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雁見了,便笑說道:“這又是何苦呢?在這一年一次的上陽節裡,巴巴兒的趕去見官!這石頭生在山中,自是山主所有。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菩薩山既無山主,便應歸當今聖上所有。這一塊難得的上好的玉石,莫非真要將之切割成各個小塊麼?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河山的鐘靈毓秀!”花純仁認真地聽了,笑道:“朱姑娘,那依你之見呢?”
朱雪雁聽了,便繼續說道:“太子殿下,莫如就請玉匠開鑿了,雕成一多陀羅花的形狀,放於這菩薩山中一處寺院裡,着人觀賞,難道不是很好嗎?”太子殿下聽了,連連感嘆道:“朱姑娘所言極是。如此甚好!”他又對着周圍的青年男女說道:“你們覺得呢?我花田國是一向最注重民意的!說說你們的看法兒罷!”此話一出,這些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終於齊齊說道:“我等覺得這樣的辦法很好!”
花純仁聽了,心中滿意,笑道:“那麼,這大好的天氣兒,你們還不去看着這陀羅花兒嗎?錯過了這中午開的紅的,難道也要錯過晚上開的黃的不成?”衆人聽了,方都在心中拾過初來此山的初衷。這些歌男男女女俱都向着花純仁行禮告退不提。這一路上,好些個男子低聲議論着花純仁,一個說道:“我看這姑娘倒是很有些個見識!難怪太子殿下會瞧得上兒!”
另一個聽了,笑着說道:“不錯,
這姑娘的模樣兒,自是不必說的了!一等一的好!”方纔的這個人聽了,便感嘆道:“我原來是來此尋覓佳偶的!隨知看了這姑娘,我都灰了一半的心了!”另一個聽了,便拍拍它的肩膀笑道:“這金簪子掉在井裡頭,沒你的,便是沒你的。你當人人都做得太子殿下呢?依我看,咱們便只有尋着了一個老婆帶回去,每日裡喝酒睡覺、將就度日的命兒罷!”二人哈哈一笑,自去不提。那些個女子無不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瞧着朱雪雁,漸行漸遠。
這裡朱雪雁看着衆人漸漸離去,方笑着對花純仁說道:“太子殿下,你是特地引我說出這番話的罷!我不信你堂堂太子,竟沒有決斷的法兒!你從小熟讀四書五經律法史書的?”花純仁聽了,便道:“你若在那等我,反而不妙。既然你來了,那我就給一個漂亮的出鞘,你看如何?你做的是大大超出我的預料之外的好。我竟是低估你了。”
朱雪雁聽了,心中苦澀,她苦笑道:“看來太子殿下還是不明白我。我答應了於你來這菩薩山,原不是爲了在你身邊,想得到一個漂亮的亮相機會的!我就是我朱雪雁,我無論做什麼,都不在乎別人是如何的評價與我。即便在太子殿下身邊,也是如此。無論對方是有着多高的身份地位,我朱雪雁若是願意和他做朋友,決不是因了他的身份,而是爲了彼此的志趣相投而已。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明白?”
花純仁聽了
,心中感動,他解釋說道:“我的本意決不是如此!”朱雪雁聽了,無奈道:“可能是我多想了罷!”她看着這菩薩山頭兒的紅日,已經將天邊渲染了一層又一層的金邊,將這山裡的花兒樹兒鑲上了一道彩色的瑰麗。她深深嘆口氣道:“我想,明日一到,關於我和太子殿下約會的消息,便會散佈這京城的大街小巷了!”花純仁聽了,便低頭看了看她,口中說道:“姑娘,那麼你怕嗎?你做好了準備了嗎?不管怎樣,我始終是和你站在一起的!”朱雪雁聽了,笑道:“我若是想說,我是不怕的,你信麼?”花純仁便笑道:“我自是信的。”
朱雪雁繼而說道:“我不是害怕。我是煩這些個消息,聽了會擾我的清淨,正如你太子殿下所說,我還是個紅塵中人。我無法做到心如死灰、沉靜無波。”花純仁受到了鼓勵,握着她的手兒說道:“那麼,你就勇敢地面對吧,橫豎都有我在。”
朱雪雁張到了二十一歲,生平還是第一次被男子握住手兒,這心兒自是顫抖的厲害,她看着花純仁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麼的澄明清澈,他的眸子裡盛滿了她的影子。那雙眸子就這樣丁丁地圖看着她,容不得她有一絲絲的拒絕。她只得壓抑自己激動難平的心情,朝着花純仁點了點頭。花純仁繼續說道:“姑娘,膽大些吧,你若是想得到你想要的,那就要勇敢地去爭取。所以我偏說這天下的事兒都是人定勝天、事在人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