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把兩個案子能夠找到我相當案卷全都調了出來,交給了唐楚他們,而唐楚他們臨時的辦公室只能放在縣招待所他們住的房間了。
張芳讓隊裡一個年輕的警察負責協助唐楚他們的工作,同時也兼了司機。
把唐楚他們送走後,張芳就驅車來到了已經退休的李國勝家,李國勝正在侍弄他喂的一隻鸚鵡。
“笨蛋,笨蛋!”見張芳進來,那鸚鵡竟然叫了起來,張芳瞪大了眼睛:“你纔是笨蛋,再亂叫我把你的嘴給撕了!”李國勝笑了:“你個瘋丫頭,和一個畜生較什麼勁啊?”
張芳的臉上一紅:“我說師父,你怎麼教它罵人啊?”李國勝的妻子給張芳倒了杯茶,張芳說了聲謝謝師母。李國勝的妻子說:“你可錯怪你師父了,這可不是他教的,是小衝!”李小衝是李國勝的孫子,今年七歲了,平時沒事就拿這鳥兒逗趣,這鸚鵡喜歡學舌,李小衝是喜歡得不得了。
李國勝淡淡地說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想找師父幫忙啊?”
張芳用力地點了點頭,李國勝盯着張芳看了一眼:“看你雖然有愁容,但卻又不慌不忙,應該不是縣裡出了什麼大案子,而是遇到了其他的麻煩,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李國勝的“神”張芳是見怪不怪了,她把事情的原委大致說了一下:“師父,沈局雖然說不擔心,可是我知道他不擔心是假的,黔州的這個專案組真給我們出了道難題。”
李國勝眯着眼睛:“這事情哪能夠怪人家黔州的專案組啊,如果真讓他們查出了什麼,要怪就怪我們當初的工作沒做好,那兩個案子是我負責的,假如真有問題,也是我的責任,不關你們是事。”
“師父!”
李國勝擡手止住了張芳:“你不用勸我,我一個退休老頭了,怕什麼,再說了,那原本就是我經辦的案子,丫頭啊,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嗎?當年收你做徒弟的時候我告訴過你,刑警是一個神聖的職業,我們辦理每一個案子對必須認真、細緻,小心、謹慎,更要尊重事實,實事求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當然,儘可能不要出錯,因爲……”
他還沒說完,張芳接過了話茬:“我記得,因爲人命大於天!”
李國勝笑了:“嗯,還能夠記得師父的話,不錯!你現在是刑警隊長了,更要嚴格要求自己,我跟你走一趟,我去見沈局,這事情我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其實吶,你們不應該有顧忌,我們應該把黔州來的專案組當做一塊試金石,由他們來檢驗我們之前的工作,這樣想也就坦然了。”
張芳點了點頭:“師父說得是。”
李國勝跟着張芳去了沈勁鬆的辦公室,沈勁鬆聽了李國勝的話心裡很是感動,沈勁鬆苦笑了一下:“老李啊,你可是我們的‘鐵面神探’啊,這萬一,唉,到時候可是會砸了你的招牌啊!”
李國勝淡淡地說道:“沈局啊,那些都是虛名,在我看來都不算什麼,如果真是辦錯了案,我更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夠有機會改正,沈局,我知道你這是對我的愛護,但我卻不希望自己抱着個虛名而飽受良心的折磨。我很喜歡陶鑄同志那句詩,心底無私天地寬。”
沈勁鬆點了點頭:“好,老李了,我服你,這高風亮節的姿態我是比不上啊。這樣吧,老李,唐局那邊還想和你見見面,聊一聊,讓張芳陪你去一趟吧。”
李國勝說:“對了,我聽說黔州有個‘小波洛’,不知道他這次來了嗎?”沈勁鬆笑了:“你也知道他?可惜啊,他沒來。”
“前兩年我看過部裡的內刊,上面就有一個他偵辦的經典案例。別說,一個年輕人能夠有這樣的本事,不簡單啊!”
張芳嘟起了小嘴:“我就不信他能夠比你利害。”
李國勝看了她一眼:“是你自己不服氣吧,可別把我扯進去,不過啊,丫頭,我還真覺得你比不上他。”
唐楚他們看了一上午的案卷,不過他們還真是什麼發現都沒有,王小虎說道:“唐局,從這些資料看來那兩個案子應該都沒有什麼問題。”
唐楚嘆了口氣:“這些檔案並不完整,確實給我們增加了不少的難度,其實這些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的,小許,小王,別泄氣,也別急着下結論,再仔細地多看幾遍,然後我們再到案發地去走走,看看,另外,再接觸下當時辦案的那個李神探。”
唐楚沒想到,不一會李國勝就登門拜訪了。
“李神探啊,剛纔我還在和他們提起你呢。”唐楚熱情地和李國勝握了握手,然後把許霖和王小虎介紹給他。
“唐局說笑了,什麼神探,我只不過是盡力做好份內的工作罷了,要是這樣就是神探了,那我們華夏的神探就太多了。”李國勝很是謙虛,唐楚“唉”了一聲:“李神探就別謙虛了,這次我們來是爲了一件陳年舊案,‘金大山’案和‘樑紅軍’案,這兩個案子當年都是李神探經手的,還希望能夠得到李神探的支持和指導。”
李國勝笑道:“支持是必須的,指導卻談不上,唐局,你纔是領導啊!對了,我聽說你們黔州有個‘小波洛’,不知來了沒有?”
唐楚嘿嘿一笑:“來是來了,不過卻沒在這邊,他帶了另一個小組在者雲那邊。”李國勝的臉上露出一縷失望的神色,唐楚見狀說道:“老李啊,別失望,有機會見的,只要我們能夠找到與我們那案子相關的線索,我們就會會合到一處的。”
李國勝點了點頭:“我還真想見見這小夥子。”
許霖和王小虎都笑了,他們沒想到歐陽雙傑的名氣竟然會傳到了閩南,聽到李國勝這麼說,作爲歐陽雙傑的同事,他們的臉上也很有光彩。
其實不只是他們,就是唐楚也有這樣的感覺,唐楚其實並沒有什麼私心,平時他雖然喜歡管事,也是因爲他對工作的態度罷了。他也不願意做一個閒人,在其位自然要謀其政,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地很努力地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