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撤下來了,不用頂在第一線的感覺真他孃的不錯。
爲了犒賞老猴子爲全團斷後的功勞,團裡決定提升他當營參謀長,主管作戰。
結果,被老猴子堅決的拒絕了。
用他的話來說,如果想當官兒, 老子早他孃的是營長了。
還用你們來提拔?
若是想犒賞功勞,不如多給點兒物資銀元來的實在。
團裡也知道,這位爺跟少校關係匪淺,也沒辦法,只好多給了好多物資,同時也給了好多銀元。
損失的兵員,以最快速度的補充上。
對於團裡的態度,老猴子還是滿意的。
畢竟是自己的上官,能這麼幹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了。
補充了兵員,老猴子隱然已經是團裡的主力連隊。
主力連隊自然有主力連隊的待遇,團裡有了好東西,自然是第一時間安排上。
這一點,老猴子還是滿意的。
團裡撤到了奧繆爾戰線上重新佈防,老猴子的連隊被當成了團裡的預備隊留在後方。
等着團裡哪兒出了窟窿,纔會填上去。
靠着路邊,一溜十幾間活動板房,這就是老猴子他們的營地。
“高麗人還是蠻巴結的。”老猴子踩了踩結實的地面,營區地面上鋪了好多隨時。
很明顯還用壓路機扎過一遍,石頭都被扎進了土裡,即便是下雨也不會弄得跟泥塘一樣。
“那是,主力連,該有這待遇。”老猴子美滋滋的。
其實他的連隊早就是主力連,只不過這一次表現好,自己又拒絕了提升,團裡這才優厚待遇。
也不知道是給老猴子面子, 還是巴結那位少帥。
打開活動板房的門, 老猴子把背囊打開,拿出被褥鋪在牀上開始脫衣服。
“你這是幹嘛?大白天的?”丁三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這貨居然大白天的睡覺。
“轟!”一聲巨響嚇了兩人一跳,一枚炮彈在前面幾公里遠的地方爆炸了。
好像是在提醒老猴子,這裡是戰場。
“大白天的咋了,老子又沒弄個烏克蘭娘們摟被窩裡。
你去通知下去,炊事班乾淨弄飯。
吃完了飯,都給老子睡覺,今天晚上要夜訓。”
“夜訓?
你吃撐了,沒事兒搞什麼夜訓。”丁三看老猴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今後打仗都是晚上打仗了,不夜訓到時候抓瞎。”
“晚上打仗?”
兩個人正說着話,天空中傳來巨大的轟鳴。
不用看都知道,又有大明空軍的飛機飛了過去。
“聽見沒有?”老猴子指了指上面。
“現在咱們天上有這個,白天聯軍的炮兵只要露頭就會被幹掉。
就咱們前邊那野戰工事,倭國人挖的。
那叫一個嚴實!
沒有炮兵,你讓希伯來人怎麼打?
所以,今後的進攻只能在晚上打。
不夜訓, 到時候打仗抓瞎?”
“也是!”丁三點了點頭, 扭頭去傳達老猴子的命令。
老猴子收拾了被褥躺在了牀上!
收拾好了牀鋪, 那邊炊事班已經弄好了飯菜。
現在炊事班有專門的一個車, 用拖拉機拉着就成。
兩輛車,一輛能夠蒸饅頭蒸米飯,另外一輛可以燒菜。
官方的名叫野戰炊事車,但大傢伙都叫這東西飯車、菜車。
司務長很能幹,午餐是豬肉燉粉條外加大米飯。
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車黃瓜,每人發一根說是解膩。
老猴子盛了一碗大米飯,狠狠的挖了一勺豬肉燉粉條。
最後,又舀了一勺肉湯澆在上面。
豬肉燉粉條,如果不用濃稠的肉湯澆一着吃,那簡直就是糟蹋東西。
丁三也弄了一碗,哥倆一個脾氣,熱氣騰騰的湯泡飯,吃在嘴裡就是香甜。
“嗯!”丁三遞給老猴子一根黃瓜。
“解個毛的膩啊,有肉吃誰他孃的吃黃瓜,這不是有病麼!
來,整這個。”老猴子從兜裡面弄出一瓶半斤裝的老龍口。
“你哪兒弄的!”
丁三感覺很驚奇!
因爲不管戰事多麼的緊張多麼的激烈,老猴子總能拽出來一瓶度數很高的酒。
有時候丁三很懷疑,這傢伙私藏了一套釀酒的傢伙。
“我尿的,你喝不喝!”老猴子不管丁三,自己擰開蓋呡了一口。
“擦!”丁三接過來,也呡了一口。
“我看這仗還得再打幾年!”
“打唄,要死要活屌朝上。
反正打一年,咱們賺一年錢財。”
“我有點兒不想打了,想回家過日子。”
丁三灌了一大口酒,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這話你少說,傳到監察部那些人的耳朵裡面,夠你喝一壺的。”
老猴子左右看了看,一副緊張的表情。
“拉倒吧,就咱們這個小連隊,還值得人家監察部的人跑一趟?”
“送來這麼多新兵,鬼他媽的知道都是些什麼背景。
今後說話走點兒心,有些事情還是小心點兒好。
其實仗怎麼打,我覺着肯定是咱們最後贏。
你看看咱們的傢伙,是不是越來越牛逼!”
老猴子呡了一口酒,呼出一口酒氣說道:“以前咱們的坦克,還是薄皮大餡的一號坦克。
可現在你看看,出了四型坦克。
那天我在司令部特地看了一眼,他孃的炮塔裝甲這麼厚。”
老猴子比量了一下,兩手指尖的距離足足有一尺厚。
“這麼厚?”丁三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是,步槍子彈打上去,就跟彈個腦瓜崩一樣。
等閒炮彈打上去,也跟沒事兒人一樣。
還有我聽說,從咱們大明本土又飛來一種大飛機。
說是裝一個連在天上飛三五七個小時沒問題。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大帥這個鼓搗法。裝備越來越厲害,對面跟着接不住。
你看看這打了一年了,咱們的傷亡是大了些。
可你看看敵軍的傷亡,以一敵十咱不敢說,但以一敵個六七個總是沒問題的。
歐洲人如今是當了褲衩在打仗,咱們大明還遠沒有到那個地步。
你看看咱們這邊,朝鮮人、倭國人的工兵越來越多。
聽說中東那邊,還有很多印度兵在幫着咱們打仗。
還有那些賊兮兮的哥薩克人!
這些人都幫着咱們!
我覺着,這仗打不了太久了。
最多打上一兩年也就完事兒了!”
“真的?”
“你信我的,也就是一兩年的事情。”老猴子很鄭重的點點頭。
“媽的,打完了仗我就帶着娜塔莎回大明。
也不回內地了,就在西域找個營生。
娜塔莎那個樣貌,回到大明會受欺負的。”
“你小子,還是忘不了那個黃毛女人。
真鬧不明白了,黃毛女人哪裡好。”
“你不懂!”
“得,我是不懂,你也不用說。
喝酒!
不管你走到哪兒,咱們都是兄弟。”
說話的工夫,一大碗飯下了肚,半斤老龍口也喝光了。
“下午都他孃的老老實實的睡覺,晚上咱們搞夜訓,沒的覺睡。”
丁三站起來大聲吆喝着。
“諾!”士兵們轟然而散,三三兩兩的進了活動板房裡面睡覺。
中午喝了酒,哥倆兒都有些困。
悶着頭睡了不知道多久,老猴子被通信員推醒了。
“幹嘛?”老猴子惱恨的吼了一嗓子。
“連長,團裡面來電話,讓咱們去奧繆爾市裡,協助剿滅一股敵軍。”
通訊員嚇了一跳,硬着頭皮跟老猴子說道。
“媽的,這剛安頓下來。”老猴子氣吼吼的罵了一句。
“醒醒!醒醒!”伸腳踹了踹另外一張牀上的丁三。
“幹嘛?”
丁三酒量不如老猴子,剛剛通訊員說話的時候他根本沒有醒。
“來活兒了。”老猴子罵罵咧咧的開始穿衣服。
“讓值班排長吹哨子集合!”一邊穿衣服,一邊吩咐通訊員去傳達命令。
“諾!”通訊員應了一聲諾,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哨聲和集合的聲音。
因爲就在公路邊上,團裡面派了六輛卡車來接。
奧繆爾這一段,因爲有奧繆爾鋼鐵廠,所以公路條件還算是不錯。
大明的卡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在車上,老猴子仔細閱讀着命令。
讓他們去找一個叫做年羹堯的中校軍官,受他的指揮。
卡車風馳電掣的開到了奧繆爾鋼鐵廠!
在大門口,老猴子看到了哪裡聽着數十輛軍車。
一羣羣大兵正從軍車上面下來!
這些人加上自己手下的兵,這裡差不多已經有了一個團的兵力。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需要這麼多人來對付?
看見了幾個熟人,都是兄弟部隊的。
問了一下其他人才知道,這裡部隊的番號很雜。
有暫九師的,有暫七師的,最離譜的就是,還有一個叫什麼龍魂特種大隊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部隊,反正以前沒聽說過。
很快,一輛步戰車開了過來。
一箇中校軍官從步戰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各連隊的軍官們就在他面前列成了一排。
“我叫年羹堯,現在你們都聽我的命令。”這個中校穿着迷彩服,可肩膀上有一個藍色的龍形臂章。
各部隊都有臂章,一般都是各部隊的番號。
老猴子和丁三胳膊上的臂章,就是寫了個黑色的七。
如果是野戰部隊,好像騎一師那樣。
他們的臂章是一個馬頭!
第一遠征軍是臨時單位,沒有臂章佩戴。
可他們的臂章全都用紅字,上面鏽着原部隊的番號。
例如一師部隊的臂章,就是一個紅色的一字。
“諾!”連長們齊聲應諾。
“這裡是奧繆爾鋼鐵廠,我追擊一股滲透進來的希伯來人。
發現這裡面是他們的老巢!
這座鋼鐵廠下面,有很多通道。
以我們部隊的規模,根本沒辦法清剿。
所以,我們決定調你們來。
一會兒,由我的副手給你們分配任務。
你們要守好自己的防區,一旦發現敵軍的蹤跡,立刻消滅掉他們。
明白嗎?”
“諾!”連長們再一次齊聲應諾。
旁邊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走過來攤開了地圖!
老猴子擠在一邊看着。
這奧繆爾鋼鐵廠佔地非常大,原本這就是俄羅斯最重要的鋼鐵廠之一。
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鋼鐵廠下面有好幾層隧道。
這導致那些希伯來人,在隧道里面神出鬼沒的,明軍貿然進入隧道,只有幹捱打的份兒。
而且老猴子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鋼筋水泥的建築。
也不知道哪個下面通着地道,那些希伯來人在這裡,簡直就是泥鰍進了泥塘一樣。
“根據俘虜的情報,這裡面的烏克蘭游擊隊,加上希伯來人,一共有兩千多人。
咱們在人數上並不佔優勢!
不過,裝備上我們卻是有很大優勢。
司令部支援過來的一個坦克營在路上,我們手裡還有十幾輛步戰車,還有六輛坦克。
對付這些沒有重武器的游擊隊,算是綽綽有餘。”
看到連長們臉上都露出了難色,嶽鍾琪笑着安慰了一下他們。
衆位連長點了點頭,只要有坦克和步戰車就好辦。
手裡只有輕武器的傢伙們,絕對不會是坦克步戰車的對手。
老猴子看了看地圖,又看了看據說是根據俘虜們口供繪製出來的地下分佈圖。
一種濃烈的不安感覺襲上心頭!
對方居然有兩千多人,而且都躲在地下。
這仗可怎麼打?
口供說,他們已經在這裡盤踞了三個多月,甚至最長的達到了半年。
這也就是說,他們對地形已經完全掌握。
自己這些人初來乍到,而且互相之間不熟悉。
番號雜亂,又互不統屬。
這真打起來,後果還真難說。
再說了,在地面上打也不成。
這些都是鋼筋水泥的建築,坦克炮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把這東西完全炸塌。
部隊行進在這裡面,說不定哪裡就藏着的槍手。
他們永遠比你先開槍,因爲他們在暗處埋伏着。
甚至他們開槍了,你一時半會兒的也鬧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哪裡。
這仗可怎麼打?
掏出懷錶看了看,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太陽西斜再有一兩個小時就會落山!
天黑了之後,這地方簡直就是地獄。
所有人,都會被黑暗中飛來的子彈弄得崩潰。。。
這種人能打到你,你卻找不到敵人的仗,最他孃的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