不上的樣子,心理卻早早的就放低了擇婿標準,只要是個讀書人,樣貌不是那麼抱歉,哪怕家室不如她,她也願意。李員外夫婦爲這個攪蠻任性的女兒可謂是操碎了心,就盼着將她嫁出去也好了了一樁心事,爲此李夫人還專門去廟裡燒了香。
似乎是李夫人的誠心,在李香蘭二十三歲即將到來的時候,鄭遠達出現了,一身落魄的書生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與千金小姐撞了滿懷,按橋段來看,這該是個浪漫的開端,事實證明即使不是浪漫故事的開始,也算是個美好的遇見,李香蘭一見到鄭遠達那張斯文俊秀的臉就愣住了,雖然落魄,但是讀書人的謙遜和孤傲還是讓她怦然心動了,於是一段千金小姐與落魄書生的佳話就此產生,李員外夫婦見到鄭遠達並不像大多數有錢人那樣鄙棄,反而高興地合不攏嘴,當即張羅着二人的婚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現如今終於看嫁人了,還挑剔什麼!對方雖然家境不好,起碼長相斯文儒雅,還是個讀書人,日後若考取個功名還是他們高攀了,如此一樁看似美滿的婚姻緊鑼密鼓的籌措着。
鄭遠達不曾想到會和員外家的千金有什麼交集,那日他急匆匆上街爲病重的母親抓藥,剛從藥房出來就與一個人撞了滿懷,暗香撲鼻而來,他詫異的擡起頭就看到李香蘭那張漂亮的臉,對方穿着打扮精美,鄭遠達不由看得癡了,等到耳邊傳來笑聲,此回過神來略施一禮表達歉意。卻沒有想到幾日後李員外親自登門提親,他還在愣神的功夫,母親早已下了病牀與人商量着成親事宜了。婚後,二人新婚燕爾,自然過了一段濃情蜜意的生活,但這種生活隨着鄭遠達考取功名做了蘇城知府後,公事日漸繁忙顧不得家庭,於是夫妻二人漸漸疏遠了,直到鄭遠達年逾四十還一無所出後,鄭遠達終於不再遷就,不顧李香蘭的哭鬧,娶了了第一房妾室,有一就有二,當初和李香蘭成親時,他就已經將近三十,成親十年卻半點子嗣都沒有,即使他再感念李家的知遇之恩也不得不爲自己做打算了,所以當李香蘭終於懷上了之時,鄭遠達已經有了兩房妾室和兩個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