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放下茶杯,點了支菸,靜靜地看着冷豔。
冷豔的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都涌了上來。
她不明白歐陽雙傑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但卻印證了剛纔的那個電話。
電話裡那個男人說過,只要稍微多些時間,那些人和警察就會回過神來,繼而自己就會成爲他們的目標,這電話才掛了沒多久,歐陽雙傑就找上門來了。
邢娜開口了,她坐了半天總算聽出了個大概。
“冷豔,有什麼你就趕緊說吧,別藏着掖着,你要相信我們都是爲你好,你該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是,姐知道你是想掙錢,想實現你的夢想,那都是好事,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這錢可沒那麼好掙,說得難聽一點,你就不怕有命掙沒命麼?”
邢娜說話很是直接,她的話雖然有些不中聽,可是道理卻是那個道理。
冷豔很是糾結,想要再瞞,看樣子也很難瞞得住,可是真要把這事情說出來她還真是不甘心。
冷豔在想着怎麼應對,這錢她還是要掙的,只是警方這邊她怎麼着也得有個說法。
“娜姐,我,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冷豔一臉的無辜。
歐陽雙傑說道:“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說那麼就我來問你吧。”
冷豔微微點了點頭。
“陸新與韓冰之間是什麼關係?”歐陽雙傑問道。
冷豔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韓冰,我也不知道陸胖子和他之間的關係。”
歐陽雙傑緊緊地盯着她,他明顯感覺到冷豔是在說謊。
可是冷豔不承認他也沒有辦法,不過冷豔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他就有機會能夠從冷豔的話中發現端倪。
冷豔手上把玩着她的那半瓶“脈動”,一雙眼睛也落在水瓶子上,她不敢看歐陽雙傑,甚至不敢看邢娜。
邢娜也是老警察了,從冷豔這樣子她同樣看出冷豔沒有說實話,銀牙一咬就準備說點什麼,可是歐陽雙傑卻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別說話。
“這麼說你並不知道陸新和韓冰之間的關係嘍,那我再問你,韓冰爲什麼會救你?”歐陽雙傑的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冷豔還是回答不知道,她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韓冰,再說那次她出事的時候已經昏迷了,誰救的她她哪裡清楚。
歐陽雙傑也不管她,繼續問道:“陸新的死是不是因爲他知道了什麼?”
冷豔帶着哭腔:“歐陽隊長,你問的這些問題我一個也回答不了,第一,我不是陸新,第二,對於他們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第三,我真的好累,不想再說這件事情了,你們能夠放過我麼?”
歐陽雙傑冷笑道:“我們放過你沒問題,可是你覺得那些人會放過你麼,陸新死了,韓冰也死了,那麼下一個死的會是誰?誰是第三個知情者,是你!”歐陽雙傑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的嚴厲。
“你是第三個知情者,他們一定想方設法地想要找到你,然後從你身上挖出他們想要的,再或者殺了你滅口!當然,可能還有其他的知情者,可是你應該是最可能被找到的,至少我們已經找到了你!”
當歐陽雙傑的聲音突然加大,從沙發上站起來指向冷豔的時候冷豔嚇了一跳,她真正感覺到了害怕,歐陽雙傑或許說得沒錯,自己很可能會是下一個被滅口的人,陸新和韓冰的死便是前車之鑑,可是她又相信那個男人不會不管她的。
“歐陽警官,我,我真不知情。”冷豔還在抵賴。
歐陽雙傑長長地嘆了口氣:“冷豔,好話我說了一籮筐,你自己想想吧,我希望你別存着什麼僥倖,沒有僥倖,想想韓冰是多麼聰明能幹的一個人,可是最後呢,他一樣沒能夠逃脫對方的魔爪,你覺得你比他更聰明麼?”
說完他對邢娜說道:“我們走!”
臨出門的時候他望着冷豔,語重心長地說道:“冷豔,希望下次我們還有機會再見。”他這句話在冷豔聽來有些冷,冷豔也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歐陽雙傑是在警告自己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或許要不了多久那些人便會對自己下手,那時候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歐陽雙傑和邢娜上了車,邢娜問道:“歐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話啊!”歐陽雙傑這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邢娜瞪大了眼睛:“什麼?怎麼可能,我和冷豔相處的時間不短,她身上要是有什麼秘密我該早就知道了。”歐陽雙傑沒好氣地說道:“兩口子就是睡在一張牀上也不敢說對對方知根知底呢。”
邢娜說道:“要不這樣吧,我盯住這個冷豔,看看她是不是真要耍什麼樣。”歐陽雙傑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一個是盯住她,看看她會做什麼,另一個,你還得保證她的安全,千萬別再讓她出點什麼事了,唉,假如她真出了事,我們想到拿到完整的證據就難了。”
邢娜的心裡也很是鬱悶,她和冷豔呆在一起好幾天,怎麼就從來沒發現過冷豔會是知情人之一呢?
另外陸新和韓冰之間真是那麼一個關係嗎?她望向歐陽雙傑,她開始有些懷疑歐陽雙傑的判斷了,不會是這個案子的壓力太大,歐陽雙傑開始胡亂懷疑了吧?
再有就是歐陽雙傑的父親被對方的人控制着,他也急於想要救自己的父親,被親情所左右的判斷還準確麼?
只是這話她不好說,也不敢說。
她能夠理解歐陽雙傑心裡的苦澀,可是再怎麼樣歐陽雙傑的假設也有些沒邊際了。
“歐陽,你不會把希望全都放在冷豔的身上吧?”邢娜輕聲問道,她感覺歐陽雙傑還真像是把希望全都寄託在冷豔的身上,希望能夠從冷豔這兒得到證據來對段大旗、閻洲他們定罪,來解救他的父親。
歐陽雙傑看了她一眼,他哪裡不明白邢娜的小心思。
歐陽雙傑說道:“怎麼,你對我產生了懷疑?”邢娜嘆了口氣:“歐陽,我從來都不會懷疑你,可是這一次,怎麼說呢,這一次的事情關乎到伯父的人身安全,我怕你太着急了,然後亂了方寸。”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你想多了,剛纔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冷豔原本就沒有說實話,冷豔是在和我們打太極,逼得急了,她就只能敷衍了事,草草地要結束我們的談話,她越是這樣,就越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她的心裡有鬼,或許她就如我說的那樣,希望能夠把手裡的東西賣出一個好價錢,她怕我們壞了她的好事。另外,當我說她是下一個知情者,對手的下一個目標時你注意到沒有,她那神情,讓我感覺除了她,應該還有一個知情者,只是暫時我還不能確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