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璃看着漸漸走近的程十一,趕緊想要繞過浣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對,越是見她這樣,浣霧就越是死纏着她不放。
“程十一不是已經過來了麼?她向來都沒有什麼架子,不會怪罪你的。”浣霧一片好心的說道。
“這位小姐,若璃與你算不上熟,而若璃與十一姐姐相處方式,也不需要由你來教訓。姐姐在若璃的心裡,與我娘是一樣重的,她回來,若璃豈能有不親自相迎的道理?”
若璃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而浣霧則雙手環胸,“裝啊,你再繼續往下裝?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夠裝得了多久?清如荷,淡如蘭,這世上能配得上這幾個字的女子,唯有程十一。看着你長得倒像是有幾分人樣,不過就是一隻大尾巴狼。”
“這位小姐你怎麼能口出傷人呢?”丁香不依的叫了起來,一邊小心的扶着虛汗淋漓,看着像是隨時都會暈倒的若璃。
若璃小姐出門之前明明還好好的,就連喚塵大夫也說小姐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只是近日裡要小心不要受到刺激,必是因爲眼前這位小姐說的話,惹得若璃小姐生氣,纔會讓她的病情突然變重了。
所以,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妥,但是丁香仍然站了出來。
浣霧倒也不氣,耐心的看着若璃下一步要怎麼演,而這時,若璃已經查覺到浣霧可能是知道了些什麼,心急之下,撲到了浣霧的身上吐出一口血來。
浣霧嫌惡的伸手推開若璃,往後退了兩步,若璃順勢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程十一見到這邊的動靜,趕緊衝了過來,可是,仍然晚了一步,她低頭看着若璃,趕緊與丁香一起上前將若璃扶了起來。
浣霧見狀,趕緊上前說道:“十一姐姐,可是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
“閉嘴,明明是你做錯了事,居然還敢狡辯?浣霧,我一片好心收留你在府上住着,沒想到你居然不敢你刁蠻本性,現在還闖了這麼大的禍,看來,我這裡也容不下你了……”
“十一姐姐,你因爲這個女人是要跟我絕交麼?”
浣霧的眼底全是受傷的表情。
程十一看着她,“若璃先前已經受了重傷,這件事全府上下都知道,你住在我景王府,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此事。她知道本宮回府了,以若璃的心性,必然會前去迎我,你不懂規矩倒也罷了,居然還敢出手傷人!本宮身爲景王妃,親眼看到你做出這等惡行,你讓本宮如何再容你?”
“你……”浣霧憤怒的吼道,很快就咽回了怒氣,“好,是我錯了,我給她道歉還不行麼?我又不知道她受了傷,況且,我剛纔真的只是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她就這樣了,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如果非要因爲這件事怪我,我不服!”
程十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浣霧,“你現在少來跟本宮說什麼服與不服的事,若是若璃出了什麼事,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這次,浣霧倒是老實下來了,見着下人將若璃擡了進
去,程十一趕緊尾隨而上,一邊吩咐身邊的丁香,“去把一直給若璃看病的那位大夫找來,本宮需要向她問明一些事情。”
“是,娘娘。”丁香趕緊退了下去。
程十一快速的給浣霧使了個眼色,兩人的眼神快速的進行了一個交流,便轉頭不理對方。
半晌之後,浣霧才緩緩的蹭了過來,“娘娘,她不會死了吧?”
程十一白了她一眼,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到南宮景從門口走了進來,看也沒看她一眼,就直直的朝着若璃走去。
程十一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後思想,若璃畢竟是南宮景曾經很得力的一名手下的獨女,他們家也間接是因爲南宮景,而弄到家破人亡,南宮景對若璃另眼相看,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面對這種情景,浣霧的牛脾氣又上來了,正要說話,卻被程十一伸手示意攔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本王走的時候,若璃明明還是好好的……”南宮景這話雖然是在問下人,但是眼睛卻是看着程十一。
下人哪裡敢回答?
南宮景朝着程十一走了過去,程十一正要說話,卻聽南宮景冷冷的說道:“你不在府裡,人人得以安生,可是你一回來,便弄成這樣。”
程十一心裡一痛,“你的意思是,我就應該死在外頭不要回來是不是?若璃現在躺在那裡也是我害的是不是?南宮景,我本以爲回到家,你至少會問一句我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宮裡的消息傳到你的耳裡,你會替我高興,可是沒有,你句句指責,字字怪罪……”
南宮景的心因爲程十一的話,猛地抽痛了一下,但是,仍然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隔着面具,沒有絲毫的溫度。
“呵呵,既然我在你的心裡已經是一個狼心婦人,我還留在這裡有什麼意思?”
說完,程十一轉身欲走。
“站住!”
南宮景的喝止讓程十一傷痛的心剛剛恢復了一點溫度,卻聽背後傳來讓她傷上加傷的話,“如果你要回到慕容席那裡去,就再也不要回來。本王,必定會派人送上休書一封。”
程十一緩緩轉頭,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男人,休書?
她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南宮景的面前,聲音沉重而緩慢,“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次!”
“本王若是休了你,便不會再見你一眼,程十一,或許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你可有盡到爲人妻母的職責。還有,蛋寶是本王的血脈,本王自會派人將他尋回,至於你,想走便走,這次,本王若是在留你,有如此劍。”
南宮景將身邊護衛的劍一勾,只是一拂衣袖,劍便斷成兩截。
浣霧看到這一幕,不管不顧的衝上前來擋在程十一的面前,冷冷的瞪着南宮景,“十一與慕容席根本就是清清白白,虧你還叫鬼面戰神,我看你根本就是鬼麪糊塗神。你說她沒有盡到爲人妻母的職責,那你這些年又做過什麼事?她爲你做的還不夠多麼?
還有,今天這個女人躺在這裡,是因爲我失手造成的,你如果一腔怒火沒地發,儘管朝我來,衝十一吼個什麼勁?”
程十一伸手拉過浣霧,“不用再多說了。”
“爲什麼不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有心偏袒那個女人,程十一,我看你是被豬油糊了心,哪有不偷腥的男人?更何況,牀上的女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看得出來頗有姿色,而你,爲了這個男人,成天在外面奔波,他看不到你的好,倒是多了時間去偷腥了,你還替他說話?”
浣霧向來嘴上不饒人,現在這火竄上來了,就連程十一也拉不住。
“刷”的一聲,南宮景的劍已經橫在浣霧的脖子上,“如果你敢再多說一個字,本王一定砍了你的腦袋。”
“有本事你就給我砍下來,南宮景,我保證你會後悔。”
這話,是出自浣霧的嘴。
程十一上前輕輕的撥開南宮景的劍,鋒利的劍鋒讓她的手指不小心受了傷,一滴滴的血流了下來,同時,還有她嘴角也溢出血漬。
南宮景與浣霧同時一怔,浣霧上前扶着程十一,“你受傷了?”
程十一伸手抹去,“再嚴重的傷,我也能治得好,景王,請你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我程十一當着天下人爲證,從你景王府離開,便再也不會回來。”
轉身,與丁香帶來的喚塵撞了一個照面,程十一便已經與浣霧一起離去。
喚塵沒有過多的理會景王府的家事,便開始動作麻利的替若璃症治。
南宮景緊緊的盯着程十一決絕離去的背影,那個男人,就這麼值得她爲了他放棄一切?
喚塵皺着眉頭,自語道:“居然是中了毒?”
南宮景的思緒被打斷,轉頭掃了喚塵一眼,便冷冷的看着丁香,“本王對你的吩咐,你全當作是耳旁風了麼?”
丁香嚇得往地上一跪,“景王饒命啊,奴婢確實是按照景王的吩咐,一日三餐都是親自打理的,旁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況且,若璃小姐與府裡的人一樣親近,誰會對她下這種毒手啊?唯一接觸過若璃小姐的,只有那位姑娘了。”
喚塵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拱手打斷兩人的話,“景王爺,此毒無解,只有靠下毒之人的解藥方能解毒,保得若璃姑娘的性命,在下現在只能以銀針去毒,以免毒上心脈,到時候,恐怕神仙在世,也救不回了。”
“有勞大夫。”南宮景說完,便轉頭看着若璃,這段時間她受了不少的苦,心裡的內疚更甚,突然,程十一之前給他說過的話跳了出來,在不久前,程十一曾經無意中說過,她覺得若璃好像有些不對勁。
以前曾經有過雲碧歌悄無聲息的消失,現在便輪到了若璃麼?
而程十一所說的不對勁,便是她覺得若璃對他動了情?可是若璃對他的明明只是仰慕之情而已,更多的,是因爲在他的身上,能看到她爹的影子,就因爲如此,程十一便不能容她了麼?
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