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癡嗎?”突然地,小女人擡頭憤怒的看着冷梟吼道。
那雙晶燦的大眼睛裡居然有幾許水光在閃動。
是憤怒還是感動,罌粟自己也分不清了。她現在只知道,如果冷梟真的爲她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會後悔莫及。
冷梟看着罌粟那一臉糾結無比的模樣,會心一笑,“女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有點小不正經,大手卻霸道的伸出就要撫摸罌粟微微顫動的脣。
啪!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罌粟立刻吼回去,眼眸直視冷梟,臉色陰沉的一把拍開了他的大手,手勁之大甚至弄翻了冷梟另一隻手中的盒子。
“嗷嗷……”一聲小獸的慘叫頓時在兩人之間傳開。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凝住。
小雪豹似乎能看懂人類的表情一般,只大聲痛叫了兩下便拖着摔疼的小腿兒嗚咽着緩慢的朝着角落處縮去。
冷梟眸光一轉,掃了眼受到驚嚇,儼然已經在角落卷成毛絨一團的小雪豹,抿了抿脣角,竟然什麼也沒有責備的便轉身要去安撫寵物。罌粟見冷梟動作,死咬下脣,那雙閃着水光的眸底竟瞬間閃過一抹冷光。
唰!
只在剎那,一隻纖細的手臂快速抽出,連帶着她手上的利器毫不猶豫的划向冷梟的後身。
感覺到了身後的冷風,冷梟頓住了腳步,悠然轉身,神色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懼怕,他竟然不閃也不躲,嘴角上依舊帶着笑容,溫柔的看着罌粟。
這還是冷梟嗎?
剎那間,罌粟不敢置信的懷疑。
以往對於她的放肆,冷梟多少都會輕量的應對,不允許她做的太過火,對她的行爲更是掌握有度,可現在……卻是明顯的放縱!
他變了!
罌粟明顯的察覺到了冷梟對她態度的微妙轉變。
可是卻越想越是不解,越是煩躁。她看着冷梟那雙溫笑的紫眸,還有一臉的青紫痕跡,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的怒火竟只漲不消,可剛剛那一瞬間的果決卻在他的注視下與思緒背道而馳的就這樣完全消散。
她下不了手!
對冷梟,她竟然……
擰眉,急急的收手,罌粟狂亂的暗咒了一聲,立刻煩躁的改變了刀身行進的路線,讓銳利的刀尖就這樣擦過冷梟的臉邊,“噗嗤”一聲犀利的插進了他身邊的牆壁中。
堅硬的牆壁有些許粉末落下,壁紙好似諷刺罌粟的優柔寡斷一般微微外翻。
“不動手嗎?”見罌粟手勢急轉,冷梟原本繃緊了一瞬的臉部線條驟然放鬆,而即使臉邊被刀尖劃傷,那張青紫的容顏卻依舊毫無慌亂,連呼吸都沒有任何紊亂,紫眸就那樣深深的看着罌粟萬分糾結的臉頰,等着她給出回答。
罌粟狠狠的咬脣,不知道要怎樣對自己的行爲作出解釋。而且……
她立刻掃向冷梟篤定的眼神。
該死的!他這是吃定了她不會動手?
一股莫名的惱火頓時再次竄上罌粟頭頂。“別以爲我真的不敢對你動手!”罌粟怒吼。聲音中的抖動帶着濃郁惱羞成怒的意味兒。
冷梟微笑,不以爲意。
“想動手,你剛剛大可以直接刺穿我這裡,不是嗎?”指着自己的心窩,他脣上帶着霸氣的笑容斬釘截鐵的說道。
剛剛那可是罌粟殺他最好的時機,她若沒有收手,恐怕他現在已經是毫無防備的躺在地上。可是她沒有……
冷梟眼眸微彎,眸光越發深邃。
罌粟咬牙看着他那別具意味的表情,突然眯緊了雙眼,然後很是懊惱的甩開了自己的手臂,快速的倒退兩步身子。
“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她難以抑制內心情緒的對着冷梟狂亂吼出聲,雙眼裡寫滿了無錯。
不論是冷梟之前容忍她的一切,還是今天他這幅模樣出現在自己眼前,全部都讓罌粟吃驚,感覺太過瘋狂又不可思議。他是冷梟不是嗎?冷梟又怎會爲了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不僅僅是寵溺跟容忍,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包含在其中,讓所有感受到它的女人爲之瘋狂,淪陷。
而罌粟最怕的就是這個!
她的內心深處就好像有一隻隨時都會衝破慾望之牆的小獸,原本還可以壓制,但是卻因爲冷梟的所作所爲而逐漸解封,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而看着罌粟失去冷靜,慌亂無錯的模樣,聽着她半帶控訴的梗塞聲音,冷梟卻是薄脣上彎。
笑容雖然淺淡,但是看着罌粟的眼神卻異常熾熱,“我冷梟要瘋也看是爲誰!能讓我爲她這麼做的人,這個世界上某人絕對是獨一無二!”他笑着,越發邪肆。
當然,那個“某人”是誰,不用說罌粟也是一清二楚。
她臉色忽然潮紅,深深的看了冷梟一眼之後,咬脣,瞬間窘迫的別開了臉龐。“你根本沒有必要爲我做這些,女人,你並不缺,少我一個又怎樣?”發狠的說出這些,聲音由小到大,有憤怒,有煩躁,卻也有不甘。
冷梟看着罌粟的側臉,原本愉悅的神情卻因爲她的話語而逐漸轉冷。
“看着我!”腳步朝前一邁,大手不容拒絕的強硬將罌粟的頭顱板正。
兩人就這樣直視着對方,罌粟抿着紅脣,倔強的不發一語,身體僵凝。冷梟不悅的蹙緊眉心,“我不管你心中之前是怎麼想的,但是你想要離開我,絕-對-不-可-能!而且……”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的決意,冷梟忽然頓了下。
罌粟恨恨的看着他,眼神似箭。
“什麼事情都沒有絕對,你說不可能不代表就一定不行。”她就不相信,冷梟會這樣關她一輩子。況且,她也不相信他真的會一輩子紮在女人堆中不結婚,一旦他選擇結婚,她就不相信那個女人還能容忍她的存在,到時候,不用冷梟說,那個站在他妻子位置上的女人
也會第一個將她排擠出冷梟身邊,而且……
想到這,罌粟眼神不自覺的落寞起來。
冷梟,身爲一個我行我素,不受拘束的男人,她絕對不相信這樣的一個男人會一直迷戀一個女人,就算有肉體的契合又怎樣?到頭來這種男人的保鮮期還不是有限?
罌粟自嘲的一笑。
冷梟正猶豫着要不要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畢竟……有些事情還沒有被證實。但當他看見罌粟那自嘲的笑容後,卻瞬間斂下了眉目。
“最好收起你心中的胡思亂想!”男人低沉出聲,一臉不悅。
被固定在雙掌中間的罌粟突然被冷梟吼,心中怒火猛然躥高,“什麼叫我胡思亂想?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冷梟,容我提醒你,就算你現在有辦法禁錮我的人,但是你也沒辦法連我的思想也管着!”這男人以爲自己是誰?
神嗎?
罌粟生氣的瞪了他一眼,眼球立刻瞥向別處。頭不能動,她還可以別開視線不是?就不相信冷梟有辦法將她的眼珠子也給板正了!
瞧着罌粟惡劣的小動作,冷梟原本的耐性徹底被磨滅!
這女人……先是無理取鬧,後刁難人,現在又莫名其妙的使性子,他有時候真的懷疑,她的思想到底是什麼構成的,爲什麼就不能跟別的女人一樣對他百依百順?!
“爲什麼你總是要跟我拗!就不能學會順從?”被逼無奈,冷梟很是無語的挑眉問罌粟。
罌粟看着他無比頭疼的模樣,神情冷然凝視,“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你想要的傀儡娃娃,如果你只是要一個聽話順從的女人,連華比我更適合!”她扯脣一笑,眸中帶着濃烈的不屑與冰寒。
印象中,冷梟的女人她見過幾個,包括擎悠然與連華,而那些個不被冷梟放在眼中,只單純暗慕冷梟的,她也見過不少。可這些女人中,唯一還能讓她覺得沒那麼惡劣的就只有連華。可是對於連華的百依百順,罌粟卻完全不屑。
她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淑女,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但是還是有自己的堅持。爲了男人而改變自己,讓自己完全不像自己,這樣的事情,她紅罌粟做不到。
天生就是根野草,就從沒指望有一天會變成什麼高貴的品種。
冷梟若想要她轉變,那不如換人更加迅速。
可是冷梟又豈是一般女人可以輕易得到?他說罌粟第一無二,那便真的沒有例外。
“我要什麼女人,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他咬牙切齒的回着,那雙抓着罌粟的大手不自覺中略微加重了幾分。
罌粟吃痛的悶哼了一聲,隨後猛然掙動了一下,見冷梟依然不放手,不禁氣氛的回吼,“既然你的事情我管不到,那麼我的事情你也別想管!”
罌粟不遜的瞪着他,冷梟的臉部青筋驟然浮動。
“看來我最近確實是太慣着你了!”男人眸色一沉,臉頰瞬間強壓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