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捲起的大風在自由的空中飄舞,在空曠的原野,他們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不在乎有誰的約束,只是在清冷的風中還偶爾傳來血腥的味道,它像是在兆示人類生命的脆弱,悄然終結的結局,沒有任何預示,就那樣不帶痕跡的消失在奈落底。
風旁若無人的繼續在林子裡肆意的吹着,這時,陸堔抱着婉蜜從樹上跳了下來,他的手也因爲剛纔太緊張打鬥的緣故,竟然沒發現手臂上還給人劃傷了,甚至在抱着婉蜜的時候還差點手滑把她摔下去。他坐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默默地,像是沒有了反應。婉蜜像是明白了什麼,她也跟着他坐了下來,頓時,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變得有點微妙。
但是婉蜜卻不這樣覺得,她只是在心裡想着自己,如果說剛剛的那些人不是因爲鬧內訌的原因而沒有繼續找下去的話,在這片叢林裡恐怕就會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還是僥倖逃脫了,並且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所以才僥倖逃脫的,也不知爲何,陸堔閉着眼,竟然就感覺腦子疼痛欲裂。想完這些事情後,才發現自己的眼皮竟然就不受控制的想要閉上,他腦中殘存的意識告訴他,不能就這樣暈過去,但他依舊還能感覺面前的婉蜜正在拼命搖晃他的身體,他想要推開她,她的搖晃讓他感覺更加難過,他只是想要睡一覺,這樣不得安寧,讓他難以是從,可他的雙手感覺很沉重,擡不起來,他多想推開她,但又做不到,既然這樣,那他就不去理會她的動作,眩暈感來的又快又急,他很快就失去了身體的大部分感覺了,或許剛纔激烈的打鬥就已經讓他受傷的身體又損耗了太多的精力,他太累了,必須要好好的睡一覺,就任她去吧!終於,在他身上的所有外在感知都停止了思考後,他疲憊的睡了過去,與其說是睡了過去,倒不如說是他暈了過去。
婉蜜貼身拿出那次她多采的藥草,靈便的雙手就地解開了他的衣服,手臂上的一條刀傷就露了出來,倒也不是很嚴重,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個無礙的小傷,簡單的處理好了,她才又把他的身子扶正。婉蜜定定的坐在他的旁邊,心裡卻在不受自己控制的想東想西。
他這像鋼鐵一樣的人竟然也有這樣脆弱的時候,平時他所展現出來的都是無比鐵腕的一面,婉蜜突然看到他受傷,同樣會流血,同樣會疼痛,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只不過他的身份讓他擁有堅強的不輕易被打倒的意志,但同時也讓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樣享受樂趣,這樣想來,他也是和自己一樣受制於人的人,同樣都是值得同情。但是想到她自己,她又不禁思考,自己和他這樣的關係究竟算的什麼,陌路人?復仇者?但這些都被她一一否決了,因爲,這些似乎都不太像他們的關係,說起來,他們卻更加像是商人的交易,只是在這場狡詐的交易下她早已經丟盔棄甲了,把一個女子清白的身子和名譽都作爲輸掉的籌碼賠給了他,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場交易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他還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自己還有什麼是能作爲籌碼的,這時草林間的突然異動打斷了婉蜜的思緒,她心裡頓時一添堵,改不會是剛纔那些人又回來了吧?她不確定的猜測道,畢竟,他們根本就沒有從剛纔打鬥的地方離開,如果剛纔那些人再來的話,很容易就能找到他們的。於是她抽出陸堔的匕首,邁開她輕盈的腳步緊張的往異動處的地方走去,她小心的掀開草林,卻發覺原來地上躲着的是一隻小兔子,看到這,她原本緊張的心才一下就鬆弛了下來,這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這倒是給了她一個警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不能再繼續留在這了,不管怎樣都要趕緊離開這,她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婉蜜便要拖起他沉重的身軀,怎奈得,縱使她使出全身的力量,陸堔的身體竟然不動絲毫,這讓她一個瘦小的女子該要如何是好?
她焦急的看着面色淡然的陸堔乾着急。
——
三重厚重的鐵門被人一一打開,這裡面關着的到底是如何凶神惡煞的人呢?那厚重的門像是在訴說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洛澤跟着衛王的腳步走進那層層高牆中,就連他也不由的驚歎,這種戒備森嚴的程度他在瑞王府都未曾見到過。
“這麼森嚴的地方,你到底要帶我見誰?”洛澤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洛兄弟,別急今天你要見得這個人可還是個老熟人呢?”衛王故作神秘的說道
隨着他們越往裡面走,洛澤就越感覺裡面寒涼之氣深重,他不由的握緊雙手,企圖捏緊自己的溫度。
他的視線隨着腳步移走,越過那一間間略顯陰暗的牢籠,最終在一處停了下來。
“你可認得她?”衛王笑着問洛澤
洛澤仔細盯着那個被綁在架子上的,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女人,他湊上前去仔細的盯看着了,他企圖想要能從中看出點什麼來?但是事實卻有違人心,他從這個女人的身上什麼都沒看出來。
隨着時間的一分一分消逝,縱使是洛澤,也找不出問題所在。
“這還真的難倒我了,我可還真不知道,不知這位熟人是?”他反問道
“你去把門開了。”他吩咐道
那小廝聽命,連忙把門打開了。
洛澤邁開步子,走了進去,當他撩開被綁於架子上那個女人的頭髮,當他看到臉時,不覺就驚叫了出來
“王妃?”
“對,就是她。”衛王接過話,他倒是一點都不吃驚洛澤這樣的表情。
洛澤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這個蓬頭垢面的人,竟然會是陸堔最愛的女人,他無法將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和昔日美貌溫柔的瑞王妃相比較,因爲在他心裡,這完全就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他只不過是知道他們的手裡還有瑞王妃這張最後的底牌的事情,但卻不知道她被關在哪裡,可見他並不是得到衛王最器重的人,就連那天說要送飯給王妃的事,也只過是臨時想出來做戲給陸堔看的,他知道那次自己已經被人監視了,所以他纔會那樣,故意和手下的人演戲出來,他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要混淆視聽而已。
“你要幹什麼?”洛澤問道
“朕不幹什麼。只不過想讓她幫我們一個忙。”他揪起她的一縷頭髮,笑的如鬼魅般
“去,叫醒她”
只聽得他的話剛落,那小廝就把滿盆涼水倒在她的頭上,讓她從頭到腳的溼透了。饒是溫暖的衛國,在如此陰冷潮溼的地牢中,一盆涼水也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只見被凍醒的她才慢慢的睜開眼。
不知爲何,洛澤下意識就轉過身也許他從內心深處就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吧!
“混蛋,你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她虛弱無力的說道。
“瑞王妃可真是伶牙俐齒啊,你別光顧着你的王爺,也想想你自己吧!”衛王反譏道
“哼…。”她有氣無力的從鼻子裡輕哼出一個聲音。
“你知道嗎?你的王爺聽說又娶了新王妃,並且還有了孩子,你又要置於何地了呢?”
聽到這樣的話,她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了會永遠愛自己的,怎麼自己離去沒多久他就又娶新妃了呢?就連孩子都有了,而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她整個人像是一下就被抽空了精氣神,嘴裡只是反覆嘀咕着同樣一句話。
洛澤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多想讓她不要聽任衛王的擺佈,但是衛王說的一切卻又都是事實,讓他找不到可以反對他的說法。
“我可以放你回去報仇。”衛王盯着她
“報仇?”她虛弱的重複道
“對,但是你要幫我拿一樣東西回來。”
“什麼?”
“亡舜公主身上的兵符。”
“她在瑞王府裡?”她不可思議的問道。
“因爲,她同樣是你的敵人,不過,朕要她。”
洛澤聽到他後面的那句話,氣不過,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轉過身來。
“兵符歸兵符,她是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洛澤反擊道,他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她才注意到原來旁邊還有個他。
“洛將軍,原來你…”事情變得更加超乎她的想象了。
衛王邪笑一聲,他或許就是在等洛澤的轉身,好讓旁觀的她變得更加不可相信任何人,也好讓她緊緊的抓住自己這個靠山纔好。
洛澤氣不過便先行走了出去。
這時,衛王見四下無人是,手中緊捏的白色藥丸猛的灌向她,讓她吞了下去。
她被嗆得輕咳了幾聲
“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爲了給我自己一個保障而已,用兵符換我的解藥。”說完他們徜徉而去。
綁在架子上的她,也被人鬆開了手腳上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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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和同學有點事情,小忙噢。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