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他們回到了酒店,沒多久梅雪芳他們也回來了。
幾個人坐到了一起,把彼此去的瞭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梅雪芳說這麼看來還真如她猜測的那樣,盧家母子之前一定是統一過口徑的,甚至很可能是盧琴教他們的。如果是那樣,就算那錢是盧琴給的,只要他們咬死不承認,那也沒有辦法。
韓飛說道:“依我看,我們就查查盧家的錢的來歷,我還就不信了,只要那錢是盧琴給的,那我們就能夠通過那錢的來路找到盧琴。”
歐陽雙傑笑了:“如果錢不是盧琴給的呢?”
韓飛楞了一下:“不可能啊,怎麼會不是盧琴給的呢,不是盧琴給的還能是誰啊?”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小韓啊,你想過沒有,盧琴如果真是改着換面了,那麼她就想不到與盧家的人繼續往來是一件很擔風險的事情麼?她一定能夠想到,那麼她會那麼傻,讓我們那麼輕鬆就從錢上追到她了?而且你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鉅額財產來歷不明並不適用於普通老百姓。”
曲濤點了點頭,他說歐陽雙傑說得對,就算是盧琴給的錢,那筆錢也經過了什麼渠道,甚至他們還爲這筆錢的來歷編了一個很好的說辭。貿然就去查的話,查出問題固然是好,查不出問題那很可能就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且不說盧琴還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只是找人家瞭解一些情況,而不是對她及她的家人進行調查。當然,除非手上掌握了盧琴犯罪的證據。
邢娜望着曲濤:“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弄到盧家母子近兩個月份的手機話單?”曲濤苦笑了一下:“這不符合程序,萬一讓盧家的人知道,後果就難以想象了。”邢娜當然知道不符合程序,她輕哼一聲:“你就不能動用一下私人關係嗎?”曲濤沒有說話,歐陽雙傑先開口道:“那哪兒,你這是在逼着人家犯錯誤啊,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弄得不好他甚至有可能要脫掉警服!”
邢娜吐了吐舌頭,她其實也不是真心想要曲濤這樣做,誰叫曲濤和張芳的關係好。曲濤哪裡知道這其中的故事,他一臉的尷尬,覺得很不好意思,象自己真不夠朋友似的。
歐陽雙傑笑道:“她的話你可別當真,她和你鬧着玩的,這事兒不能幹。”
梅雪芳說道:“盧家的人我們已經接觸了,是繼續留在這兒還是先回樟山?”歐陽雙傑說道:“再待一天吧,明天我再去見見祁思敏。”
曲濤不解地問道:“她還會見我們嗎?”歐陽雙傑淡淡地說:“會的,我相信明天她的態度會比今天的好。希望明天我們能夠有更多的收穫。”
韓飛也問道:“爲什麼?”
“很簡單,今天我們找上門去,她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盧琴的,盧琴是個有心計的聰明人,既然知道警方已經在找到了她的家人,她一定會教祁思敏和盧勇應該怎麼應對我們的,而且她的法子不會象祁思敏表現的那樣生硬,因爲她知道一味的生硬不是什麼好事,物極必反的道理她不會不明白。”
晚飯後,歐陽雙傑給肖遠山打了個電話,把樟山的情況向他說了一遍。
肖遠山說道:“歐陽,辛苦了,希望你們早日找到突破口。對了,警察學校那邊轉來一份邀請函,是請你出席全國心理學會年會的,地點正好是在廈門,離你們現在在的地方不遠,時間兩天,後天報到,馮局說看你自己的意思,自行安排。”
歐陽雙傑告訴肖遠山,這消息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黔州省心理學會的副會長白倩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原本他是想推辭的,畢竟現在正辦着案子,白倩卻說已經給他報上去了,因爲他寫的關於微表情及行爲心理分析的學術報告要在會上進行研討,他不去可能不行,至少一天是要耽誤的。
白倩和歐陽雙傑都是羅洋教授帶過的學生,白倩比歐陽雙傑高兩屆,現在在省教委從事教育心理的理論研究工作,羅洋對她的評價很高,他說白倩的悟性很高,以後的成就一定不會在他之下。
白倩與歐陽雙傑的關係很好,平時她對自己的這個小師弟也很是照顧的。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歐陽雙傑和曲濤、邢娜又去了祁思敏家,還真和歐陽雙傑猜測的一般,祁思敏的態度比起昨天來是好了很多。
她打開門,看清來的是昨天的三位警察時,想了想,還是擠出了一個微笑:“原來是三位警官啊,進屋說吧。”曲濤看了歐陽雙傑一眼,那眼神充滿了佩服。
歐陽雙傑淡淡地笑了笑,殊不知這對於他來說只是小意思。既然已經看出了盧家母子與盧琴有聯繫,那麼昨天他們登門的事情盧家母子沒有理由不告訴盧琴,而且看得出來,他們都很是依賴盧琴的,事關盧琴,他們自然要馬上告訴盧琴,然後商量對策。
歐陽雙傑他們今天享受的待遇確實要比昨天的要好得多,今天祁思敏還給他們倒了茶水。
“三位警官,該說的話我昨天都已經說了,我知道你們的人也去找過小勇,小勇那孩子實在,經不起嚇的,所以警官,希望有什麼事情你們找我就行了,沒必要去嚇他。”
歐陽雙傑笑了:“祁女士,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想要嚇他,只是找他了解些情況,就象我們現在這樣。”祁思敏冷笑了一下:“哦?我可是聽說什麼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的罪名都用上了,歐陽警官,老太婆我雖然懂得不多,但對法律還是有所瞭解的,你們這麼做有些不地道吧,就不怕我告到你們局裡去麼?”
曲濤皺起了眉頭,不是說祁思敏的態度會溫和多了麼?這哪是溫和啊,分明是咄咄逼人啊。
邢娜的嘴動了動還沒有說出話來,祁思敏又說道:“還有,從現在想我不會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我想我是有這個權利的吧?”
歐陽雙傑還是一臉的平靜,這樣的情況並不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