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就道行受挫,自身也遭到了法術的反噬。
這樣的情況是前所未有的,不,也不是沒有過,若是道行不足的人去看皇帝的氣運也會如此,因爲氣運能透露出很多的消息,尤其是關係着一國之運的皇帝。
便是得道高人看一眼都有可能折損壽命,損傷根基。
故此,看人看相是之術是不被修道之人推崇的,這和修行長生大道有些相違背了。
“清光?就只有清光麼?”崔總捕繼續問道。
老嚴道:“我只能看到清光,其他的便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天目被清光遮蔽,連東西南北也分辨不清楚了,是我道行太低了,雖開了天目,學習法術略有小成,但沒有道行支撐,總歸是還是有些相形見絀。
”
說着他臉上露出了慚愧之色。
術好修,道行難練。
他非常明白這一點。
“看來得登門拜訪一回了。”崔總捕道。
“那麼大人此番是暗訪,還是明訪?”旁邊有人問道。
崔總捕道:“我們六扇門辦事向來不按照章程來辦事,若是敲門查問必定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暗訪,從那邊走,隨本總捕潛入進去。”
衆人二話不說跟着崔總捕繞開了正門,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之後。
一羣人身手敏捷,輕而易舉的就越過了高高的院牆進入了這府邸。
“大人,沒有妖氣。”有人嗅了嗅開口道。
“不過夜裡還有人巡邏,護衛,都是持刀披甲的精銳,像是軍中之人,我在這裡能聽到那鐵器晃動的聲音還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步伐比尋常人要沉穩許多。”又有人問道。
“大人,恕小的多嘴,京城之中持刀的護衛不少見,但若是披甲持刀的護衛那可就不一般了,這李修遠只怕不是尋常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回頭再去調查清楚好一些?”
崔總捕大步走去:“現在不就是在調查麼?”
身後的數人沒辦法迅速跟上。
他們腳步輕盈,沒鬧出一丁點的動靜,繞開了巡邏的甲士,最後摸到了後院附近。
“大人,這裡的防範最爲嚴密,你看,那後院的路還有護衛守着呢,夜裡還輪班,那個李修遠必在這後院。”
崔總捕道:“把他們迷住,我們直接過去。”
“是。”某人應了聲,放出了一隻八哥。
這隻八哥怕打着翅膀飛了出去落在了旁邊的屋檐上,瞪着眼睛盯着那兩個護衛看。
兩個護衛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依然如往常一樣守夜。
而此刻,崔總捕卻是帶着屬下直接越過了這兩個護衛大步向着後院走去,這兩個護衛就像是沒看見一樣,根本就沒有阻止。
顯然他們被精怪迷了眼睛,眼中根本就沒有看到崔總捕他們幾個人。
“等等,大人,這裡有鬼氣。”一個嗅覺敏銳的人忽的道。
“有多少年道行了?”
“才一百年道行不倒。”那人道。
“呼呼~!”
立刻一陣陰風捲起,吹向了一旁,在庭院裡閒坐的小謝見到有人闖進來當即嚇的急忙躲進了屋子裡去。
“要抓了麼?”
崔總捕揮手道:“不用,一百年道行的鬼隨便一人都能降服,反不早爲了一隻小鬼貿然得罪了人。”
“大人你看,那水缸之中的那朵蓮花。”忽的一位婦人指着水缸驚道。
崔總捕目光一凝;“老嚴你看看。”
之前那個被傷了天目的老嚴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然後道:“不會有錯的,是荷花精,不過它被封了道行,此人的心正是夠大的,八百年精怪被他隨意這麼放養在水缸之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只是盆景呢?若
非時至春季,還未到蓮花盛開的季節,不然還真容易走眼了。”
“八百年道行的精怪雖然道行不在了,但是修行的底子還在,這是一味難得的寶物,何不順手取來?”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朵白蓮花道。
沒了道行,這荷花精就是寶物,讓人覬覦。
他們這些能人異士願意加入六扇門,不就是想要藉助六扇門的能量抓惡妖惡鬼,從他們身上得到好處,方便自己修行麼?
既能積攢功德,又能降妖除魔賺取好處,何樂不爲?
“別亂動,別人能降荷花精,難不成就沒有本事降服你?說不定這是個陷阱也有可能。”老嚴忙道。
他之前吃了虧知曉此地主人的非同一般,已經心生敬畏了,若非總捕頭吩咐他都不願意踏足此地。
“六扇門辦案光明正大,這是妖精,理當歸由六扇門處置。”一個跛腳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準備要取水缸之中的白蓮花。
“咕,咕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體型巨大的雄雞啼鳴幾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拍打着翅膀飛了出來,一下子就落到了那跛腳男子的身上,對着他又啄又爪。
這雄雞爪子鋒利,嘴巴尖銳,像是鋼刀,鐵錐一樣,這個跛腳男子還沒反應怎麼回事就被啄的滿身傷口,鮮血直流,痛的哇哇直叫。
“是一隻雞?不,不對,這是異獸,是看家護院的,它一叫我們的潛入就被發現了,退。”崔總捕臉色一變。
見到這隻渾身通紅,體型巨大的公雞他就已經感覺不妙了。
能圈養這樣的異獸看家護院,必定是高人無意,不可能是妖邪。
公雞至剛至陽,妖邪之物怕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圈養在身邊?
崔總捕他取出長槊隨手一揮,伴隨着呼嘯聲響起,一擊勢大力沉的橫掃打向了雷公。
雷公飛了起來避開了這一掃。
而乘此機會,旁邊的幾個人帶着這受傷的同伴便原路退去。
不是鬥不過這隻雞,而是動靜鬧大之後總歸是自己吃虧。
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查探了這裡的人數,足足有幾十位甲士,還沒算上鏢局的好手,真鬥起來肯定是自己吃虧。
可是他們剛剛退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九尺高的魁梧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攔在了門口,將退路堵得嚴嚴實實,眼中冒出駭然的兇光,宛如一頭暴怒的猛獸,讓人心驚膽戰。
“吳象,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走脫了,是刺客。”韓猛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同時還有嘈雜的腳步聲和兵器撞擊的精鐵聲。
“這些人竟然反應這麼快?”
崔總捕臉色一變有些感覺不可思議。
即便是這裡鬧出了動靜被人察覺了,可是要召集人手趕來怎麼樣也要有小片刻時間,沒想到這才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人就趕來了,連兵器都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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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崔總捕心中暗道。
當然是訓練有素了,李修遠帶來的護衛可是一萬兵卒之中挑選出來的,豈會是尋常的甲士能相比的。
“哇~!”
還未等他下命令,立刻就有兩個人飛了起來,還未落地在半空之中就有一口鮮血噴出,忍不住慘叫起來。
卻見一個九尺高的大漢大步衝來,揮舞着拳腳,麾下帶來的人立刻就被一拳一腳踢飛打飛出去。
“住手。”崔總捕低喝一聲,手中的長槊一甩,打在了吳象的手臂上。
“嗡~!”
手中的長槊劇烈顫動,手掌都被震的發麻了,他感覺自己這一甩就好像是砸在了精鋼上一樣,根本就撼動不了分毫。
“你的武藝不錯,不過要傷東家得過我這一關。”吳象聲音洪亮,震的人耳膜發痛,他抓住長槊隨手一甩。
長槊瞬間脫手飛出,像是一根箭矢瞬間刺穿了院牆深深的沒入到了地面之中。
“這廝的力氣......”崔總捕大駭,感覺雙手火辣辣的疼痛,這是被磨掉了皮肉的感覺。
自己亦是天生神力,雖武藝沒有達到宗師的境界,可便是和那左千戶交手亦是有把握取勝,沒想到今日這才過一招就被人奪走了兵器,而且剛纔那股怪力襲來他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吃我一拳。”
吳象喝了一聲,大步奔來,腳下所過之處便是連青石磚都給踩碎了。
崔總捕見此眸子一縮,心中已經膽寒,他是懂得武藝的人,從此人腳下發力踏碎青石磚的程度來看,這人的力氣已不是凡人能夠媲美的,這是鬼神之力。
“此人力氣遠超夜叉將軍,用法術阻他。”
話一說完,當即就有人從懷中取出了幾張符紙,符紙上面寫着“山”這類的字跡,然後擲了出去。
這是搬山符,有千斤之重,非人力能硬抗。
足足三張符紙貼到了吳象的身上,吳象身形一滯,但隨後卻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揮舞着拳頭狠狠的落下。
崔總捕急忙閃避,不敢招架:“你的符紙怎麼回事,沒有靈驗。”
那人卻是清楚不是自己的符沒有靈驗,而是三千斤的重量並不足以壓垮這個巨漢。
咬了咬牙,準備再取來符紙貼上,務必要將這怪物降服。
不過此刻,韓猛卻已經帶着人,手持鋼刀圍了上來,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還不束手就擒,若是膽敢反抗,休怪我們手中的鋼刀無情。”
“六扇門辦案,你們膽敢襲擊朝廷捕快想要造反不成?”有個倒在地上吐血,幾乎昏厥過去的人咬着牙根喊道。
六扇門?
韓猛目光一動,遲疑了一下。
“哦,六扇門的捕快?即便是捕快也不應當夜闖私宅啊,這可是知法犯法啊。”
忽的,李修遠的聲音響了起來,外面這麼熱鬧他怎麼會沒有被驚醒。
“你們應該慶幸我還沒有睡的太死,不然到時候可不管你們是不是捕頭都會被我的護衛砍殺了。”
“吳象,住手吧,不用怕他們跑了。”
“是,東家。”吳象道。
見到這個巨漢停手,崔總捕頓時大鬆一口氣。
自己的力氣和他比起來就是小孩子和壯漢,若是被打到一下必定是斷筋碎骨,直接重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