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一夜戰鬥正酣,在南宮景的身上,像是永遠都是源源不絕的戰鬥力,程十一微眯着迷離的眼睛看着他,“南宮景,你是戰場上的鬼面戰神,在景王府,你是我的不敗之神。”
“這句話我愛聽。”說完,南宮景又向着程十一湊了些過去,身體和心理的同時反應讓程十一驚訝的叫出聲,“你是想讓我這一天就還給你五年的麼?上次我也是被你白白佔了便宜,這次,就當是先付這五年的利息,爺,你饒了我,小的還要去宮裡打掃。”
聽了程十一的話,南宮景的心裡無比的心痛,“十一,不如讓我去向父皇求情,這都一個多月了,父皇的氣也該消了。”
“不要……”程十一靠在南宮景的懷裡,“景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事瞞着你,但是,真的只是爲了你好,如果你有一天知道了,會不會怪我?”
“會!”
南宮景毫不猶豫的回答讓程十一小臉一垮。
只聽南宮景說道:“這件事如果是讓你像現在這樣焦灼難安,徹夜不眠,與我的每一次相聚都弄得像是要生離死別般,程十一,我一定會恨你的。”
“咦?”
“雖然以前你也像個妖精般,會時不時的來勾引我,但你都只是爲了保命,可是像昨天晚上那麼主動的你,是我前所未見的。你的心裡藏了什麼,如果你不說,我也不會逼着你,但是,如果你會讓你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那就比殺了我更讓我痛苦。所以,我一定會恨你的。”
程十一有些費力的咧着嘴,“沒有,沒有……”
南宮景看着她,輕輕的在她的脣畔處留下一個淺淺的吻,將她小心的放在牀上躺好,“你再睡一覺吧,紫菀回宮了,今夜許明薈會在宮裡舉辦宴席,我們也在受邀之列。如果你今天還要去打掃,未免顯得太過沒面子了,相信,許明薈也不敢多說什麼。”
“那你呢?”程十一猛地起身,薄被立刻從光潔如絲的肌膚處滑落,而她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查覺。
南宮景腥紅的眼睛直視着她,恨不得再次將她撲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程十一,你想要留下爲夫的手段果然高明,那麼,爲夫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咦?”程十一順着他猥瑣的目光往下看去,忍不住大叫一聲,“流氓。”
“只流你一個人的,便是好流氓。”南宮景笑了笑,“逗你的,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趕緊好好的睡一覺吧。”說完,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這才依依不捨的走了。
怪人!程十一盯着南宮景的背影,一夜沒睡,他居然還能這麼精神……
突然發現,就像是兩個神經病,說着無聊的對白,從天黑到天亮,大眼對小眼,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程十一嘴角含着笑,就這樣,一覺睡到紅繡進來催了n次,就差沒一盆水給她潑下去,程十一才悠悠醒轉。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程十一哀嚎一聲:“紅繡,你是上天派來的妖精,我代表人民消滅了你。”
說好的是宴會,現在天色還
這麼亮,程十一正準備倒下去繼續修復身體,紅繡一個箭步衝上來扶着她,“小姐,宮裡的宴會平日裡的倒也就罷了,今日的不一樣,宮裡已經派人來通知了,今天可以說是難得一次的大場面。”
程十一突地睜開眼睛,“皇上和賢妃尚在行宮,他們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不過只是給紫菀公主接風洗塵罷了。”
“未必,今日的事或許不會太簡單,奴婢聽宮裡來的人說,這次請的人,連尹府也有一席之地,幾乎所有有些臉面的人都會出席,聽說紫菀公主在關外混得不錯,現在的勢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就連皇后也有心巴結,所以,就想要給紫菀公主一個風光體面的排場,不能讓人看了紫菀公主的笑話去。雖說身份不同,但始終也是一個新寡,坊間的百姓最喜歡談論的,便是這些事,所以,這次也算是做做面子功夫,小姐你一定不會失了禮數。”
程十一眨了眨眼睛,“紅繡,我突然發覺你好像是換了一個腦子。”
“過獎過獎,跟着小姐久了,總能學到一點皮毛。”
南宮景早早的就候在景王府門口,當他看到推門而出的程十一時,眼中的神色立刻變得火熱,長髮就那樣自然而垂順的披於背心,用一支精緻的髮釵將多餘的挽了一個慵懶的髮髻,絳紅色的華麗宮裝,只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更襯得肌膚勝雪。
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讓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不想要任何男人看到她的美好。
程十一一出門便見到南宮景,立刻飛撲進他的懷裡,對着他眯眼一笑,“相公,你怎麼這麼帥呢?”
“拍馬屁也沒用,今天晚上回來,還得命債肉償。”
程十一撇了撇嘴,“一點也不浪漫。”
南宮景不顧衆人的眼光,將她打橫抱起,飛身上了馬車,程十一小心的理了理衣領與袖口,上面深深淺淺的吻痕剛纔可沒把紅繡笑岔氣,估計是跟她混得熟了,居然敢口出狂言,說她過早的邁入瞭如狼似虎的年紀。
“景王……”
“叫我相公,或者是夫君,或者是景……”
“……”
“有問題麼?”
“噗……沒,沒。”程十一憋足了笑,努力的正色了半天,“相公……”身子一抖,“南宮景,你不覺得這樣怪怪的嗎?那什麼,說正事,不過是給紫菀公主接個風,你居然也會前去?我以爲你是肯定不會給許明薈這個面子的。”
“當然,只是今夜之事有些不太尋常,爲夫也想跟着去湊湊熱鬧。”
就連南宮景也感覺到了不尋常,爲毛她就沒有半點感應?大大的睜着眼睛,就像是伸着舌頭向主人討食的小狗。
南宮景有些哭笑不得的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許明薈絕不是一個良善之人,我只是想要看清楚,她這次又會耍哪個把戲。這些年我和她明裡暗裡鬥了不知道多少個回合,但是她很厲害,每次的招數都不同,所以,很對本王的胃口。”
程十一掀開簾子,看着身後的馬車,裡面坐着的那個人,已經足
足有十天沒有說過一個字了,“景王,你到底跟淳夫人說過什麼?”
順着她的眼光看去,南宮景淡淡的說了句,“我只是跟她說,只要她想離開景王府,隨時都可以,但如果她不想走,我也不會再趕她,只是希望她規行矩步,不要再惹本王厭惡就行。”
“那她怎麼回答?”
“……她說,生是景王府的人,死是景王府的鬼。”
程十一眼神微暗,靠在南宮景的肩上沒再說話。
南宮景只當她是累了,便輕輕的換了個姿勢,讓她靠着舒服些,也沒再出聲了。
進宮之後,南宮景本是一直緊緊的牽着程十一,可是後來越來越多的大臣拉着他要與他飲酒,次數多了,程十一也有些煩不勝煩,“你快去跟他們喝酒吧,人際關係也很重要。我稍後會去找姚貴妃,順便問問十皇子的情況。”
關於姚貴妃的事,程十一自然也是與南宮景一字不漏的說了,南宮景聽了她的話,輕聲說道:“她未必能出席今夜的宴會,再則,在許明薈面前莫要與她走得太近,這也是間接害了她。”
“我知道。”
程十一剛剛走了幾步,南宮景的影子都沒了,這時,有人在身後喚了一句,“景王妃。”
程十一身子一僵,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轉頭,扯起了一絲笑意,“南國候。”
“老臣本應該早些來拜會的,只是因爲身子欠佳,一直沒能有機會,今日有幸在此遇上,便正巧恭賀景王妃能夠安然無恙的重回景王府。”
知道南宮候既然有心來找她,而且是等南宮景離開的時候,就不會只是專門來說些客套話,程十一與南國候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南國候是太后娘娘的知己良友,有話直說便是。”
“這些年小女與景王之前的事,雖然從來沒有人向老臣提過,但是,老臣雖然老了,卻並不糊塗,只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以爲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就可以瞞住。但是,老臣低估了景王與娘娘。”
程十一淡淡勾脣,南國候這次來得還真是直接,她沒想到他會把這事拿出來說。
見程十一沒有出聲,南國候繼續說道:“三十年前,老臣與先皇並駕征戰沙場,歷經生死,當年,太后也是馬背梟雄,我們三人既然主僕,也是好友,知己。太后娘娘蕙質蘭心,早早的就能看透宮裡的局勢。所以,她纔會悉心安排老臣回京,爲的,就是能助景王一臂之力,也不想見到宮裡手足相殘的局面會在某一天發生。老臣幸不辱命,而景王本也就是可造之才。”
程十一抿了抿脣,沒有出聲。
“可是,老臣始終也是一個凡人,沒辦法不自私,雖然太子之名已定,但是天下間的變數,又豈是你我可以掌握的?所以……”
“所以,你安排了莫茹淳嫁入景王府,在明知道莫茹淳這些年來心心念唸的人都是太子也在所不惜。且將你的次女嫁給了太子爲側妃?南國候這一步走得可真是精妙。”
程十一的眼神清明,南國候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無還嘴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