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衙署內的這間臥房之中,大夫,傅月池,傅天仇此刻見到眼前這一幕都怔住了。
卻見病榻之上,一個年輕俊朗的公子此刻正強行將一個楚楚可憐的帶着病態的絕美女子強行壓在了身下,並且被抱住了螓首,彼此之間嘴對嘴,尤其是那女子更是嬌羞不可方物,喉嚨滾動,接受着那男子渡來的湯藥。
原本這應該是夫妻之間的閨房之事。
然而這一幕卻當着好幾個人的面上演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男未婚,女未嫁,彼此之間並不是夫妻。
不過這樣的事情卻並未持續太久。
很快,李修遠嘴的藥就盡數渡給了傅清風。
這一碗藥湯下肚,那裡兩隻躲在傅清風肚子裡的病鬼卻是沒有了反應,再也聽不見動靜了。
看來這垂死掙扎到底還是無用。
藥湯之中有李修遠的鮮血,是厲鬼的剋星,這兩隻小鬼定然是被他的氣息已經衝散了,化作了一股晦氣飄出,再想如之前那一般作惡卻是不可能了。
“嗯?”
但旋即李修遠卻是感覺到了什麼,這回輪到他睜開眼睛,露出震驚之色了。
下意識的鬆開了傅清風。
卻見傅清風小嘴微張,呼吸急促,伸出香舌舔了舔嘴脣,有幾分意猶未盡的索取意思。
不過眼下她的神志不清醒,怕是下意識的動作吧。
然而這一幕讓傅天仇看在眼中,他一張老臉卻是格外的難看,似怒,似陰沉,雖然說不出來是什麼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表情肯定是不友好的。
“已經無事了,清風姑娘的病很快就會康復。”李修遠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大夫趕緊上去把脈,卻見這脈細四平八穩,根本就不像是病危的人,反而比普通人還要健康幾分。
“令嬡已經無恙了。”沉吟了好片刻,確定了病人無事,大夫方纔開口道。
果然不虧是千年仙草啊,這垂死之人也能頃刻之間救活,連靜養調理的時間都不需要。
大夫暗暗心驚,他治病救人無數,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神異的事情,有今日這般見識,這輩子也不算是白活了。
“姐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沒事了。”傅清風這個時候激動不已的跑到病榻旁,抓着傅清風的手,詢問起來。
大夫道:“病人大病初癒還需要靜養,不可吵鬧。”
“李修遠,你且隨本官出來。”傅天仇卻是陰沉着臉道。
他轉身離開的同時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傅清風,似乎在確定自己女兒無事之後緊繃的神色又有了幾分緩和。
這下怕是要秋後算賬了。
李修遠心中自嘲一笑,自己剛纔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情,這個迂腐的傅天仇豈能饒過自己,不過他也不懼,這這事情是私事,自己又救了傅清風一命,怎麼樣這個傅天仇也不好太過分了吧。
傅天仇帶着李修遠出了屋,來到了院子外的涼亭之中。
“坐~!”他伸手示意了一下。
李修遠卻也不客氣,拱手施了一禮,便坐了下來。
傅天仇此刻臉色變化不定,似想發怒,卻又忍耐着,似乎在剋制着自己。
“李修遠,你可知本官現在在想什麼?”
“在下又不是大人腹內的蛔蟲,怎麼知道大人在想什麼?”李修遠道。
傅天仇道;“你是聰敏人,本官現在在想什麼你肯定猜得到,適才的事情你坐的的確過分,我女兒的清譽就被你敗壞了。”
“清譽能比性命重要麼?而且適才在下是在救人,並非有輕薄之心。”李修遠道:“既無輕薄之心,又豈能算是清譽敗壞,這就如大夫給人治病一樣,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爲治病,一些肢體上的接觸無法避免,難道這也算是輕薄麼?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天下的女子又有哪個大夫敢去施救?”
傅天仇道:“你的口才很好,既有文采,又有才幹,上次在侯府也多虧了你本官才得以活命,可本官感激歸感激,你卻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比如私放叛軍。”
“你指的是吳象?大人難道不知道吳象的本事,我不勸走他,侯府之中又得死多少人?靠侯府的府兵抓得住吳象麼?”李修遠道。
“你覺得本官迂腐,可是本官卻不覺得,難道本官不知曉吳象的本事麼?真是知曉,所以當時本官纔不允許這樣的猛士成爲叛軍,危害江山社稷。”傅天仇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道理你當真半分都不知曉?”
“我只知道民爲貴,君爲輕,愛民則是愛國,忠君不過愚忠,古人就曾言,君無道,民投他國,傅大人身爲兵部侍郎,進士出身,這個道理也應當知曉吧。”李修遠道。
傅天仇喝道:“夠了,本官不想聽你說這些。”
“是大人先和我說這些忠君愛國的。”李修遠道。
他現在明白爲什麼自己和傅天仇相處本來了,這是理念不一樣啊。
傅天仇臉色一沉,又道:“本官今日不想和你爭辯這些東西,適才的情況本官看在眼中,本官的女兒清風,你想如何對待?”
“不知大人想在下如何?”李修遠道。
“傅大人是想讓李公子娶清風姑娘爲妻啊。”這個時候一個文人路過,忍不住開口說道。
李修遠帶着幾分異色看着他。
此人叫段文若,是傅天仇身邊的文吏。
“傅大人,晚生斗膽多言了一句,還請大人降罪。”段文若又拱手請罪道。
傅天仇揮了揮手道:“李修遠,本官剛纔的話你可聽見了?”
“父母之言,媒妁之約,此事在下做不了主。”李修遠說道,心中卻是有些糾結起來。
娶傅清風爲妻,他並未想過,但若真要娶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傅清風也是一位好姑娘,姿色絕倫,而且又是兵部侍郎傅天仇的女兒,這身份也算是高貴。
只是.......這種情況之下結親,李修遠心中總是感覺有些憋屈呢。
是這傅天仇的原因啊。
和這傅天仇鬧的這樣僵,他不喜自己,自己也不喜他。
但偏偏李修遠就救過他的性命,替他平過水災,更是這次救醒了傅清風。
傅天仇即便是再不喜這個不可教化的李修遠,也不會對他怎麼樣,對傅天仇而言,忠義最爲重要,這恩德報答也是看的極重。
故而,思來想去。
傅天仇索性將清風嫁給他,既算是成全了女兒一段心願,也算是對李修遠的一種肯定。
“你說的對,父母之言,媒妁之約,此事你一小兒也的確做不了主,回頭本官會書信一封拖人帶回郭北縣交於你父親,只需你父親同意,這親事就接下來了,到時候你若再鬧出什麼花樣可就別怪本官公報私仇了。”
說完他重重一哼,一甩衣袖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