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婉蜜是被陸堔身上滾燙的溫度熱醒的,她迷迷糊糊睡得出了一身的汗,粘膩膩的汗液貼在她身上讓她感覺十分的不舒服,她幽幽然的睜開眼,卻發現光裸的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彎裡,而陸堔,他正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
她臉上一燥,環住自己的身子,連忙轉過身。
“你看我做什麼?”她的聲音輕輕的從她的背後傳過來。
陸堔把她扳過身來,正面對她好不害臊的說
“一夜*共度,現在竟然連看都不能看了?”他的手使壞的順着她滑溜溜的背脊就往上,她身上的肌膚就像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滑不溜手,也讓他愛不釋手。
因爲他的手在她背脊上肆意撫摸的關係,婉蜜緊張的縮起了肩膀,原來昨天並不是她自己在做春夢,而是確又其事,害得她還以爲自己的身體真的是想男人了呢。想到這,她變得更不好意思起來。
“你肩上這麼深的傷口,現在還疼嗎?”他像是有點心疼的伸手摸了摸那條彎延在她雪白肌膚上醜陋的,卻早已結痂的箭傷。
聞言,婉蜜低下頭看着自己肩上那道傷口發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她一時竟然想喪失了記憶。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難過的時候不過只是當時因爲某個事情,某個心情而特別傷感,但只要過了那個心情點,卻又發現一切都是豁然開朗,等回過頭想想,卻也發現,其實所有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鬱結於心的只是當時的一個小情緒,就像這傷痛一樣,同樣的道理,痛的只是當時,痛過後在心上結上一層痂,也就逐漸的忘了有過這回事,真是很奇怪。
“怪我了,要是當時我沒有用力按它,大概也就不會留這麼深的疤了。”陸堔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反思自己當時的過錯。
聽到這,婉蜜才猛然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那是在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成婚的時候,他把自己從宸王府擼了出來,而且感覺他還很生氣,當時在河裡,他就像瘋了一樣的想要她,不過她並不願意委身於他,他就生氣的用手重重的按壓在她肩上那個差點讓她丟掉性命的傷口上,自己肩上的傷在宸王府好好養了一個多月,纔剛剛有點要癒合的起色,哪裡再經得住他那麼折騰,也怪婉蜜她自己的倔脾氣,要是她當時沒有那麼激烈的反抗他,也許自己就不會被他那樣折磨,痛得撕心裂肺了,不過,一切都過去了,說了也挽救不了什麼,曾經在她身上發生過的那些事情,那些她忍受過的傷痛,現在都已經化爲了雲淡風輕,在她的記憶裡不過也只剩下那一星半點的心裡疼痛感官。
“如果我當時沒有捱過去,就那樣死在了那條河裡,王爺是不是就打算把我扔了?”婉蜜擡頭問道
陸堔一聽她這話就不高興了,雖然那時是他不對,但她也不至於把他想成那樣卑鄙無恥的小人吧!
“給你點顏料你倒還開染坊了?”他無心之間就把手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似乎還在感受自己的灼熱在她身體裡遊走的反應。但事實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想起那個時候,陸堔看見水面上流淌着的,刺眼的血紅色時,他也着實是嚇了一跳,因爲他沒有想到她的傷竟然會有那麼深,碰到了水,又被他那樣蹂躪,沒幾下她就暈了過去,她臉上那恐怖的樣子,讓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此刻盯着她那麼平靜的臉,他竟然就出現了一絲錯覺,至始至終,婉蜜都是用那麼平淡的口氣對他淡淡的訴說,感覺她就像在說和自己無關,別人的事情一樣。
“並沒有,我只是在想我死了以後,就能永遠睡在輕柔的風裡,那樣我就可以隨風自由的飄走了”她盯着陽光刺眼的窗臺呆呆的說道。
“你又在說什麼傻話,不過才碧玉年華,竟然在這說了一大堆廢話。”他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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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蜜對於他的話並沒有加以反駁,她能做的,不過是報以淡淡一笑。
“還好你臉上也沒有留下傷疤,不然就難看了。”回想起那時的情景,他不自然的摸了摸她已經光滑的臉頰。
婉蜜沒有說話,誰也不知當她聽到這誇讚的話時,心裡是作何種感受。
婉蜜掰開他的手,連忙就要從牀上下去。
誰知陸堔並沒有阻攔,他撐着頭饒有興趣的靠在牀上,看着慌亂收拾的她。
她剛到地上,纔想起來自己沒有衣服可穿,回過頭去,難怪他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時只見躺在牀上的他也懶懶的爬了起來,他一件一件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而她卻只能拿着他的外衣站在一旁看着他,等他穿的一身衣冠楚楚的模樣了,他才轉過身來。
“我的外衣。”他暗指她手裡的那唯一一件衣服。
他真的是太過分了,婉蜜生氣的把衣服扔給他,又縮身躲進了被子裡。
只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看起來他是出去了。
他就這樣不管她了嗎?要是又有人闖進來,看見躲在牀上光裸的她,還指不定會怎麼說她呢。她深深地懊惱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前一刻還是甜言蜜語,後一刻就翻臉不認人了,男人在沒有得到的時候,就把心中想要的當成絕對目標,等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後,卻能毫不留情的拋開她。她突然就想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事情,她背過身一下就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她不管在哪裡都是不討喜的,不管在哪裡,男人們都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子,貪戀她的美貌容顏。等到風流過後,他們就可以把她像垃圾一樣的推開,她是人,她也有尊嚴,她也要別人的尊重,也許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癡心妄想吧!亡國之人在異國只能遭人欺污,爲人不齒的不貞潔女子只能被所有人唾棄,在她小小的身上,已經承受了太多,或許等到她再沒有力氣承受那些的時候,再沒有感覺的時候,她纔算解脫了吧!已經多少次了,她總是一個人失落而歸,被人欺負了,也只能咬碎牙含血把一切痛苦都往肚子裡咽,因爲,沒有人會疼惜她,沒有人能真正關心,瞭解她,曾記得,體虛她都不知道在路上暈倒過多少次,她始終不敢忘記她那可憐的孩子,不過纔在她的身體裡呆了短短三月,就被人殘忍的剝離,那撕心裂肺的抽離感比她身上所受的任何都要痛,誰道她是無心人?只不過記得太多繁瑣,煩惱也就越多,這個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懂的,還記得她剛剛失掉了那可憐的孩子時,那麼冷的天身着單衣的她,一個人冒風雪被人趕了出去,最後暈在了花園裡,結果還差點被人扔到亂葬崗去,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啊,她不過只是要一個有力的臂彎可以依靠,爲什麼她想要的簡單就這麼難得到呢?
沒過多久,只聽見房門吱呀一聲突兀的安靜的房中響起,轉而,她突然只感覺牀邊一沉,陸堔用力把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擡手間,卻發現婉蜜哭得正傷心,於是他竟然停下來安慰她,但難以自控的婉蜜哪裡理會他的話。
“給你拿衣服放在牀邊了,你以爲我不要你了嗎?”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那水汽暈染的眼睛上,他的熱烈吻幹了婉蜜臉上的淚花。
“待會我帶你去街上走走,你應該還沒見過天啓熱鬧非凡的樣子吧!出去散散心也好。”他推了她一下,期望能得到她的迴應。
她爲自己的情緒所感,對他的話並不十分在意,更加沒有興趣跟他去街上,再說了,她同他是什麼關係,她自己按名聲來說,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跟他一個男子去街上又算哪門子的事。
“古有云,男女有別,應當保持相應的距離,王爺難道要違祖訓?”她抓起衣服又躲進被子裡。
他只是笑笑,一隻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掀開她的被子,整個人都朝她撲了過去,婉蜜嚇得一聲尖叫。
她的酥胸在他的胸前壓出一道誘人的風景,光滑的纖腰在他的手中把玩。
“女人的嘴皮子不要那麼厲害,要是你不想去街上,那本王就讓你三天下不來牀,可好?”他朝她香甜的小嘴猛的親過去,他親完嘴脣又想親脖子,往下卻看到了那血脈噴張的一幕。
而婉蜜,她卻是拼命掙扎想要離開他的身邊,指甲在他脖子上撓出了一道道血痕,藉此來表達她的不滿,不樂意。
陸堔吃痛,單手捂着脖子,同時鬆開了她。
“你先讓我穿好衣服,我…。我就去。”婉蜜可不想吃虧,兩者權益比較,她果斷選擇了前面一種,只見她同樣也是喘着粗氣,讓人感覺她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氣喘吁吁。
他刻意深深的一個呼吸平復自己躁動的心,順便把他手邊的衣服給她遞了過去,她背過他,往自己身上匆忙套着衣服。
陸堔看着她光潔的後背有一瞬間的發呆,兩邊圓弧一樣溫和又漂亮的弧線讓人想入非非,隨着她手臂的動作,似乎還能隱約看見她前面的半球,她吃力的背過手系挽在後背的衣帶,看她笨拙的動作,他竟然接過她手中的帶子,自然而然的幫她打上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終於,等她把一件一件的衣服套上去,終於看不見她身上的任何一點點了,全身上下只見那截白皙的脖子,那細膩的皮膚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他下意識就吞了一口唾液。
“好了吧?”他站了起來,寬厚的大手一下就牽住了嬌小的小手。
“我們就這樣出去嗎?”婉蜜介意的說道。
她在乎那次林諾兒的事情,陸堔並不是真的愛自己,他喜歡的是林諾兒,這是她知道的,所以在任何時候,她都不會喪失自己該有的理智。
陸堔不以爲然的挑了一下眉,好像對她說,不然呢,他可是這裡的主人,自然是想怎樣就怎樣了,但婉蜜不是,自從她走出了那個屬於她的小屋,哪裡都不是她的家。
她掙脫了他的手,輕巧的站在他的身後
“我沒有理由站在王爺的身邊,會被人恥笑的。”她本就不是那種會撒嬌的女子,如此淡然的話大概也只有她會說了。
陸堔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他纔不管那麼多,又抓起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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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好喜歡下雨天,只可惜沒有梧桐兼細雨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