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寡婦的這句話,李修遠當即就愣住了。
但很快卻有清醒了過來,他遇到這種情況已經不止是一次了,從十歲開始就偶爾有丫鬟夜裡偷偷摸進自己的房間,想服侍自己。
有些丫鬟是春心萌動,想要更隨李修遠。
有些則是純粹爲了榮華富貴,想得到李家的身份,地位。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這樣做?是爲了報答麼?”李修遠問道。
杜寡婦不是自己府上的丫鬟,只是下河村的村民,偶爾和自己見過幾面,只是上次山魈的事情讓他和這個杜寡婦接觸了一番。
“不,不是,我,我就是想和大少爺好,伺候大少爺。”杜寡婦羞紅着臉說道。
“大少爺,你就要了我吧,我知道自己是個寡婦配不上你,可我也不指望給大少爺做妾,只要大少爺不嫌棄我,能讓我當一個婢女就心滿意足了,我什麼都會做,我會洗衣煮飯,還會做各種家務,針線活也不錯,可以爲大少爺平日裡縫補衣物......”
她一邊哀求着李修遠,生怕被拒絕,然後一邊努力的想着自己可以做的任何事情,希望能被李修遠看中。
不求什麼身份地位,只求能跟在李修遠身邊端茶倒水,洗衣疊被的服侍便心滿意足了。
可以說,這就是一個普通山村女子對於愛情的卑微追求。
說實話,杜寡婦相貌並不差,白淨清秀,水水靈靈,因爲沒有做過農活的緣故,身材也保持的很好,前凸後翹,適合生養。
倘若是個黃花大閨女,必定提親的人絡繹不絕。
“嗚嗚~!”
杜寡婦見到李修遠不說話,便覺得他必定是不接受自己。
又想到自己今日這般下賤的舉措,當即沒臉再見人了,流淚啜泣,推開李修遠,連鞋子都沒有穿便下了榻,撿了地上的衣物擋在胸前,欲逃離這裡。
“糟糕了。”
李修遠這下感覺不對勁了,這個杜寡婦是比較貞烈的人,從之前被吊死鬼迷惑了之後直接去尋死就可以看出來。
這要是跑出去,明日多半就是一具屍體了。
再說了,自己這不是也沒有拒絕她的一番好意麼?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已。
李修遠當即迅速衝了出去。
果真,杜寡婦一邊哭着,一邊抱着衣服衝出了道觀。
外面大雨傾盆,也毫不在意,她只想着離這裡越遠越好,沒有臉面再見人了。
杜寡婦赤着足,衣衫不整,踩着積水往通往道觀的臺階出奔去,便是天空之上雷雨交加,也遮蓋不住她那傷心欲絕的痛哭聲。
“你想去哪?”李修遠大聲一喝,追了出來。
杜寡婦當即腳步停了一下,回頭看着李修遠,哭着道:“我知道我是個寡婦配不上大少爺,既然這樣,那我便下輩子再來伺候大少爺,帶時候我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你,只求大少爺等我投胎轉世之後莫要把我忘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奔去。
這要是跑下山去,肯定要栽下臺階,最後一路滾下,只怕是要摔死在山下。
果然是要去尋死。
這女人太剛烈了。
李修遠這個時候低喝一聲,所有的力氣爆發出來,如一頭猛虎一般衝了出去,要趕在杜寡婦墜下臺階之前救下她。
到底是這些年的習武沒有浪費。
杜寡婦一個女兒家的能跑多快,當即就被他給追了上來。
最後險之又險的敢在臺階之前將其一把抱住。
“大少爺,你就讓我死吧,我知道你心善,見不得人死在眼前,可是我已經沒臉活下去了。”杜寡婦哭泣道,同時不斷的掙扎着,想要擺脫李修遠。
可是李修遠能拿的起七十二斤的虎口吞金槍,斃殺猛虎的人,如今抱住了這個杜寡婦,哪會被她掙脫掉。
“閉嘴。”李修遠有些生氣,一巴掌打在她的臀上。
不知道是打醒了她,還是打的位置有些曖昧,當即杜寡婦身子一顫,竟沒有掙扎起來了,只是帶着幾分啜泣有些怔怔的看着李修遠,
“跟我回去。”
李修遠當即將其橫抱了起來,往道觀走去。
不過暴雨似乎更大了,將兩個人都淋溼了,而杜寡婦一邊輕聲哭着,一邊任由男人抱着,不再尋死尋活。
李修遠見到這暴雨下個不停,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他便仰天喝道:“還下什麼雨,我讓你下了麼?”
“轟隆~!”一聲驚雷炸響。
那下了幾乎整宿的暴雨,隨着這一喝,驟然而止,便連那狂風也爲之一清。
烏雲密佈的雨雲之中,似乎有兩個身影受到了驚嚇,急急忙忙的向着雲層之中遁走,那濃厚的烏雲也在段時間內,迅速的消散。
僅僅過了片刻功夫,便連明月,星光都露了出來。
當真是撥開烏雲見月明。
“嘿,人間聖人一怒,連天神都要爲之膽顫,誰讓我這徒兒生在了最好的時代裡。”
隨着暴雨平息,卻見道觀附近一棵蒼松之下,原本已經離開的瞎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和周圍的黑影凝聚一塊,看不清楚。
瞎道人從陰影之中從了出來,迎着月光,方纔顯露出了形體。
“早知道杜寡婦今日有生死劫難,貧道還準備爲其消災解難一番的,在吊事鬼那會兒本想現身相救,看樣子是用不上貧道了,我這徒兒的確有大能耐,杜寡婦都快被吊死了,也能渡氣救回來,感覺貧道這一身驚天動地的道術沒用武之地啊......”
瞎道人又低估了幾句,方纔施了個遁法,離開了道觀。
李修遠並不知道自己的師傅瞎道人一直在暗中庇護,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是要找他決鬥。
“安分的待在這裡,不準動一下,我去給你找毛巾擦擦身子。”
回到屋子後,他抱着杜寡婦將其往榻上一放,便轉身離開。
杜寡婦垂頭啜泣,但當真是如李修遠說的般坐在榻上一動不敢動一下。
很快,李修遠便取了乾毛巾回來,見到她這般老實的樣子,便鬆了口氣。
這算是死志去了。
不過這女人一天尋死兩次也着實有些頻繁了。
“別抱着那些溼漉漉的衣服了,會生病的。”
李修遠將她懷中的一堆溼漉漉的衣服丟到一旁,然後替她擦拭起來。
像是照顧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
“大,大少爺,我,我來吧,怎麼能勞煩大少爺。”
杜寡婦結結巴巴的說道,同時有些羞意,儘管隔着毛巾,她依然感覺到那溫熱的手掌在身子上游走。
“這是最後一次,這一次之後,以後便是你伺候我了。”李修遠平靜的說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杜寡婦這個時候忽的擡起頭來,震驚之中,透露出幾分狂喜,一雙眸子激動的看着李修遠。
“春,春花,我叫杜春花。”她旋即又芳心劇烈跳動,有些羞意。
“以後該叫我少爺了。”
“是,少爺。”杜春花渾身微微顫抖着,然後歡快無比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