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了杜春花這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馬車之內,小蝶和杜春花兩個人正襟危坐的坐在旁邊,眼睛時不時的相互瞅了瞅,似乎都在猜測彼此對方的身份,
小蝶入府不久,對於李修遠身邊的情況不瞭解。
杜春花只是下河村一位普通女子,只知道李修遠以前常在山上的道觀裡習武,至於身邊有沒有小妾,侍婢也不太清楚。
如今兩個人同坐一車,候在少爺的左右,難免會胡思亂想。
李修遠則是開始複習以前的四書五經,經意典籍,爲考秀才做着準備。
小蝶也杜春花不敢驚擾,只是一旁安安靜靜的爲他整理書卷,打理行李,顯然都是溫柔賢淑的好女子。
“大少爺,到江畔了。”
到了下午時分,馬車一停,衆人來到了江畔。
走官道去城裡的話,速度很快。
過了這江就到了郭北城。
李修遠這才放下了書卷,走出了馬車。
看了看遠處的大江和渡口便停靠着的船隻,他開口道:“去租條船來,我們過江。”
“是,大少爺。”一個護衛應了聲,帶了幾個人便去租船了。
李修遠等了一會兒,沒有等來護衛,到是路過的幾位書生瞧見了他,走了過來熱情的打着招呼。
“咦,這不是李兄麼?這麼巧,竟在這裡遇上了。”一個書生似乎認識李修遠,忙走了過來施了一禮道。
李修遠楞了一下,旋即有些詫異道:“王平,是你?你不是在城裡備考麼,怎麼在這裡?”
王平咳嗽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埋頭苦讀甚爲煩悶,所以和諸位好友遊江觀景,放鬆一下心情。”
“原來是這樣。”李修遠點了點頭了,看樣子這王平也是懂得勞逸結合的人啊。
“忘記和諸位介紹了,這位是李兄,郭北縣李家公子,李修遠。”王平當即給身邊的三五位好友介紹道:“李兄,這位是鍾兄,鍾慶徐,這位是朱兄,朱昱,還有這位是......”
他一一介紹起來。
“這些都是和李兄以及在下一樣,都是來參加科考的。”
李修遠點了點頭,施了一禮:“諸位有禮了。”
幾位書生也是非常客氣的回了一禮。
“看李兄之前在江邊矗立許久,怕是在等租船過江吧。”
一位叫朱昱的書生笑道:“李兄只怕不知道吧,這正逢院試,這租船遊江的同僚極多,眼下這江邊但凡是大一些的船隻可都租出去了,剩下的都是幾艘小舟,難以渡人。”
“多謝提醒,難怪我的護衛去租船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李修遠說道。
“這好辦,李兄如果不嫌棄的話與我們一道同行,正好我們遊玩完畢也要返回城去了。”朱昱說道。
李修遠說道:“同行下人極多,卻是不太好麻煩諸位。”
王平說道:“李兄,我們船隻不小,便是帶十幾個下人也乘的下,李兄就不要推脫我們一番好意了。”
十幾個下人?
李修遠這次身邊同行的護衛可有近百個。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軍隊出行呢。
“既然如此那就打攪諸位了。”李修遠想了一下,也不好推遲,便應了下來。
回頭他吩咐了幾聲,自己只帶兩個護衛搬運行禮,還有隨行的小蝶和杜春花兩個人,其他的人則是讓他們留下。
護衛們覺得只帶兩個人有點人數過少,覺得有必要增加點人,不過被李修遠拒絕了。
黑山君的事情弄得這些人太過於謹慎了,雖然這個世界妖魔鬼怪不少,但是真正能威脅到自己的卻是屈指可數。
沒道理自己走一步就能遇到一隻千年大妖啊。
護衛們勸不過便遂了李修遠的意思,挑了兩個身強力壯,武藝最高的護衛留下,其他人便打算回去覆命。
“咦,這位姑娘是李兄的內眷?”忽的,朱昱看了一眼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小蝶,有些驚奇道。
李修遠說道:“正是,有什麼問題麼?”
朱昱笑道:“抱歉,讓李兄見笑啊,只是覺得李兄的這個家眷有些面熟,或許是在下認錯了吧。”
小蝶神情有些緊張,躲在了李修遠的身後。
她是從城裡青樓裡走出來的,拋頭露面過幾次,難免被人認出來。
很快一行人,登上了一艘古色古香的畫船,看樣子是這羣書生爲了今日的遊玩特意租借來的。
畫船之上還有歌女彈唱琵琶,到是有那麼幾分遊玩的味道。
“船家,快些開船吧,送我們去對岸。”王平喊了句。
船家是個上了年紀的漢子,他吆喝的應了聲便和另外一個船伕划船駛向江岸。
船艙之上,幾位書生興致勃勃的談論着今天遊玩的事情,哪個人做了什麼好詩文,哪個人說了什麼好妙語,一時間倒也顯得氣氛融洽。
李修遠到是有點不合羣,只是帶着護衛婢女坐在一旁,沒有參與到這裡面去。
雖說自己是個讀書人,但性格卻一點都和讀書人不挨邊,這詩詞歌賦的事情雖然略懂一二,可卻興趣不大。
“李兄,你看,適才朱兄寫下了一句詩文,你看看寫的如何?”這個時候王平笑着拿着一張剛剛寫好的宣紙走過來道。
朱昱謙虛道:“適才靈感一來,寫下殘篇斷詩,讓諸位見笑了。”
“不錯的詩文,有這文采秀才是穩中了。”李修遠笑道,卻是敷衍了幾句。
朱昱見此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起來:“慚愧,慚愧,些許拙作,不值得諸位這般誇獎,對了,李兄此番初次相識,還不知道李兄文采如何,何不借景抒情,寫點詩文也讓我等品鑑品鑑啊。”
“我寫詩文不行,不如諸位,讓諸位見笑了。”李修遠搖頭道。
“怎麼會,李兄好歹也是童生,怎麼會寫不出詩文了,一定是李兄你謙虛了。”旁邊的書生笑道。
“是極是極。”
也有書生附和,想要讓李修遠也留下點詩文品鑑,瞧瞧他的文采和自己比怎麼樣。
李修遠搖了搖頭,正欲敷衍幾句,忽的江風吹來不禁皺起眉頭道:“等等,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從江面飄過來?”
“沒,沒有什麼味啊,李兄,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寫不出詩文用這理由來推脫吧。”王平笑道。
朱昱,鍾慶徐等幾位書生也都帶着幾分嘲笑着看着他。
看樣子這個李修遠才學的確不怎麼樣,連詩文附和都不敢。
“這麼重的味你們都沒有聞到?”李修遠說道。
他分明聞到了江面之上有一股腥臭的味道飄來,這味道有點熟悉,讓他下意識的就警惕了起來。
朱昱笑道:“這畫船之上只有墨香,歌聲,哪有什麼異味,李兄莫不是聞錯了吧。”
“是麼......”
李修遠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纔剛到嘴邊,忽的畫船一震,緊接着嘩啦一聲巨大的落水聲響響起。
衆人下意識的巡聲看去,卻瞧見一個划槳的船伕栽落進了江水之中,伴隨着一個巨大的水花濺起,轉眼就沒有了蹤跡。
“有人落水了?”見此一幕,衆人一驚,忙跟過去看去。
船家見到旁邊的船伕落水,急忙拿船槳去撈,可是人一跌落江中,卻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沉了下去,一下子就沒了蹤跡。
非但人不見了,船家探入江水之中的船槳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一樣,力量奇大無比,直接把他往江面拽下去,半截身子直接栽入了江水之中。
當即,船家就感覺到了一隻冰冷的手掌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往江水之中拖。
他想要呼救,可是嘴一張卻是江水灌入,無法開口。
“船家這是怎麼了,都有人落水了怎麼還不救人?”書生朱昱一旁說道。
“是啊。還不趕緊救人,再晚可就要出人命了。”旁邊的書生也是着急的說道。
三五個書生雖然見到有人落水,但都站在一旁你說我說,卻是沒有人願意幫忙救人。
船家被水下的怪力拉扯,雖然奮力掙扎,但沒人幫忙還是支撐不住,立刻失去了平衡,栽下了江水。
“當心。”
這個時候李修遠急忙趕到,一把抓住了船家的腳,伸手一拉。
伴隨着嘩啦的水聲響起,船伕被李修遠直接就拉上了畫船。
“咕嚕~!”
水下冒起了一個水泡,似乎有什麼東西鑽入了江水之中遁走了。