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來還想拒絕的宇文曇鶴一聽是關於顧卿卿的,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你跟我來。”綜軒道,然後調轉視線看着穆飛,吩咐:“穆飛帶着於小姐她們去找王妃,讓王妃安排她們住下,如果見到張建峰,讓他來書房找我。”
“是,屬下這就去。”穆飛應聲。
“軒大哥。”於淼淼剛出聲,綜軒便帶着宇文曇鶴轉身走了。
“於姑娘,我們走吧,王妃現在應該在自己的額院子裡。”穆飛道。
“有勞了。”於淼淼的神色難掩失落,不過還是略微施了一禮道謝。
至於柳兒,則看着自家小姐一副爲情所困的樣子,滿臉憂心忡忡。
“你的意思是說,卿卿的這種狀態極有可能是中了梅迂雪的幻音笛的攝魂術?”聽完綜軒的描述,宇文曇鶴凝眉思索道,“沒有見過被幻音笛所控制的人,你見過嗎?卿卿的症狀和他們一樣?”
“不!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卿卿和之前那些被梅迂雪控制的人一點兒都不同,那些人一旦被控制就像是木偶一般,任人擺佈,包括之前卿卿也中了一次招,她那個時候的表現跟那些人一般無二,只是、”綜軒有些遲疑道,“這次,她看上去很正常,只有、只有在面對我的時候纔會情緒突然失控,一直嚷嚷着要把我還給林思瑤。”想到顧卿卿,綜軒就頭疼不已。
“哼,我倒是覺得這是卿卿發現你有別的女人了,嫌棄你的表現!”宇文曇鶴毫不留情的諷刺道,看着綜軒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活該!誰讓你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跑出箇舊情人來的?
“不可能!”綜軒怒道,要不是還有求於此人,綜軒真想找人把面前這個男人打包扔出門去!
“算了,卿卿的事情等你見到了她,你自然就知道了,現在你跟我去救一個人!”綜軒壓下心頭的不滿對他說道。
宇文曇鶴見狀,露出一副頗爲古怪的神色:“睿和王爺,我說你哪裡來的自信認爲你說,我就一定會答應呢?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求我救治卿卿時的情景了?”
“你!”綜軒聽他提起舊事,不免想起自己當時的狼狽和難看,頓時陰沉了臉。
“我求你救救她!”“砰”的一聲,張建峰推門而入,對着宇文曇鶴彎腰深深的一拜。
“你是誰?”宇文曇鶴疑惑看着面前長相英俊的男子問道,“你又要我去救誰?”
“他要你救得人,就是我說的那個。”綜軒在身後淡淡出聲。
“你們是朋友?”宇文曇鶴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打量的神色一覽無餘。
“不是。”“不是!”一聲平靜,一聲急切。
“呵呵。”宇文曇鶴低笑不已,看來這兩人之間不太簡單啊!有點兒意思!
“神醫,我懇求你救救她!張建峰此生願當牛做馬,結草環銜,報答與你!”張建峰再一次懇求道,看着宇文曇鶴的目光盡皆祈求。
“等等,可否先行告知於在下,你口中的‘他(她)’是?”宇文曇鶴問道。
“她是我一生虧欠的人!”張建峰眼神迷離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原來如此!”宇文曇鶴見他一副情之所困的模樣,頓時心下了然了幾分
。
綜軒卻是見他東問西問的不耐煩了,於是出聲打斷他,道:“你要問的話,以後再問也不遲,現下救人要緊!”
“睿和王爺,我好像還沒有答應說要去救人吧!什麼時候,有人可以做的了我宇文曇鶴的主了?”宇文曇鶴望着他冷笑。
“你!哼!”綜軒被他弄得實在生氣,有無處撒火,只好憤恨的甩袖冷哼,不再理他。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去救人?”張建峰看着宇文曇鶴油鹽不進的樣子問道。
“不如這樣,你告訴我你和這個王爺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再來考慮看看好了。”宇文曇鶴一雙桃花眼裡滿滿的都是戲謔。
此言一出,綜軒猛地擡頭狠狠的盯着宇文曇鶴那張‘無辜’的臉,恨不得狠狠的揍上一拳,張建峰則咬牙沉默,正當他準備開口的同時,從門口傳來一道清靈的女聲:“曇鶴,人命關天,你就出手相救一回吧!至於他們倆,我會告訴你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的。”顧卿卿帶着於淼淼和柳兒從門外走了進來。
“卿卿!”宇文曇鶴驚喜的看着顧卿卿,“你還好嗎?這個混蛋是不是欺負你了?”他的手直指綜軒的鼻子,問道。
“曇鶴!”顧卿卿被他一句話問的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宇文曇鶴,本王希望你搞搞清楚,卿卿是我的王妃!”一把打下面前的手指,綜軒沉着臉看着他,眼中的火苗漸趨擴大。
“軒大哥。”於淼淼站在原處,輕輕地喚了一聲。
綜軒看了過去,見她一臉淡淡的羞澀,語調平淡的回了聲:“於小姐。”便不再說話。
顧卿卿雖然有注意到他們,但是她心中卻又更重要的事情,她面帶和張建峰類似的懇求之色,對宇文曇鶴說道:“曇鶴,你快去救救安小姐吧,她還懷着孩子,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啊!曇鶴!”
“好好好,卿卿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去救!”看着卿卿着急的表情,宇文曇鶴連忙應承下來,完全沒有之前對綜軒兩人的刁難。
張建峰聞言,眼中驚喜閃過,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顧卿卿和宇文曇鶴以及目光隱晦的瞥向已經臉黑如炭的綜軒,心中奇異的感覺一閃而過。
綜軒看着宇文曇鶴一副癡心依舊的模樣,心肺都快氣炸了!只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那好,曇鶴你快跟我走!”顧卿卿見他答應,拉着他就往安茜茜處走去,已經被喜悅佔滿腦子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手和宇文曇鶴的牽在一起,只是他看不到,不代表別人看不到,最先注意到的就綜軒,看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他的目光瞬間冰到極致,冷冷的看着顧卿卿和宇文曇鶴相交在一起的手,冰冷的眼刀子一個一個不要錢似得直往宇文曇鶴的後腦勺飛去。
宇文曇鶴頂着某人巨大的壓力,痛並快樂着來到安茜茜的房間。
“就是她,曇鶴,你快救救她啊!”顧卿卿看着安茜茜又比昨日蒼白了兩分的臉,着急道。
“卿卿你別急,我先看看。”宇文曇鶴覆上安茜茜的脈搏,看到人的時候,他內心就唏噓不已,這到底是怎麼折磨的,可以把人折磨到這種地步,卿卿好像說過她還懷着孕,嘖嘖,就現在這個樣子,依他看來孩子在母體內也是遭罪的命!
果然!一
雙好看的桃花眼隨着診斷的深入,慢慢眯了起來,顯得慵懶又迷人,前提是忽略那其中的冷笑和冰寒!
“怎麼樣?”張建峰趕過來眼睛直盯着宇文曇鶴把脈的手問道。
“曇鶴?”卿卿也出聲問道。
“哼!”宇文曇鶴嘴角掛着冷笑站起身來,“生念已斷,體質虛弱,準備後事吧!”他看着張建峰說道。
“不可能!我不信!”張建峰聽後發瘋一般 撲向牀榻,“安茜茜,你給我醒過來!你不是恨我嗎?那就醒過來,醒過來殺了我啊!殺了我替你家報仇!”
“曇鶴!”卿卿看着張建峰的樣子,不忍的別過頭,來到宇文曇鶴身邊,“你可以就他的,是不是?”
“恩,我可以救的,卿卿。”宇文曇鶴看着顧卿卿溫柔道。剛剛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他在爲牀上的那個女子抱不平罷了,身爲一個醫者在爲一個病患出氣而已。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宇文曇鶴終於明白了爲何牀上的女子會自己斷了自己的生念,原來竟是被人害了全家麼?
“那好,曇鶴,你救救她吧!”顧卿卿目光殷切道。
“卿卿,我只能用針強行讓她清醒過來,只是她自己已經存了不想活下去的念頭,所以如果你們喚不回她心底的生念,她依舊會死!”宇文曇鶴說道,這次他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一個人自己都不想活了,那麼任憑什麼辦法都不會改變她必死的決心!
“我請求你施針!我只要她醒過來!”張建峰雙目通紅的擡起頭,看着宇文曇鶴說道。
“好,我事先說明,醫者醫得是身,而非是心,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宇文曇鶴說完就從懷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針袋,“卿卿,我需要一盞燈,去掉燈罩。”
“好,我去辦。”顧卿卿道,說着就提步往外走,卻不想撞上了一堵肉牆。
“綜軒!”顧卿卿擡頭,詫異出聲。
“你好好待着。”綜軒扣住她已經變的微胖的腰身,將人摟在身側,頭也不回的喊道:“穆飛,去取燈來。”
“是!”不知從何處傳來穆飛的聲音,顧卿卿只聞其聲卻不見其人。
其實早在顧卿卿前腳帶着宇文曇鶴過來的時候,綜軒就後腳跟到了,一直在門外沒有進屋,直到聽到宇文曇鶴那一句“解鈴還須繫鈴人”才目光閃爍了一下,提步進屋,看着牀上昏睡虛弱的安茜茜和牀邊已經不成人樣的張建峰,他心頭微凜,如果他所猜測的不錯,這個安茜茜應該依舊是對張建峰情根深種纔對,否則早在青雲庵的時候她就應該會對張建峰升起殺意,而不是以性命相脅迫,只求不再和張建峰相見,想到這兒,他有了主意。
“都散開,我需要空氣的流暢!”宇文曇鶴拿着銀針在燈火上煅燒了一瞬,然後來到牀邊,“卿卿,這幾日你們爲她的東西可以準備一份上來,等她醒來,馬上餵食下去。”
“哦,好。”顧卿卿應着,就要掙開綜軒環在自己腰間的額手臂,結果卻掙脫不開,一旁的梨花看見了,於是趕緊說道:“還是奴婢去吧,這幾日安小姐的膳食都是奴婢準備的。”說完,對顧卿卿求救似得目光裝作看不見,就從他們身邊走過了。
“嗤!”宇文曇鶴瞧見了,請鼻腔中重重的哼哧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