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輕柔的吹過地面,這一大片柔軟的草地散發着秋後陽光的芬芳,清新而又帶着濃濃的溫暖味道。
北國的秋天散發着典型的金黃色麥谷的芬芳,金燦燦的樣子洋溢着溫暖的氣息,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一大片一模一樣的暖黃色,就像一個垂暮老人發皺皮膚上的顏色一樣,一大片麥浪在輕風的鼓勵下掙斷了枝梗金色的麥子便隨風吹向遠方的人們,迎面吹來金色的收穫的味道撲向你的臉龐,陽光下飄蕩着秋天特殊的味道。北國隨處可見人們臉上洋溢着收穫的喜悅,這樣祥和的畫面想必也沒有人想要刻意的想去打擾吧!只不過在這時一連串雜亂無章的馬蹄聲帶着滿身的泥土,從遠到近穿過人們的耳中,暫時打破了這短暫的安靜。北國那些還在田裡幹活的淳樸農民紛紛擡起頭來,他們活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戰馬和身穿銀色鎧甲的人就這麼氣勢洶洶的從城門那裡一路狂奔而來,他們都不自覺就往那邊多看了兩眼。
“哎,來了這麼多當兵的,看來北國要打仗了。”一個年老的老人家由衷的發出一聲感嘆。
“什麼?我家夫人才剛懷上,我要是去打仗了她們吃什麼啊?”一個年輕的漢子聽見也在那裡不滿的發牢騷。
“可不是?我兒子也才兩歲,我也不能走。”大家都隨聲附和,人在危難時刻第一個想法都是先考慮到自己家裡的親人,人之常情,有家,家裡還有親人才是自己最終的歸屬,男人在外頭東奔西走之後都渴望在某處有個避風浪的港灣可以讓自己卸下全身的防備,把身心都放輕鬆,而這個地方就是家,家裡最好就有一個懂自己的女人,一大羣可愛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這世界上總歸是有一個人與自己是血脈相連的,人的心裡總歸不會感覺那麼的孤單。
“唉。我收完這畝地就要去看看我的夫人,她就快要生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我不放心,這兩天出來幹活我擔心的很。”一個漢子甩甩痠痛的手,儘管他很累,但是他的臉上卻散發着初爲人父的喜悅心情,是啊!有了孩子世間的哪個人不開心呢?
“哎呀,你就成天守着你的老婆孩子吧!哈哈!”一個長着四撇小鬍子的男人打趣的說道。
那人只是一笑置之,他自己覺得高興就好了,別人的話不用太在意。遂他也沒有作過多的解釋言語。
“王爺按您的吩咐,衛王在北國的行宮我們都找過了,位於北皇最近的那一處宮殿最近看守嚴了許多,卑職猜…”陸堔手下的一個將軍走上前。
“好,事不宜遲,我們先商議一下對策”陸堔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也不想因爲他個人的私事就把兩國的戰爭挑起來,如果這就是衛王的目的,那他也奉陪到底,看誰能笑到最後。
等把他的婉蜜救回來以後,新仇舊恨,於公於私他都要向衛王討回這個仇,可是爲什麼他的心裡也對婉蜜再一次回到自己身邊的事情很沒底,那天他用力推開婉蜜的情景不斷在他腦中重現,記憶中他總是不斷看見那夜婉蜜淚眼朦朧的樣子,是他傷了她的心,是他做的不好,可是他們都還年輕,相信他,他以後會慢慢彌補她的,只要婉蜜肯給他這個機會,他一定會好好補償的,他還要娶她,他們以後還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他還要聽她叫自己一聲夫君呢。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對女人細膩的人,可是他現在能有這樣真實的想法也實屬不易。說來說去,也是他陸堔對不起喬婉蜜,只是他並不知道那天他用力的拉開婉蜜圈住他的手是他最後一次再見到她,記憶中那天正在下着暴雨,是婉蜜打開門跑進了雨中,臨走時她眼淚婆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是多麼的絕望啊!一想到這,他的心裡就會猛的抽搐,爲了那天,他在心裡不知道責怪過自己多少次,自己明明知道她是一個倔強的人,當時自己哪怕是拉住一下她也好,那樣她就不會一個人冒着那麼大的雨回去了,可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嗎?在她抱住自己的時候,他好像並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什麼異常,看她那一次好像還有很多話想要說的樣子,難道她就是想對自己說孩子的事嗎?那她爲什麼最後只對自己說了救人的事呢,到底是他嘴笨還是她太蠢了,當時怎麼就不把話說清楚,現在纔給他留下這麼多遺憾。
“駕…”他馬鞭一揮,帶着軍隊就往北國天子的腳下駛去。
這個衛王奸詐的很,想都不用多想,肯定是他故意把他自己的駐紮之地選在這一個離天子最近的地方,一來地勢的優越方便爲他的計劃做貢獻,二來如果計劃中途出了點什麼小問題的話他也可以藉此尋求北皇的庇佑,可謂是兩邊得利,衛王還真是一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他剛剛回府,洗了個熱水澡,休息了片刻就再也靜不下心來了,自己的宮裡藏着那麼個世間尤物,想想心裡都癢癢,他費了那麼多心不得到東西,讓他擺在那裡放,只要想想他怎麼是不能甘心的。
“等喬婉蜜洗漱好就把她帶到偏殿裡來伺候,朕等着,哈哈。”他兩眼放光,還興奮的搓了搓手。
“是,王”奴婢一拱手就退了下去。
他一個人坐在空空的高殿上,那高傲的姿態就像是正在俯瞰羣臣一樣,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讓他覺到自己就是比旁人都高了一等,他閉着眼睛享受着這高高在上的感覺,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直到一個將軍推開門
“王,皇上今天晚上去遊園,我們的人已經把整個御花園包圍了,可是聽說今天大皇子也會回來。”將軍如實稟告。
大哥會回來?事情還真是出乎意料啊!不過沒關係,他的身後有太多煩人的尾巴了,他要先利用大哥和父皇的力量把他們都解決掉,他要裝可憐,才能博得他們的同情。
“我們府裡還有多少人?”衛王精明的問道。
“精兵不多不少五百。”
“恩,看來今晚是個不太平的夜啊!你過來。”衛王拍了拍手邊的扶椅。
那人老老實實的走到衛王的跟前跪下。
衛王扶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只見剛剛還愁眉苦臉的將軍一下就眉開眼笑。
“妙啊!想要做大事就是先要甩掉後面的所有累贅,我們才能…。”他笑的一臉的奸詐。
“下去辦吧!”相反,衛王倒顯得十分平靜,他沒讓那個將軍的話再說下去,他本來也沒那個意思,打斷他的話就是想先跟所有人賣個關子。
“我來伺候姑娘洗漱吧!”婉蜜躺在牀上,看見從門外進來一個一臉稚氣的小丫頭,對於婉蜜來說,小姑娘是一臉的青春洋溢,婉蜜看到她,心裡不自覺就想到了她的妹妹,她的念星。
“姑娘,我扶你起來吧!”小姑娘一點兒都不見外就把婉蜜從牀上扶起來。
婉蜜的身體是日漸虛弱,連日的高燒不退已經讓她的意識變得模糊,衛王不是她的什麼人,他只想擁有她而已,自然。她發燒他肯定也不會管她太多,更不要說會找大夫給她看病了。她整天都這樣糊里糊塗的過,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了,她整天都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她的身體就是靠着那殘存的一點意識才得以支撐下去,婉蜜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自己腦中的虛幻了,夢境與現實的交替不斷主導她的思維,她模模糊糊只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別的人臉在她的腦中好像都變得模糊起來,過去的事情她好像都記不太清了,就連眼前這個看不清臉的小姑娘,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任由這個小姑娘擺弄頭髮。
“你。要帶我去哪裡?”婉蜜出口的話輕若浮絲,她的所有氣力都在打開嘴的那一剎那全部都消失了一樣。
“姑娘好命,王要你跟去伺候。”小姑娘錧好她的一縷頭髮,笑嘻嘻的對她說道。
什。麼?。伺…候?她眯着眼,心裡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她下意識就抓緊手裡的那把匕首,只是她連手都變得軟綿綿的,刀,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重了,她怎麼覺得自己拿都拿不穩了呢?她還有孩子,除非她死,否則,她絕不能讓衛王對她胡作非爲。
“姑娘你真的好漂亮啊!”小姑娘摸着婉蜜一張慘白的臉,羨慕的說道。
因爲她身體的虛弱,讓渾身上下都變得慘白,沒有一點點血色,她的白是那種白都虛無縹緲的空白,是那種白得讓人有距離感的不可觸碰的感覺。
天慢慢的暗了下去,各家亮起來的燈火在黑布一樣的天上像星星點點的螢火蟲一樣的閃閃發光,夜幕降臨,人心也開始躁動起來了。
“姑娘,我牽你過去吧!”小姑娘扶起婉蜜,婉蜜連忙抓緊了袖口裡的匕首。小姑娘爲她梳的妝她也一眼都沒看,下牀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眼前發黑,渾身使不上一點勁,全身都在發軟,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旁邊有姑娘扶她,差點就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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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頗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