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了一切的夜晚就這樣在一場鬧劇下結束。
冷家宅內終於恢復了平靜。一樓女傭房間內,一直聽着廳內動靜的未然,在幾個小時都沒有聽到冷梟發怒的聲音之後,終於斂下了媚眼。原本眼眸中還存有的一些光亮,瞬間即逝,換上的是一抹陰森。
就明天吧!
未然在自己的心中暗自下了決定,手中還握着那款華麗的手機。
而這個夜晚,對於罌粟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轉折。
她內心的某些地方已經變了……
手中把玩着已經逐漸跟她熟絡起來的某團,看着它彷彿如天空一樣湛藍的雙眼,罌粟心中百味雜陳。
她其實就跟手中的這小傢伙一樣,都是個十足十的外來戶。從陌生,到熟悉,然後靠近,彼此坦然。這是一個過程,對於每一個憧憬戀愛的女人來說,這是一個頗具美好發展的過程,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一個很難跨過的門檻。
她是暗黑的特工,代號紅罌粟。專門執行探查任務,以賞金爲生,自有記憶的這三年以來,唯一想的就是怎樣脫離暗黑國際,可是冷梟這個變數卻突然橫橫在了她的計劃中,阻斷了她所有的後路。
‘我說過你是獨一無二的,是特別的,你跟別的女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樣!’
獨一無二?特別的?不一樣?
“呵!”
是怎樣的獨一無二?又是怎樣的特別與不同法?
畢竟獨一無二跟特別都有很多種不同的理解方法。如果按照過去的說辭,冷梟是皇,那麼他的妻就是皇后。而她不是她的妻。是貴人還是妃?如果妃位上只有她一人那麼也算獨一無二了,這又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罌粟自嘲!
而所謂的特別又是怎樣?難道就因爲她難以征服?所以特別嗎?
眼睛再次深深的看了眼眼前打着哈欠的小雪豹,罌粟神情落寞的晃了兩下它的身子,而後不再多想的一頭倒入了牀中。
於昨夜被帶回冷宅,衆人都無緣一見的萌物,今天終於從管家的口中被宣揚開來。
冷梟早晨離開家中時候交代過不許外揚,但是沒說不能在宅子內宣傳。
管家一向大嘴巴兜不住事情,別墅內突然間來個個萌物,自然是無法置之不理,於是,在早飯過後,衆人便開始議論紛紛。
只有容叔與未然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爲了解之前冷梟受傷具體原因的也就只有那麼幾人。
見一羣人圍在一起不做事情,容叔見了不禁搖頭。而未然……一如既往的冷漠如冰,坐着她該做的事情。
可她身上的冷氣今天卻特別的濃,不禁讓容叔多看了她幾眼。未然發現容叔的注視,只是斜視了一下,然後轉身離去。
罌粟一下樓,就看見所有人聚堆兒在一起的畫面。
這是怎麼了?
一見
罌粟下樓,還沒等她問出口,容叔就已經在一羣人怪異的眼光中,將罌粟拉倒了餐廳。“豹子呢?”他有些神秘的問。
罌粟替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進了椅子中,“在我房間,我早上叫管家拿了牛奶還有肉,現在吃完正睡着。”要不是被那小傢伙纏着,她早就跟冷梟一起下樓了。
其實餵它也可以下樓來喂,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今天不想跟冷梟碰面。
容叔一聽罌粟的回答,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他舒了一口氣,“還好你沒帶下來!”不然,恐怕還沒怎樣,那萌物就會被人蹂躪致死。
瞧着容叔誇張的表情,罌粟不禁淺淡一笑。“放心,容叔,沒有冷梟的允許,那些人怎麼可能染指我的小雪豹。”
“天!是雪豹?”一聽到品種,原本容叔已經降下去的心臟又再次提升了上來。
豹子本來就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是不允許一般人家飼養的,除非是馬戲團,而馬戲團要領養演出還要得到國家相關部門的許可才行,沒想到先生竟然弄到了,而且還是品種不錯的雪豹?這怎能不讓容叔驚訝。
而看着容叔的表情,罌粟只能汗顏的低頭猛勁喝水!
其實她也不想啊!她也很愛護動物,遵守法則,但是……誰知道她無理取鬧爲難冷梟的要求,他竟然真的去做了?
其實應該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纔對!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現在某團還小,可以抱着,寵着,長大了怎麼辦?難道冷梟真要這麼一直養在冷宅?
她是不怕了,因爲她又功夫底子。但是換做一般人怎麼辦?溫馴了還好,要是性格惡劣一點兒,不得出人命?
罌粟細心的想着,然,在事情想到一半之後,她卻突然僵住了。
容叔見她吃飯的動作僵凝,不禁疑惑,“小姐?罌粟小姐?”手在眼前晃了晃,容叔擔憂的喚了兩聲。
罌粟猛然回神。
“沒什麼,突然想到我被子還沒有疊!”說罷,罌粟臉色很不自然的迅速起身,朝樓上走去。
容叔怪異的看着,表情難免有些擔憂。
而罌粟回到房間之後,便迅速的甩上了房門。大口喘息,眼神呆滯。
她怎麼會想到以後?難道自己已經潛意識的想要留在冷梟身邊了嗎?糾結的斂起眉峰,罌粟緩慢的走到牀邊,懊惱的坐了下來。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被罌粟一屁股驚醒,眼睛沒有完全張開,小鼻子嗅了嗅,在聞到是罌粟的味道之後,就那樣諂媚的蹭了過來。
誰給它肉吃,誰就是好人。
被冷梟一路虐待不吃不喝的拎回來,是罌粟給了它第一頓飽餐,自然它就喜歡賴着罌粟,想跟着她混衣食無憂的美好生活。
而罌粟看着它還沒懂事就已經市儈的性格,不禁一把將它拎了起來,有些怒氣的戳了下某隻的鼻尖,“你啊!能不
能不學冷梟那一套商人嘴臉?”話落,一種異樣再次升上心頭。
壞菜!
她現在怎麼口裡三句不離冷梟那混蛋?
這是怎麼了?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罌粟愣然的想着。而心中一直潛藏的疑問也越發的深邃。
她爲什麼還留在冷家?
昨天晚上和冷梟把話說到那樣的地步,十分尷尬。說實話,想辦法離開纔是她應該選擇的道路。自從來到冷宅以後,她一次都沒有主動聯繫過暗黑,如果真的想離開,低個頭,主動求援,相信還是可以順利離開的,但是……問題就在於她從來都沒有。
之前沒有是因爲不想回暗黑。可是現在的情況……她依然沒有。
“鈴……”
就在罌粟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時,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
罌粟收回自己的思緒,拿起了電話看了一眼,上面明顯的“冷梟”二字讓她莫名的退卻。手指就那樣忍不住的按下了斷開鍵。
沒一會兒,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罌粟看了看依舊沒有接。可這一次在她掛斷的同時,還沒隔一秒,冷梟卻再次打了進來。想來是已經怒了。
罌粟憋了憋脣,左思右想之後,直接將手機電池扣了出來。再也聽不到煩人的鈴聲,罌粟終於平靜了下來。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耳根子清靜,進行一場迴歸初始的自我催眠。
“賞金!幹掉冷梟!”
“賞金!幹掉冷梟!賞金……賞金!爲民除害!(囧!)”沒了冷梟,確實是可以挽救不少的A市少女心。
她現在不殺他不代表永遠都不會。再次張開眼眸,罌粟眸中的動搖被平復了不少,原本屬於殺手的冷光再次浮現。
而她眸中的冷光,與剛剛口中的呢喃早在剛剛開始的瞬間就已經全部都進入了某人的耳朵。
只見在罌粟所住的客房門外,一雙嗜血的犀利雙眸正睚眥欲裂的看着坐在牀上撫弄雪豹的女人身上。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冷梟!”她會讓她死的很難看。
未然嘴角邪惡的彎起,不再停留,鬼祟的往樓下的花圃走去。
正在公司等待會議結束的冷梟,此刻已經是額頭青筋劇烈浮動,臉色暗沉的讓人害怕。
“還有多久!”男人猛然起身,有些耐不住的大手朝會議桌上一拍。
正在前方講解企劃方案的年輕代表被冷梟這麼一喝,頓時慌亂了手腳,連手中的資料都掉在了地上。
一干股東見冷梟難看的臉色,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發言。
今天傑克有事外出,是連華陪着冷梟參加會議。見氣氛僵凝,連華趕忙附耳對冷梟低聲道,“總裁,這個案子很重要,而且這個人才也是我們剛剛挖到手的,是否真材實料,還請您能耐心的觀察。”爲了大局設想,連華全部用了公式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