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漾出神的望着沈西何的眼睛,曾經有人說,人的這一生總是要掩藏很多的秘密才能安然無恙的度過,她本來不信的,但是再與沈西何重逢之後,她信了。
踮起腳尖,她吻上了他的薄脣。
“沈先生,我也相信緣分。”
她的聲音低迷,帶着點沙啞,沈西何伸手摟過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都攏入懷中,加深了這個吻,身邊的行人來來往往不間斷,而他們的眼裡心裡,都只剩下彼此。
只是需要沒有想到,第二天的娛樂頭條竟然是她和沈西何。
細想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比不得那些天天炒花邊的娛樂明星,但是就憑沈家的家室背景,加上沈西何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三年,三年後的他站在陌生的街頭和陌生女子擁吻,這個消息已經足夠勁爆了。
蘇曼每天清晨都有看娛報的習慣,一打開到處都是沈西何與許漾的消息,她整個人都不是很好,特別是那昏暗的街頭,沈西何與許漾擁吻的照片,是那麼的投入,就連那些陌生人都看得出來,沈西何一定很愛這個女子。
她看在眼中,更是格外的刺眼。
對於許漾來說,公開和不公開,並沒有什麼區別,亦或許沈西何的父母都不喜歡她,但只要沈西何是愛她的,陪着她的就夠了,其他的她不在乎。
沈西何看到消息,微微一笑,今天一天的心情都會很愉悅,帶着許漾下樓之後,下面有不少記者,許漾下意識的往後站,而沈西何卻伸手牽住了她,十指緊扣的站在記者面前。
“沈先生,您離開了三年,忽然來榕城,是因爲這位小姐嗎?”某個記者提問着,沈西何看了一眼許漾,笑道:“算是,我來榕城可能就是爲了遇見她而來!”
“蘇曼小姐不是您的未婚妻嗎?是許小姐插足了你們嗎?”
一個站在後面的女記者說出這句話的之後,許漾的臉色不好看,沈西何更是瞬間臉色陰沉:“我從未說過蘇曼是我的未婚妻,因爲蘇家和沈家是世交,我母親待蘇曼爲女兒一般,我把她當成親妹妹,何來插足一說?請問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蘇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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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看着,沈西何的語氣很嚴肅,臉色也很難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剛纔那個記者的話觸怒了他。
只見許漾緩緩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柔聲說道:“一會兒遲到了,我們先走吧。”
聽見許漾的話,沈西何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只見兩人穿過衆人,徐徐離去,大家都心有餘悸,只見沈西何走了一段之後忽然頓住了腳步,他沉聲說道:“那些莫須有的事情,我不希望在誰家的報道上看到,若是大家是想要聽好消息的,那可以儘管報。”
他的這句話很明顯,就是警告剛纔的那個記者,也是變相的告訴這些記者,她和許漾的好事將近,可以儘管報道,一句話,把一切都說得很明瞭了。
坐在車內,許漾看着沈西何柔聲說道:“這些娛記就這樣,何必生氣。”
沈西何聽着她這話,微微蹙眉,沉聲說道:“這是原則問題,也正如你說的,他們都是娛記,所以不能縱容,任何事情她們都會無限的誇大。”
許漾看着他的樣子,微微勾脣,這樣的沈西何格外的認真,他護着她的樣子,是那麼的專注,讓人沉浸其中。
“嗯,我知道了。”
沈西何把許漾送到了殯儀館那邊纔去的警局,他到的時候,蘇曼也剛到。
蘇曼的眼圈通紅,臉色也很差,而沈西何的表情很嚴肅,其實他在樓下的時候都還嘴角含笑,他只是不願意給蘇曼任何一丁點的希望而已。
“沈隊,早!”陳煜看到僵持中的蘇曼和沈西何,訕訕的開口招呼道。
沈西何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幾個同事,緩聲說道:“大家早!”
說着他進了辦公室,大家都面面相覷,紛紛低下了頭各自幹活,大家都看到了報道,看到蘇曼的神情就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了。
沈西何剛剛進了辦公室,還沒有坐下,就接到了容雅安的電話,他看着電話上閃爍的字眼,眉宇微微皺起,隨後緩緩的接了起來。
“喂,媽。”
容雅安聽到沈西何的聲音,眸光凜冽,沉聲問道:“是你安排的報道!”
沈西何沒有承認,只是淡淡的說道:“姥姥讓我拍兩張許漾的照片給她,我猜現在她應該看到了!”
聽到這話,容雅安氣結,沉聲說道:“沈西何,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媽媽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地方過分了?”沈西何的話語嚴肅,只要是談這個問題,他是絕對的不妥協,不低頭,從不放軟姿態,容雅安總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蘇曼是什麼心思,你難道不清楚嗎?你不在家的這三年,我也給她介紹過對象,但是她很明確的說着要等你,非你不嫁!你現在這樣,不就是等於在她的心上插刀嗎?”容雅安說着,沈西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淡淡的說道:“這些都是誰造成的?還不是你們一直給她希望?我的態度,從始至終都很明確,是你們非要把她往我身上湊!”
“那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容雅安在那邊沉聲說道。
沈西何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我現在這麼做並沒有什麼錯,我愛的人是許漾,我要娶的人是她,將來過一輩子的人是她,與蘇曼之間,是不可能的!她早點死心,於我和她,都好!”
容雅安的眉頭緊皺,沈西何這樣的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她也不知道,說他無情,他對許漾那麼百般呵護,巴不得每天放在手心,含在嘴裡!說他有情,他對蘇曼,簡直又無情到了極點。
“可你結婚的對象,就算不是蘇曼,也不可能是那個女人!”容雅安厲聲說着,沈西何也沉聲回道:“我可以不結婚,就這樣的陪她過一輩子,有沒有那一紙結婚證,都不重要!”
“她也覺得不重要嗎?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不是圖你的什麼?”
聽着容雅安這話,沈西何沉聲說道:“我倒是希望,她對我有所圖,也不至於我把所有卡和錢都給她,她也一分不動的放着,害我要給她買個東西都用了小姑姑的卡!”
沈西何這話,把容雅安氣得半死,其實也不是用沈冬昀的卡,是他從沈冬昀那兒提前拿了錢,前些日子把錢包和卡都給了許漾之後,他當真是全身上下只剩了零花錢了,從小到大應該都沒有這麼窮過吧。
許漾看上了一件大衣,但是她自己嫌貴沒有買,後來國內就斷貨了,恰好沈冬昀回國,就讓沈冬昀給她帶了回來,他找沈冬昀說這事的時候,被她狠狠的一頓嘲笑,不過笑歸笑,笑過之後沈冬昀卻說,許漾是真的愛他這個人,好好珍惜。
他當然會好好珍惜,再也不會放開手。
“你說什麼?”容雅安不可置信的沉聲問道。
沈西何沉沉的舒了一口氣:“你沒有聽錯,我把我的所有錢,都交給了這個你不讓與我結婚的女人,對了,北京的那套房子,我添上了她的名字了,榕城的這套改成了她的名字!”
容雅安站在花房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摔倒,氣得臉色慘白,只聽她嘶吼着說道:“沈西何,你瘋了!你怎麼不把沈家的公司,不把我們所有的都給她?”
“是我的,我可以都放心的交在她手中。”沈西何的這話,感覺就是要把容雅安氣死了纔可以。
電話都沒有好好說完,容雅安就氣得掛斷了電話,而沈西何看着手機屏幕,發起了呆。
剛剛掛完電話沒有多久,沈冬昀就回來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生氣的容雅安,她微微皺眉:“大嫂,你這是被誰氣到了?”
容雅安看着沈冬昀拖着的行李箱,蹙眉問道:“沈西何是不是讓你給他帶東西了!”
不知所云的沈冬昀點了點頭:“老四惹你生氣了?”
“把東西給我!”
聽着容雅安這語氣,沈冬昀不用問也知道了,想着那衣服還是給許漾買的,應該是說起許漾的事情吵架了吧,她急忙說道:“這行李箱內都是我的衣服,給你們的禮物還有那衣服,都還沒有到!”
她急忙打岔說着,容雅安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緩和,目光上下掃視着沈冬昀。
“你是不是還見過那個女人了?”
沈冬昀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見過了,很不錯的一個女孩。”
“不錯?不錯老四會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我看這個女人倒是很有心機,這還沒有結婚就這樣,那以後要是結了婚了,還不得翻了天!”容雅安的話語落下,沈冬昀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大嫂,你這幾個兒媳婦,不論哪一個,都是能翻天的,只是掀不了我們老沈家的屋頂就夠了,難道像老二老三家的,就不是把老二和老三拿得死死的,我都不說老三那個守妻奴!”沈冬昀一陣說,容雅安的臉色差到了極點,看着她這個樣子,沈冬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坐在了容雅安的身邊,柔聲說道:“人我是見過的,比她們三個都溫婉一些,但也是倔強的姑娘,咱們家也不缺錢,老四把錢給她管,也就是表表忠心,這個姑娘去逛街,看到了一件外套,就兩萬多一點,她完全可以刷老四的卡就買了,可她沒有買,老四說的時候,她還說老四的錢也是辛苦上班來的,我反而覺得這個姑娘蠻踏實的!”
“哼,這還不是有心機,先是博得好名聲,現在東西你們還不是照樣買了!”容雅安冷聲說着,沈冬昀微微聳肩,沉聲說道:“其實那個姑娘除了沒有和沈家一樣的家世背景,工資也不低的,一件兩萬塊的衣服,她也輕而易舉的能買!我記得幾年前大嫂和我說過,老四變了,變得沉默寡言,變得很不像他,你說,他好像心中有事很不開心!”
“是,他是有這麼一段時間。”
“可你沒有看到,他現在好像好了,每一天和許漾平靜的生活着。”沈冬昀的話語落下,容雅安並沒有絲毫的被說服,她只是一心覺得許漾配不上沈西何,也覺得許漾接近沈西何是有目的的。
沈冬昀看着容雅安的樣子,有些無力,反正她是幫忙說好話了,有沒有用,那就看上天了。
她和沈西何年紀相仿,她也懂得沈西何有多珍惜許漾,有多在乎!
她需要倒時差便就回屋休息了,而容雅安看着報紙上的身影,越看越覺得怪異,這個女人,她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