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仍然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些,祁容身子抖了抖,退到了紹白身後。南宮景輕輕的將信放下,“祁容,你該做事了。”
“王爺。”祁容不敢相信的低吼了聲,“這種事不是向來都是由紹白做的麼?”
紹白冷冷的嘲笑道:“你該不是和人家尹小姐相處得有些久了,生出真感情來了?兄弟,那種貨色,莫非才入得了你純潔的眼?”
“混蛋。”祁容憤怒的瞪向紹白,“你長相向來比較陰險,由你去做,自然更要襯托得出我們是要主動出擊了。”祁容掃見南宮景居然對於他們兩人的打鬧沒有一點意見,兩人使了個眼色,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很討厭程十一那個狗奴才,可是,也只有她在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王爺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她可以很輕易的牽動王爺的思想,最主要的,她是王爺唯一的希望,可以治好王爺的希望。可是現在,她已經失蹤了兩天,那邊的人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景王會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動手,是因爲他們全部都知道一個人失蹤兩天有多危險。
門口傳來喧鬧聲,南宮景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祁容更是神情大變,完全沒有一點優雅之色,“宮裡居然有人敢在欽安殿撒野,不行,我一定要出去親眼見見這尊大神。”
南宮景還沒有出聲,祁容已經竄出去了,紹白無奈的對着他的背影鄙視的揮了一個白眼。
祁容跑出去沒多久就跑了回來,嚇得臉色發青,擦着額頭上的冷汗顫着聲說道:“真是見了鬼了,還真是來了一個不怕死的。王爺,這尊大神可不是卑職這種小人物可以招架得住的。”
“有眼光。”話音落,一道紫眸閃入南宮景的眼裡,“皇兄,臣弟不請自來,還請皇兄不要怪罪。聽說程十一失蹤了,可是真的?”
南宮景冷冷的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奴才,這等事也能驚動到八皇弟麼?如果本王沒有記錯,八皇弟此時應該還在天牢裡面纔是。”
“別提那個天牢了,本王身上的銀子已經花完了,他們那臉變得比什麼都要快,本王一個不痛快,將他們都打了一頓,然後走出來了。”南宮傾城笑得心無城府,還順便給自己打了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南宮景在他的身上掃了一眼,“八皇弟與本王的奴才不過只是一面之緣,這次居然爲了區區一個奴才連衣服也沒換便趕着來欽安殿,本王不得不佩服八皇弟的仁愛之心。”
南宮傾城有些愣了愣,盯着南宮景半晌,後,眨了眨眼睛,“皇兄說的話好深奧,臣弟聽不太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臣弟與程十一之間有一腿?”他臉色正經的走到南宮景面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吧,雖然你看不起臣弟,但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只不過,程十一幫過臣弟,這次他出了事,臣弟若是不幫,會良心不安的。
”
“正好,正好有一件事需要八王爺你出面幫忙。”在南宮景沒有發怒之前,祁容趕緊一個箭步衝到南宮傾城的面前,不知道這位八王爺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故意跟王爺作對,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不知死活。
“真的嗎?趕緊說,只要不是讓本王去死,就一定能辦到。”
祁容將他們的計劃說出來時,根本就沒管旁邊南宮景越來越陰沉的眸子,南宮傾城在聽完祁容說的計劃之後,嘴角一陣猛抽,“你確定這樣可以救到程十一?”
祁容認真的點了點頭。
南宮傾城也認真的點了點頭,“嗯,皇兄你儘管放心,程十一那廝命大得很,這次也一定不會出事的。好,那臣弟這就去了。”說完,從祁容手上接過一包東西,就瀟灑的走了。
“祁容,你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
“王爺,八王爺雖然行爲怪誕,但從來沒有明着和我們作過對,況且,他和那邊也向來沒什麼關情,至少不是敵人。這次的事由他去做,對我們來說反而沒有任何的壞處,若是出了差池,也和我們無關。”
不是敵人麼?南宮景冷冷的揚了揚脣,但也絕對不會是朋友!
紹白上去就是一拳打在祁容的肚子上,他們在一起多年,還是第一次對動手。南宮景微皺了皺眉頭,紹白已經伸手抓起了祁容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步走得有多危險?祁容,你是不是傻了?居然敢不向王爺請示就自作主張?”
祁容在紹白的手上彈了彈,“年紀大把了,做事還這麼沉不住氣,這麼多年跟在王爺的身後真是白混了。”祁容面色恢復了一些正經,走到南宮景的面前拱手說道:“王爺,卑職已經自作主張換了那包藥,無論八王爺是敵是友,對我們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損失。”南宮景一挑眉,祁容繼續說道:“王爺,這件事請你相信卑職,現在還不到說出實情的時候。”
南宮景不顧紹白搬出了一大堆的兄弟情誼,出生入死,對着祁容點了點頭,祁容這人雖然看着很不正經,但是在處理事情的情況之下,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尹府
“你們小姐的房間在哪裡?”
被抓住的那個下人嚇得面如土灰,這是從哪裡來的怪物?沒錯,如今那傾國傾城的妖孽王爺完全已經沒有半分姿色,也沒有半分的氣質與儒雅,就連他偶爾會裝的傲嬌,現在也早就賣給了守門的大叔。他從欽安殿找到這裡,已經從早上到了深夜,而且一共進錯了三家門,被人誤會爲是採花賊,連追帶趕,結果,他越逃越亂。
“說,不說大爺現在就殺了你。”
шшш ▪тTk an ▪Сo
哼!不要以爲他平時很好欺負,要知道,他現在已經快被氣得怒髮衝冠,火氣上腦,就算是隻衝他叫的狗,他也想上去咬它兩口。
下人走在前面,帶着他走到
尹家小姐的房門前,經過確認之後,他將下人打暈,拖到了牀底下,纔將牀上的女子叫醒。女子先是悠悠醒轉,對上那雙攝人心魂的紫眸,正要呼叫,卻被他捂住嘴巴,“閉嘴,別以爲本……爺長得帥,就不會打女人。這深更半夜的給你送來好東西,你最好是乖乖的領了我的情。”
點了尹初薈的啞穴,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罐子,“來,把這個喝下去。”
尹初薈拼命的搖頭,將臉轉向一旁,南宮傾城最後一點耐性也快要用完了,盡力的在尹初薈的跟前展示他的美色,“來吧,乖,這可是打胎藥啊,放心放心,加了糖的,肯定不會苦。”
尹初薈一聽,更是嚇得面無血色,眼淚更像是珍珠一樣的往下滴落。
南宮傾城俊眉皺成了一團,不解的輕聲自語道:“怎麼都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怕吃藥啊?”
此時,程十一再次從昏迷中清醒,她已經發現他們會在她吃的飯裡面放藥,讓她在不會餓死的情況下,也不會有機會逃出去。現在外面是什麼樣的情景她很擔心,可是,卻無能爲力。
那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趕緊閉着眼睛裝睡。早上的粥,在女人走了之後,她撐着所有的力氣摳喉吐了出來,但仍然是昏了過去,只是比以前的時間要短了很多。通過幾天相處,程十一猜想這件女人不是一個壞人,但是卻不得不幫着他們把她關在這裡。今天也許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一定不能再在這裡坐以待斃。
而女人的腳步聲剛到門口,便被人攔下,有個聲音傳到程十一的耳朵裡,很沉,很低,“不用再給她送飯了,主子有命,南宮景拒絕交換,你可以推下了,這裡我會來收拾。”
女子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之後,才輕輕的“嗯”了一聲,很不忍,但是她卻無可奈何。
他們要殺了她?程十一瞪大了眼睛,因爲她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她苦澀的笑了笑,早就知道的結局,只是自己多給予了一絲奢望罷了。南宮景心裡有大志,有宿仇,怎麼可能爲了她,傷害到他自己的利益?
門開了,多日來她的身子早就已經不堪重負,虛弱無力,而在此刻,她居然連一絲想逃的心也沒有,只是仍然閉着眼睛,不動聲色。
“睡了這麼多天,居然還有這麼大的癮?你若是還沒有睡夠,我大可在此等你醒來。”
這句話毫無殺氣,而語氣裡還有着戲謔,程十一倏地睜開眼睛,仔細辨認着面前陌生的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寒眸星目,鼻樑挺直,也算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可是,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不認得我了?不過,這樣更好,我在你面前還要更加自然一些。”
這聲音真的像是在哪裡聽到過,男子突然在她的面前做了一個動作,程十一睫毛閃了閃,緊緊的盯着他,“我想起來了,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